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_content_up;“想抢粮食的把命送了,不想抢粮食,反倒得到了粮食,这算是运气么?”
看着堆积在一起,燃着鲜血的粮筐,高峰在心中感叹,其他人没高峰这么多愁伤感,全都围在一起,贪婪地看着粮食,在他们眼中,这些不是粮食,而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有人过来了,大家小心……。”
得钱的大嗓门突然发出jing告,顿时让人群慌乱起来,有些人向后跑,有人向两边跑,还有人则跪在地上准备求饶。
“只有两个人呢,慌什么……,不好,有人抢粮食,给我杀……。”
马叉的反应很快,一边平息sāo动,一边雷厉风行的杀了十多个浑水摸鱼的家伙,而高峰也看到对面过来的两个人。
“你们谁是头?”
来人是个满身伤疤的荒人战士,但他的脸上没有勾画骷髅的图案,也没有怪异的装饰和发型,高傲的抬着下巴,在同伴的陪同下,走到散沙般的队伍面前,大声质问。
马叉第一时间看向夜魁,夜魁什么都没说,抬起下巴,示意他上前,马叉顿时苦着脸,踹开挡在前面的荒人,站到那人身前。
“我……,我叫马叉,是……。”
“我管你叫什么?去把尸体给我清理干净……。”
来人很不客气,颐指气使的样子非常欠揍,说出的要求也让人为难。
马叉脸sè顿时难看起来,六千多人的尸体,想要处理非常麻烦,何况他们又被拒之门外,怎么甘心?
“我……,我叫人清理就是……。”
血淋淋的尸体面前,马叉不敢推脱,软绵绵的应了下来,来人更加得意,准备再jing告一番,让这些人老实点。
“要清理尸体,得给些好处才行,不然还请大爷你自己清理吧,我们是不伺候的……。”
一阵穿透xing的话语从队伍中传来,接着人群如翻卷的浪花分开,露出走来的夜魁,夜魁扛着硕大的狼牙棒,霸气十足地站在马叉身后,恶狠狠地瞪着两人。
“你……,你……,你大胆……。”
那人一声尖叫,眼珠子却飞快的转动起来,夜魁不想言语交锋,将狼牙棒狠狠地往地上一杵,凶狠的眼神一瞪,瞬间抢回了强势。
“你们可要想清楚,那些尸体的血可还没干……。”
那人看吓不住夜魁这样强壮的战士头领,手指屠宰场再次威胁。
“你有本事让血崽子亲自来和我们说,就你这样的玩意儿,我呸……。”
一口道出血崽子的身份,来人脸sè大变,他知道唬不住夜魁,但清理尸体是个累活,他也找不出人来干,不由地纠结起来,小声说道:
“你们不是要进大营么?我可以让你带一百个人进去……。”
这人这么一说,夜魁顿时心动,想要答应,就听到身后一声喷嚏,却是高峰的声音。
“那不行,我们来的时候是一起来的,要么一起进去,要么一起回去……。”
夜魁连连摇头,让来人脸sè也难看起来,这是马叉却说道:
“这位大人,虽然我们人数不少,但吃的东西还真不多,再说大营也需要人干杂货,怎么能劳烦您动手?有了我们,也方便一些……。”
说话间,马叉就拿出一样东西塞进来人的手中,高峰扫了一眼,却惊讶的发现,竟然是杰明以前给过他的曜石,只是没有云纹。
“这个嘛……。”
那人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眼皮子便跳了两下,一下塞进自己的腰包,还是很为难的样子。
“只是混口饭吃,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到时您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清理尸体不在话下,就算您让我们去挖沟填坑也行……。”
说话间,马奎再次送出两样东西,一样是亮晶晶的玉石,一样是窜在一起的尨角。
这是来人才沉吟着说道:
“我就知道出来没好事儿,谁让我心软……,唉,好人正是做不得啊,那就这样吧……。”
夜魁再没有说话,来人和马叉寒暄了几句,转身就回去了,这时整个队伍欢呼起来,夜魁的声望也提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唯有高峰一脸yin沉,心中想着血崽子很是苦恼,血崽子个个都是冷兵器之王,若是和暴风战士对上……,高峰有信心将血崽子杀干净,但这样一来,队伍所携带的弹药也会消耗一空,同时他对这么一支作风强悍,守望相助的队伍也有极大的兴趣,真的很伤脑经。
清理尸体是不用高峰亲自动手的,一切都有马叉安排,马叉现在以夜魁的心腹自居,先前被夜魁狠揍一顿的荒人战士也以夜魁的护卫自许,毕竟能带着他们进入大营,就是大本事,不见几千人都死在外面血流成河?
但大营也并非善地,投奔大营的老弱们总是以为到了大营就能吃饱饭,真正到了大营之后,才发现,只能看别人吃饱饭。
大营的兵力纷杂凌乱,数万互不统属的战士胡乱的挤在一堆,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人,而营地中的秩序完全没有,在这里只有一个规则,拳头的规则,谁的拳头大,谁就能在大营过的舒服。
如果用一个形象的词汇来描述,垃圾场三个字倒是挺适合,陈旧的帐篷胡乱的立在地上,帐篷的款式各式各样,有画着抽象画的,有兽皮亚麻布的,蔓藤编制的,木头搭建的,甚至还有人在地上挖开了一个坑,就这么睡在敞口卧室里。
而营地的面积划分也不合理,很多帐篷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就像沙丁鱼罐头,见缝插针,不少人身子睡在短小的帐篷里,脑袋却露在外面,一个个荒人从他们的脑袋上跨过,带起尘埃,让脑袋犹如土疙瘩,只有两个鼻孔是黑的。
但也有特别宽敞的地方,那边是战士中的强者,他们的战力凶悍,拳头也够硬,打的邻居纷纷搬家,可以搭建一百个帐篷的地方孤零零的树立这十几个帐篷,留下大片的空白,一个个强壮如牛的荒人战士在帐篷里进进出出,不时从帐篷里传出女人的尖叫和大笑声。
除了到处都是人的嘈杂和拥挤之外,营地也是乌烟瘴气,到处都是焦臭的气息,放眼看去,无数道黑烟从营地的各个角落升上天空,这里的荒人战士都是领取了粮食,自己做熟,没有统一的炊具,只能自己想办法,有人用树叶包着面团埋在地下烧,有人用木棍窜着在火上烤,还有人用石板烧红了烙烫,自然也有人用陶罐煮。
高峰和马叉的队伍是行贿才进来的,自然没有好地方安排他们,什么地方最差,最脏,最臭就是他们的营地。
马叉倒是不敢说什么,但夜魁不干了,即使作为低调的潜伏着,他也忘不了自己伽罗的身份,不过高峰不想节外生枝,让马叉带人将堆积的垃圾清理到大营外面,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