让我们在东京大开杀戒,杀得东京血流成河,杀得日本人胆战心惊!
杜月笙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心。e^看
不仅仅是为阿四报仇!
酒酣耳热时,一怒杀倭寇!
杜月笙怒了,所有在东京奋战中的中国人也怒了。
这一刻,他们,将在东京,大开杀戒!
“蔡阿四之灵位”。
小茶壶带着兄弟们,在灵位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头,然后举起了面前的酒碗,站了起来,一饮而尽,接着把酒碗用力的朝地上一摔。
小茶壶拿起了一把冲锋枪:“四哥平时待我们就和自己兄弟一样,现在四哥死了,被日本人杀死了,轮到他们帮他报仇了!”
“茶壶哥,你下令吧!”所有的弟兄们一齐低声说道。
小茶壶想起了那天冒充四哥表弟去杀斋腾中野时候,四哥和自己说过的话:
身是男儿身,心是壮士心,酒酣耳热时,一怒杀倭寇!
现在,到了一怒杀倭寇的时候了!
“负责抓四哥的是吉藩长少尉,杀,全家一个不留!”
小茶壶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把这些话蹦出来的
面前放着上百把的斧子。
王亚樵率先拿起了一把,chā在了腰间:“兄弟们,杀吧,在东京大开杀戒。上杉信田现在我们暂时没有办法杀到,但他的手下我们却可以杀!就用斧子,为我们死难的兄弟报仇!”
“愿听九爷调遣!”所有的斧头党帮众一起大声应道。
王亚樵的面sè凝重:“每人一把斧子,一粒毒yào。要么杀人,要么自杀,绝对不能落在日本人的手里,死也不当孬种!”
“要么杀人,要么自杀,死也不当孬种!”
“出发!”
每个人都拿起了一把斧子,chā在了腰间。然后跟着王亚樵大步走了出去
铃木正广看着“奋进会”决死队的所有的决死队员,他语气沉重地说道:
“一位我们的同志。为了我们的事业不幸捐躯了。他为了日本的革命事业。贡献出了自己的一切,现在。到了我们回报他的时候了。志士的血不能白流!黑龙会已经遭到重创。现在让我们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哈依!”
“奋进会,万岁!”
“万岁,奋进会!”
铃木正广拿起了武器,杀气腾腾的带着所有决死队员离开了“奋进会”的老巢
报仇的时候到了,血洗东京的时候到了!
烈士的血,绝对不会白流!
身是男儿身,心是壮士心,酒酣耳热时,一怒杀倭寇!
这一天的东京。将被鲜血染红!
日本人并不知道,死神的yīn影正在悄悄的朝他们走进。
日本人更加不会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将是多么惨烈的一天
小茶壶轻轻的敲了敲吉藩长的mén。
“谁呀?”
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小茶壶使了个眼sè,一个会日语的队员立刻问道:“请问吉藩少尉在家吗?上杉少佐有急事要立即见到少尉。”
“来了”
随着这一声回答,一阵踢踢塔塔的木屐声传来过来。
小茶壶拉开了冲锋枪的保险
mén打开了,小茶壶大吼一声,一脚踹翻了一脸惊愕的吉藩长,身后的队员一哄而入。
“八噶!”感受到了末日到来的吉藩长大叫一声,正想拼命站起,小茶壶已经端起了冲冲锋枪,对着他就是一阵扫shè。
吉藩长的身子几乎被打成了马蜂窝
而在同一时候,屋子里传来了吉藩长家人的惊呼声,接着就是枪声大作。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这,是小茶壶下达的唯一一道命令!
枪声很快就停了下来。
队员们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小茶壶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这才是开始,仅仅是开始而已
当他们离开的时候,吉藩长的邻居惊恐的从mén缝里看来,枪声已经让他们完全震惊!
那个会日语的队员大声说道:“打倒反动警察,打倒反动政fǔ!日本革命万岁!”
说完,几名队员拿出了手榴弹,拉燃了导火索,然后朝着吉藩长的屋子里扔了进去
王亚樵带着十几个弟兄静静的在那坐着。
“斧头党”分成了几组人,他们要在全东京开始一次惊心动魄的刺杀!
王亚樵的手里端着一把茶壶,在这条小巷子的路口坐着。这条巷子里没有几户人家,但巷口却是巡逻警察的必经之路。
一把斧头就放在手里,王亚樵很有耐心。
“九爷,来了。”
王恒岳笑了一下,放下茶壶,拿起斧头。
两个日本警察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完全不知道危险朝他们靠近。
“嘿!”
王亚樵带着弟兄们忽然就从巷子里出现,并把两个日本警察的前后左右全部堵死。
“八噶,想做什么!”胖一些的日本警察一看情况不对,慌忙把手伸到了腰间。
一声惨呼从胖警察的嘴里传出,接着他的一只手落到了地上
“八噶,八噶!”胖警察倒在了地上,连声惨呼着骂道。
瘦警察完全呆在了那里,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亚樵lù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朝他笑了笑:“再见!”
十几把斧头一齐举了起来接着,惨呼声传出,然后从大到小,渐渐的,再也没有了声音
等到王亚樵和他手下的杀手们终于停下了手里动作的时候,两个警察已经变成了两滩ròu泥
王亚樵把斧头chā回到了腰间,掏出一盒烟,点着了一枝,chōu了口。缓缓的喷了出来。
烟雾中,王亚樵的神思有些恍惚。
当初跟随大总统的时候。自己几乎是被半强迫的。而被派到日本来,也并不太乐意。但是现在。他却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人。活着总该做些事情的!
人,活着总该为自己的国家,为自己的民族做些事情的!
在日本杀人,总比在自己的国家杀人要好,也更值得引起国人的尊敬
报复,不过仅仅才是开始而已,对于东京、对于整个日本来说,他们的恶梦才刚刚开始
杜月笙平静的坐在那里。
最疯狂的报复已经开始了。
小茶壶、王亚樵、铃木正广三处同时动手,现在的东京街头。早已血流成河。
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这是在离开中国的时候,自己和阿四一起拍的,这也是自己和阿四一起唯一留下的念想了。
再也看不到阿四了,再也看不到了
“先生生,切杯茶”
阿四那带着宁bō口音的上海话,好像现在还在杜月笙的耳边响起。自己心情好的时候,总是嘲笑阿四学别的地方的话那么快,可为什么上海话老是学不好?按理说宁bō离上海那么近
阿四总是笑嘻嘻地告诉自己:“先生,侬垡晓得,阿拉宁bō人学上海爱话”
杜月笙的眼泪悄悄的流了下来,谁也不会想到,当年名震上海滩的杜老板居然也会流眼泪
“阿四啊,你怎么就走了呢?”杜月笙轻轻mō着这张照片,眼泪一颗颗的落到了照片上:“我答应你家老娘,要把你带回去的,你现在让我回去了,怎么和你老娘jiāo代啊阿四啊,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都说了等回去后要给你重任的,你怎么就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呢?”
他心中的悲哀不知道该去对谁说。
他是这里的老大,当老大的,不管死了谁,都不能在部下面前流lù出什么来,这是老大的威严。
可是老大心里的痛苦呢?
老大心里的痛苦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杜先生”外面传来了小茶壶的声音。
杜月笙收好了照片,擦了一下眼角,这才威严地道:“进来。”
小茶壶走了进来,见到杜老板的样子,怔了一下,随即道:
“杜先生,我那的事第一步已经办完了,九爷和铃木那里也都同时动手了。整个东京都已经陷入到了一场暴动之中”
“不要和我汇报这些。”杜月笙站了起来,一脸疲惫:“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杀了多少人我不管,我要的只是让日本人彻底luàn了,拿日本人的头,来祭奠阿四的在天之灵”
茶壶垂着手说道。
杜月笙背着手转了过去,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阿四曾经说过的话:
“身是男儿身,心是壮士心,酒酣耳热时,一怒杀倭寇!”
阿四是使了,但在杜月笙的心里阿四却似乎从来也都没有离开过自己。
“杜先生,洗把脸吧”
“阿四”杜月笙猛然一回头,才发现是小茶壶对自己说的。他苦笑了一下,接过了小茶壶递过来的máo巾,擦了一下脸:
“小茶壶,以后要多学些日本话,我们在日本还会呆上一段时间,不要再轻易的说家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