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陈寿总算是感觉到了下雷等人的关心,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确实有些过了,便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振奋jīng神笑道:“没啥,就是在符术上遇到了点麻烦,肯定能挺过去的!”
下雷笑道:“这才像样吗,刚才简直就跟斗败的公鸡一样。”
“我呸!你才斗败的鸡,而且是母鸡!”陈寿笑骂道。
“哈哈……”另一边貂滑和郭仁早已同时大笑起来。
下雷笑道:“嘿嘿,我承认打不过你,但是母鸡也太掉价了吧?陈大哥,你研究什么符术呢,有那么难吗?”
“炎魔瞳,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说难吧,确实也有点难。但是我烦的还不是这个,我烦的是这一天天紧赶慢赶的,每回都只能看半个时辰,刚有点感觉就得走,下回来又得费挺大功夫才能找回之前的感觉,实在是太不爽了。要一直这样,我得猴年马月这才学会这门符术。”陈寿终于是把窝在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可不是,你这时间确实有点紧了,不过还是正职要紧啊,嘿,陈大哥,你一个人的俸禄可快赶上我一年的了!”下雷啧舌道。
“一码是一码,能混为一谈吗?行了,你们赶紧忙你们的吧,我先回去了。”萧问朝三人摆了摆手道。
“好嘞。”
陈寿前脚刚走,貂滑的眼珠便转了起来,在他们三人里,一直数他脑子最好使,点子也最多。
下雷和郭仁早已行动起来,收拾东西准备闭馆了,却发现貂滑竟然一直没动静。
“喂,想啥呢?”下雷没好气道。
“没啥,回头再说。”貂滑不动声sè地道。
片刻后,三人关了符理司的大门,开启了禁制后便结伴离去。
待到了僻静处,貂滑忽然出声道:“陈大哥可待咱们不薄,我说,咱们是不是也该帮帮他?”
下雷一怔,问道:“怎么帮?帮他抄符术?”
最稳重的郭仁立刻摇头道:“那些符术皆是高手所留,一点差错都没有,经咱们的手一抄,肯定就走样了,那不是害陈大哥吗?”
“谁说抄了!”貂滑没好气地道道,而后忽然将声音压的极低,“咱们直接让他把典籍带走不就得了?”
下雷不由一惊,先向四周看了一眼,见大半夜的确实没人,这才道:“上头可规定了,典籍只有本城府丞才可以带出去,陈大哥只是本城临时府史,你又不是不知道。”
“规定,上头还规定了咱们当职的时候不能吃肉喝酒呢,陈大哥给咱们带的酒肉你少吃少喝了?”貂滑骂道。
“那都是小事……”下雷嘴硬道,不过这时候他的心思也活络开了,眼睛里放出异样光芒来,咕哝道,“这事倒也不是不行。”
“那就看郭子的了。”貂滑直接看向郭仁道。
郭仁稳重、实诚,但也是不是个不知变通的主,陈寿真心待他们好,他是完全体会到了的。想了想之后,郭仁直接拍板道:“那这样好了,反正记载炎魔瞳的典籍也不止一本,咱们找出一本冷僻没人借的来,让陈大哥带回家去看。咱们三天轮一次值,在这中间做做手脚,瞒下来应该没问题。”
“行,就这么定了。”貂滑喜道。
“嘿,一直都觉得光占陈大哥的便宜了,怪过意不去的,这回总算是也能还他个人情了。”
……
另一头,陈寿自然不知道这些,回头家后还向秋果抱怨了两句。
秋果已经等了他许久了,然而陈寿还不能马上和秋果一起双修《大梦心法》,因为他还要将今晚看的符术消化一下。转眼间便过了半个多时辰,陈寿终于是将那些符术消化了差不多了,心情也好了不少,然后便洗漱准备上床。
他才刚打好水,忽听院外竟是传来了敲门声,一下子还以为是听错了。这二半夜的,还能有谁来?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
秋果也听见了,不由疑惑地看向陈寿,结果陈寿同样疑惑……
“我去开门。”陈寿直接道,说完便拉开了卧室门,大步向外走去。
才刚到院中,他便听到外面有人小声嘀咕,对话十分之猥琐……
“我说,咱们不会敲错门吧?”
“万一把咱们当成小偷小摸怎么办?”
“我呸,小偷还有先敲门的?”
这时候萧问已然听出来了,外面对话的八成是下雷、貂滑、郭仁三个。
很快到了院门前,在开门之前,陈寿便已经出声道:“你们三个怎么这时候来了?”
大门打开,门外夜幕下可不是下雷三个。
“陈大哥!”三人同时道。
看三人面带笑意,一个个兴冲冲的,陈寿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这是撞上什么好事了?”
“嘿嘿,陈大哥,你看这是什么?”说着话,貂滑手上已是出现一本厚厚的典籍。
陈寿凑近了借着月sè一看,便看到了《大雅符典》四个大字。这符典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因为里面正好有炎魔瞳符术!而且,这绝对正是符理司他曾经看过的那一本。
陈寿不由一惊,立刻压低声音道:“你们怎么把它带出来了?!”
下雷从貂滑手中抢过符典,直接往陈寿手里一拍,大大咧咧地道:“当然是给你的。”
陈寿符典都已经在手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另外三人显然很满意他现在的反应,全都微笑起来。
好一会之后,陈寿已是在脑补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由大是感动,立刻道:“我陈寿没白交你们三个兄弟!不过,你们就这样把这符典拿出来,那边不会出什么差错吗?若是有危险就赶紧还回去,别害你们丢了饭碗。”
貂滑笑道:“危险没有,风险倒是有一点点。不过,陈大哥你就放心好了,要真有危险,我们也不会把它给你送来了。”
这时郭仁又补充道:“唯一的要求,你得在我们当职的时候送回去,到时候我们再给你换另一本记载着炎魔瞳的符书,轮换着来,基本上不会出问题。”
“真不会有问题?”
貂滑没好气道:“哪敢百分之百保证?不过只冒一丁点风险,就能让陈大哥尽情学符术,完全划算!”
陈寿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脱了,再推脱就嫌假了,当即郑重点头道:“行,我也不说谢了,那就太见外了。”
下雷摆了摆手道:“客气啥!行了,就这样吧,我们走了!”
“我送你们一程得了。”陈寿道。
“也好,陈大哥你的速度可比貂滑的龟速快多了。”下雷笑道。
“我他妈要是龟速,你还没龟速快!”貂滑骂道。
半个时辰后,陈寿已是怀里揣着《大雅符典》再次回到家里,心情和上一次回来时简直天差地别。
原来,下雷三人商量好后,又都觉得如果等到下次值夜勤再让陈寿拿符书实在有点亏得慌,那可还得等三天!索xìng,三人又调头直接回去开了符理司的门,将那《大雅符典》取了出来。至于陈寿的家,他们虽然没来过,却听陈寿提起过。从很早之前起,他们就琢磨着是不是来陈寿家蹭一顿了,自然将那位置记的牢牢的。可惜今天第一次来就赶在了二半夜,明显不能再叨扰了,只能留待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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