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并不打算在感情上投入太多精力,哪怕对秋果有些动心也能忍住,刚才的事确实是他太激动了,所以还是想再次认真地给秋果道个歉的。然后就是他依然对秋果的家庭情况很好奇,想要帮一帮秋果。
想了片刻,陈寿便又站了起来,厚着脸皮进了厨房,向秋果道:“我来帮忙。”
秋果也没看他,八成还是为刚才的事生着气,只轻声应道:“嗯。”
不过可惜的是,那边秋果已经把活干的差不多了,陈寿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秋果就已经出了厨房,只留给了陈寿一个背影……
当天晚上,陈寿睡的极是踏实,但是他却不知,就在和他只有一墙之隔的屋里,秋果直到深夜都没有睡着。
这姑娘愁绪盈怀,不知是不是被陈寿今日之举触动了,又或者在自怜身世,竟是在无声地流泪许久。
……
次日一早,陈寿终于逮着了机会向秋果认真道歉,大方地承认他其实挺待见秋果,不过昨天真是因为太激动了,没有别的意思。
而秋果的反应也相当平和,只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别的表示。
不过就从这天开始,两人便有点过于客气,生分的感觉了,竟像是回到了刚认识那会。俩人对原因都心知肚明,不过谁也没有说出来,陈寿是因为实在太忙了,而秋果则是本来就话少。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在这种氛围下处的久了,两人竟也能磨合出一种默契感。虽然表面还是那么客气、生分,但实际上早就不是那回事了,那种客气、生分反而像是恋人间的斗气!
这天清晨,陈寿洗漱完后正在堂屋思忖符术,突然想到还有事情要办,必须早去,立刻惊呼一声跳了起来。
他风一般地冲进了厨房,向正在做饭的秋果问道:“做好了吗?”
秋果也看出陈寿有急事,连忙道:“粥好了,包子还要再蒸一小会。”
“那就只喝粥好了。”陈寿急匆匆道。
“嗯,我给你盛。”
“不用,我自己来。”陈寿动作多麻利,最主要的是,他可没时间等秋果慢悠悠的盛饭……
迅速盛了一碗又香又烫的莲沫瘦肉粥,陈寿吹了几口气,直接就在厨房里喝了起来。
看陈寿被烫的那个样子,秋果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陈寿喝了一碗后抬起头来正好看到秋果那难受的神情,不由笑道:“想笑就笑呗,嘿,我再去来一碗。”
……
由于陈寿接下来几天早晨都有事,他自己又喜欢掐着点行动,其后数日的早饭竟然都是直接在厨房里吃的。
然而每一次都是他吃着秋果看着,这天陈寿终于是忍不住了:“你也一起吃吧。”
秋果每天都看着陈寿一个人吃的那么香,她却因为主仆之礼而只能暗自流口水,早就大大地不满了。每天都是这种情况,还不如当初和陈寿分开吃呢,那时候至少没人馋她……
再说了,她也早看出来了陈寿根本没把她当下人,一直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坚持,那主仆之礼实在有些多余。最重要的是,最近她一直在和陈寿“冷战”,但那气氛却偏偏越来越像恋人间的赌气,她也想改变一下。
于是,这一次她竟然没有拒绝,不过也没吭声,只是默默地给自己盛了饭、包子、小菜,在厨房的小桌上摆后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而陈寿则还端着碗在门口处站着吃呢……
陈寿也不以为意,主要是他实在是没功夫慢慢吃,就那么站着吃饱喝足,丢下碗筷后就风一般地跑了。
等陈寿终于彻底完成了那个需要早晨急急忙忙赶去的任务,他和秋果一起在厨房吃早饭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而且由于没有急事了,他完全可以坐下来和秋果在同一张桌子上慢慢吃。秋果只最初有些拘谨,后来就也渐渐适应了。
……
这段时间,陈寿的心思基本上都用在符术和玄都紫府派发下来的任务上了,对那元胡坤和歌舒漆已经不怎么管了。
但是,他不管他们俩,那两个家伙却仍然在受着陈寿的折磨,陈寿的存在大大地影响了他们两个人的心境,自然也就影响了他们的发挥。其实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陈寿才没再花心思对付他们俩,以他们现在的表现,已经根本不可能成为玄武尉了。
眼看三年的考核都过了半年了,这两个家伙也意识到绝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只剩下打道回府一条路可走。而想借助玄都紫府打压陈寿,风险又大的离谱……
思来想去,他们终于是做出了决定!
这天下午,陈寿负责训练六十多名考核者,而元胡坤和歌舒漆刚好便在其中。
很快训练完,陈寿像往常一样向众人训了一番话,然后便准备离开。如今那些考核者在玄都紫府的边缘区域也是熟门熟路,知道规矩了,他根本不必再管他们接下来如何吃饭、休息。
元胡坤和歌舒漆是越来越老实了,似是认了命,陈寿自然乐得坐享其成。不过他倒还记着,某天晚上在自家院中遇到秋果,那姑娘似是不经意间提醒了他一句,小心那两个家伙狗急跳墙。当然,秋果用词更含蓄一些,却被陈寿自动翻译成了狗急跳墙……
但是在陈寿想来,那两个家伙就算真急了又能如何?
他也没想到,他竟然在今天就可以得到答案!
正向外走,忽听身后有人高声喊他:“陈大人请留步!”
此次训练广场上并无外人,是以一定是那些考核者在喊他,但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离那么远高声喊他,而不是先跑到近前来先行个礼再陈说事情?
陈寿疑惑地转过身去,同时暗道这声音着实有些耳熟,而后便看到了歌舒漆。
这歌舒漆说话时一向阴恻恻的,声音不大,原来高声喊话时竟然是这种动静!
陈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却见歌舒漆目光坚定,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不由警觉了一些。
“歌舒漆,你叫我何事?”陈寿问道。
大多数考核者也都在疑惑那个丑鬼叫住陈寿干什么,他们巴不得陈寿赶紧走,他们也好放肆地休息休息呢,此时见陈寿竟能一口叫出那个丑鬼的名字,俱是一惊。
便在这时,元胡坤也已排众而出,站到了歌舒漆的左侧,遥遥向陈寿拱了拱手,神情中可一点都没有对陈寿这个尉官的尊重。
这一下元胡坤和歌舒漆便彻底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任谁都知道很可能有好戏看了。
果然,只见元胡坤向陈寿微一拱手后马上就道:“陈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俱是从奥山而来,你是勾陈族,我是元胡族,歌舒漆是歌丹族,三族本就有仇怨,且年深日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的。如今你因为功而正式成了玄武尉,而我二人却是考核者,要受你监管,任何人都能看出其中有问题,是也不是?”
广场上立刻响起了一片议论声,感情这三人间还有种族旧怨,这可一点都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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