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祗不朽 第9章 自我放逐（1/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辰忽的放声大笑，笑的很癫狂，脸上好似还参杂了几滴泪水。

唰！

北辰罢手第一次将自己的手从袖筒中抽出，多少年了，北辰再次看到自己那双纤细修长的手，竟生出了陌生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清醒啊！啊啊啊啊！”

北辰双目圆睁，神态狰狞，右手扣住了半张脸却扣不住指间缝隙中流露出的凶光，颤抖的指甲扎进了脸颊、额头……丝丝血迹从指尖渗出，妖艳。

任谁都能感受到北辰心中的痛苦，那真正能了解那种心情的，在场便只有吕诏一人而已。

呼……呼……喝啊……

吕诏大口喘着气，好容易平复了胸中剧痛，拭去嘴边的血水，又将头来回甩动了数次，才终于开始观察起对面带着凝神气机的北辰，这个跟他有极限癫狂相似xìng的男人是在场神祗中最让他忌惮的一位，所以他才不惜动用疯关的衍生力量强行催动洞天之力来超度北辰。..

吕诏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能够干掉敌人，用什么手段都一样，不存在正义和卑鄙之说。

他自己体验过那种徘徊在清醒和幻觉之间感觉，所以他知道人的痛苦来源于清醒，人生得意须尽欢，但愿长醉不愿醒，只因现实世界有太多不能掌控之事，太多不能自主之事，太多违心之事……

人，想要脱离、超脱在一切事物之上，归根结底，便是想要不再痛苦。

只要是个凝聚了神xìng的神祗都曾走过这一步，他们当中大多数能够登神，皆因灵魂承受不了现实中的伪善、yīn沉、冷冰、虚假，但**却对这种现实无能为力，只能不断压抑自己的本心，久而久之，唯一的真实便是发生在他们内心虚构世界中的事。

北辰此刻被吕诏的洞天之力点醒，不同以往只是短暂的清醒，内心世界被外力强行洞穿，一时半会是堵不住的，注定北辰今次必须直面自己的内心。笑，一开始可能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不希望别人窥探到他的痛苦，他要保护自己。

但保护到后来，保护到癫狂之时，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还是真正的人生就该如此。

曾经，他想要得那长久的安宁，想要扫清一切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所以，他最终顺从了自己心中的某个声音，选择修炼那部据说能够削生注死的天功，并自愿承受相应的代价。

只是，这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牺牲了亲情、爱情……

若是九流的凝神术，修炼起来会不断沉浸在香火之中，永远都不会醒，整个人到最后被香火奴役，变成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

与那些没有传承的神祗不同，吕诏和北辰并不是终生都虚实不分，真假莫辩。

他们虽然也会混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将幻想当成现实，活在自己构想的世界中，但当他们与外界接触时，会受到外部力量的刺激，使得本心出现片刻清醒，外部的刺激越契合本心，清醒的时间越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