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伦心中杀机顿起,但面上却丝毫不露声sè,掏出几千块塞到雷震上衣兜里,笑道:“赶紧去看看伤吧,你鼻血还在流!”
雷震闻言一抹,果真如此,暗忖:还不都是你他.妈把我打成这样的。但本着有便宜不贪是白痴的原则,还真就心安理得地吞下了那几千块,回身问道:“凤妤,你家有没有伤药啊?”
奚凤妤猜到了费伦给钱的用意,见雷震问话,当即提醒道:“震哥,你这伤怕不是几千块就能治好的吧?”
雷震闻言一愕,旋即斥道:“废话!我问你有没有伤药?”
“有有有……不过你这伤得去医院吧?”奚凤妤边说边召来一个下人。
“又是废话!”雷震瞪眼斥道,“我先敷药,等下再去医院不行呐?”
听到这话,奚凤妤终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让下人带了雷震去别墅里敷药,至于阿黄他们几个,死活就不归她管了。
本来塞钱之事,只是费伦随手为之,没想到雷震还真收下了。等他随奚家下人而去,费伦当场就乐了,冲奚凤妤道:“没想到你们奚家跟雷家还蛮熟的嘛,以后我想找茬的话就有路子了!”
一时间摸不清费伦的底细,奚凤妤闻言惊疑不定,竟不知该如何搭话才好。
费伦见状摊手道:“OK,既然你没话说了,我和慕晴姐弟可以走了吧?”说完,不等奚凤妤表态,他便拥着梁慕晴,又招呼上梁知恒,排众而去。
到了外面,一上车,梁知恒就缠着费伦想学他那一下撂倒四人的功夫,费伦敷衍了他几句,又朝梁慕晴使了个眼sè,让她应付梁知恒,随即开了车。
开到别墅花园最外围的门口时,迎面错过一辆大奔。费伦眼尖无比,虽有挡风玻璃隔着,他仍看清了奔驰副驾驶位上坐着的人赫然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正想方设法抓捕的正兴号爷。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司机位上那个一边开车一边与号爷谈笑风生的中年男子,此人的脸盘子与奚凤妤有几分相像,刚才两车由远及近,直至交错,他都跟号爷一直在聊天,费伦甚至以“读唇术”断断续续地解读了几句,好像他俩正在说这回生意做成能得几倍利的事,但具体是什么生意,就没有谈及了。
可是费伦却非常清楚,号爷一向都是捞偏门的,而他目前做的生意得力最多的就是毒品,也是号爷手底下唯一一项可捞几倍利甚至十几倍利的“大生意”!
难道那个中年人也涉及毒.品交易?想及此,费伦一边驾车一边接上耳机打给了戴岩:“玳瑁,照片分析完了吗?”
“SIR,我们刚刚把照片分析归类完毕,正准备下班!”
“你暂时别忙下班,我有个车牌让你查,另外,让老池他们standby,兴许用得上!”费伦吩咐道。
戴岩一听,顿时觉出不对,关心道:“SIR,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暂时还没事,不过我发现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就是马上会让你查的车牌,你记一下,HB363!”随后费伦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下,“如果这车属于个人,就给我把车主的直系亲属全都找出来;如果这车属于某个公司,那就把与这家公司来往频繁的关联公司也都找出来!”
戴岩虽然对费伦的要求不解,仍道:“好的,我记下了,马上去查!”
“慢着,先别挂电话,把强子叫来。另外,你们肯定没吃晚饭,叫外卖吧,账算我头上,不用替我省钱!”
这话戴岩爱听,他立刻大声答道:“YES,SIR!”
不一会,电话对面就换人了:“SIR,我是兆强,您有何吩咐?”
“九龙塘这边有个别墅花园区……”费伦说到这才发现他从来没注意过这别墅花园的名称,遂偏头向后座的梁慕晴打听道:“阿晴,这别墅花园叫什么?”
梁慕晴想了想,道:“嗯……怡然花园!奚家别墅的位置是中区6A!”
费伦即刻对仇兆强道:“九龙塘怡然花园,中区6A别墅,应该姓奚,帮我查一查这家人的底,特别是这家有个叫奚凤妤的小女生,她有个要好的学长叫戴永然,也帮我查查这家伙的底!记住了,资料越……”
“SIR,我知道,越详细越好嘛!”仇兆强不等费伦说完就续上了话,显然已深悉他的脾xìng,“您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费伦笑骂道:“强子,你啥时候也学得这么贫了?跟古侯一学的吧?下次再敢中途打断我的话,就把你调去应急小组,cāo不死你!”
仇兆强在电话那头讪笑两声,道:“插话我是再不敢了,不过你真要把我调去应急小组的话,我举双手双脚赞成啊!”
“滚!”
等费伦挂了电话,梁知恒探问道:“费大哥,你好像骂得挺开心?”
“怎么?你也想讨骂?”费伦偏头问道。
没曾想,梁知恒打蛇随棍上道:“你若是能教我功夫,我被骂也甘心!”
“想得美,今天要不是你硬拉着你姐来这儿,我怎么可能会出手?”费伦一句话就把梁知恒顶到了南墙上,“再说了,就你看人(奚凤妤)的眼光,我很怀疑你的智商,笨徒弟我向来敬谢不敏。”
梁知恒被打击惨了,即刻向梁慕晴求援:“姐——”
孰料梁慕晴一伸手,又揪住了他的耳朵,斥道:“差点都把我给卖了,你还好意思叫我姐?”
“诶~~痛、痛痛……姐,你放手!姐夫,你看姐多刁蛮……啊!!”
等费伦开车过海,戴岩和仇兆强那边已然有了反馈。他索xìng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接听了电话。
“查得怎么样了?”
“SIR,您交代要查的东西我们都已经查过了。”戴岩答道,“我这边开着免提,有什么话您可以直接问我和强仔!”
“好,那就先说说车牌的情况!”
戴岩一听费伦问这个,顿时有点激动:“SIR,您让我查的车牌果然有料,HB363这辆车是属于个人的,登记者名叫何爽,是个女的,今年四十七岁,目前是一家夜总会的老板娘……而这家夜总会居然是靠号爷罩着的。”
费伦闻言愕道:“不对呀这个,开车的非是号爷,而是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这些我之前跟你提过吧?”
“SIR,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了……”戴岩说到这里的时候相当兴奋,“照您的说法,开车的是一个陌生中年男子,于是我查了何爽的人际资料,发现她有个亲姐姐叫何清,二十年前嫁给了一个姓奚的富商,名叫奚际生,现年五十二岁,住址就在你提到的怡然花园。”
“不过他这个住址是三年前新换的,我就又查了姓奚的底,发现二十几年前,他居然是元朗打金出身,曾在道上混过两年,当年他认得的那些小瘪三们,有一部份人如今已混到了渣数、坐馆之流!简单点说,这个奚际生底子不怎么干净!”
听完这番话,费伦当即反应道:“奚际生?在港埠,姓奚的人很少,他是否有个女儿叫奚凤妤?” 这时,仇兆强插话进来道:“是有一个,不过是养女,奚际生的老婆何清一直没有生育,后来就抱养了如今的奚凤妤,不过何清在五年前已经去世,奚际生却没有再续弦。”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在这个,费SIR你不是让我查一个叫戴永然的小子吗?我查过了,发现他竟然是何爽的亲生儿子,更诡异的是,何爽原本那个姓戴的老公在七年前被追债的混混无意中推下楼摔死了!”
费伦闻言,掀眉道:“有这种事?那这何爽如今委身在号爷的保护伞下,意yù何为?”
“SIR,我看没什么何为的……”池问寒的声音也插了进来,“我刚刚翻了一下狗仔拍回来的那些照片,有不少都拍到何爽跟号爷亲热的画面,说不定何爽跟号爷早就有一腿,她老公的死也是这二人合谋弄出的把戏!”
“你的意思是说,戴永然有可能是号爷的亲儿子?”费伦说出这个推论的时候多少有点荒谬兼眼前一亮的感觉。
电话那头的池问寒愣了愣,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但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这对jiān.夫.yin.妇藏得可够深的。”
费伦却有些笃定又有些感慨道:“这就难怪了!说不定何爽还真就是号爷的马子,而奚际生就成了号爷的连襟,他们俩谈笑风生自然也就好解释了。”
仇兆强揣测道:“SIR,既然姓奚的底子不干净,而号爷又是做粉的,您又亲见他俩谈什么生意,那他们会不会一起捞……白粉?”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xìng!”费伦基本上赞同仇兆强的观点,“所以,我有个想法,池问寒……”
“在!”听到费伦点他的名,池问寒即刻答道。
“应急小组分为三班倒,昼夜监视奚际生的通信!”费伦命令道,“一应设备用度回中区jǐng署旧楼取!”
“YES,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