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谢亦欣的布置,施毅然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费SIR,那晚上的马赛……”
没等费伦说话,谢亦欣道:“当然是不去了,查案重要!”
戴岩三人闻言多少有点失望,费伦却道:“madam,目前法医那边的解剖报告还没出来,我们只是查酸,做做外围工作,不用逼得太紧,况且我们要查的那些化工厂或学校实验室到了晚上大多会关门,也不耽搁咱们去看夜场。”
“也好,那咱们赶紧分头查案!”谢亦欣道,“七点钟跑马地集合。”
费伦摆手道:“不,咱们今晚去看沙田的夜场,那边的交通方便一些。”
“没问题!”众人纷纷点头,正打算离开,刚到门口就撞见了一位气势迫人的同事迎面而来。
这人年约三十,只比费伦矮了一点点,身高大概在一八零,头发比板寸还要短却不是光头,并且修剪得很整齐,面容冷峻,颧骨和下颚特有棱角,看上去十分强横,眼神锐利,如果再有坚韧的心xìng,必然是“打死我也不说”一类的狠角sè。
“请问哪位是madam谢?”此人道。
爆妞越众而出:“我就是!”
冷峻男敬了个周正的jǐng礼,道:“madam,jǐng署jǐng长仇兆强前来报到。”
谢亦欣愕了一下,才道:“你应该就是新调来我们这一组的同事吧?我昨天刚把报告交上去,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
仇兆强**道:“madam,我只是照上面的指示过来报到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
对于仇兆强的一本正经,戴岩三人均不太感冒,费伦却不太在意,挥手道:“先别说这么多了,互相介绍容后再说,查案要紧,兆强就先跟我们这一组。”
戴岩忙道:“那好,我们先走了。”说罢,他便带着李施二人先行一步。
费伦又冲仇兆强道:“我去拿车,你跟madam到楼下等。”说完也走了。
谢亦欣则向仇兆强介绍道:“刚那人是我们重案组的见习督察费伦。”
仇兆强的脸sè难得柔和了一些,道:“费伦SIR的大名我知道,申请调来重案组就是想来跟他学习的。”
这话要是让一般二般的上司听到,今后少不得要给仇兆强小鞋穿,不过正暗恋费伦的谢爆妞听了,小心心里却有点喜滋滋的,就好像在夸她一样。
等上了车,费伦边开车边把伏尸案的案情以及氟锑酸的危害介绍了一遍,仇兆强听完之后也有点sè变。
谢亦欣大咧咧地拍了拍仇兆强的肩膀,道:“强仔,别担心,阿伦他已经定制了一批特氟龙服装,到时候一穿上就啥也不怕了。”
仇兆强这才稍稍安心,费伦却听得狂汗,撇嘴道:“啥也不怕了?你以为特氟龙是防弹衣啊?它就是塑料,而能搞到氟锑酸这种危险品的凶徒保不齐就有武器在手,到时候又是酸又是枪火,哼哼……”这话不禁让谢仇二人背上起了层毛汗。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费伦三人查遍了全港大大小小二十几个拥有氢氟酸的地方,可是HK对化学药品的管理的确较为严格,至少每个地方库存记录上的氢氟酸都没有遗失或被盗的迹象。
事实上,氢氟酸具有一定挥发xìng,有剧毒,吸入蒸气或接触皮肤会造成难以治愈的灼伤,因此费伦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只是循例照记录盘问,并没有实质xìng地查看和清点那些氢氟酸。
可几个小时忙活下来一无所获,仇兆强在回程的路上终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看法:“madam,这样查下去恐怕不是办法,毕竟那些化学品都很危险,我们几乎不会去接触,但只照记录查的话,谁知有没有人监守自盗啊!”
“兆强说得很对,不过我有一点小小的看法。”费伦侃侃而谈道,“半山伏尸被发现是因为那地方下过大雨冲薄了尸体上的土层,加上狗狗刨坑误打误撞所致,那具残尸本身还是掩埋得挺深的,这就说明凶手不想让人发现尸体,也就是说尸体生前可能知道氟锑酸的来历,不然那么破烂的尸体,凶手扔哪儿不行,为什么非要埋呢?”
谢仇二人眼前一亮,仇兆强赞同道:“费SIR说得很对,或许我们弄清了被害人的身份就知道氟锑酸的来历了,甚至可能挖出凶手。”
爆妞也产生出其他联想:“对对,还有尸体上的那一小瓶氟锑酸,说不定就被害者知道自己可能被杀,暗中留给我们的线索!”
费伦摊手道:“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被害人的身份,所以法医那边的报告至关重要。当然,制备氟锑酸的两种化学品仍要继续跟下去,因为这里面也可能有线索。”
谢仇二人都同意费伦的观点,做事风风火火的爆妞更马上打了个电话去法医科询问报告的进度,没想到那边已经下班了。
费伦得知这消息后,笑道:“madam,也就只有我们这么拼,我看还是早点去沙田吧!”
“也好,今天就先到这里。”谢亦欣点头道,“强仔,要不要一块去看看夜场马?阿伦说带我们发财!”
仇兆强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好啊,我很想看看费SIR到底是怎么领我们发财的!”
沙田马场。
费伦等人和戴岩他们汇合的时候已经快到七点,难得今天夜场在沙田举行(①),眼看着第一场快要发枪了,戴岩三人都多少有点火急火燎的意思。
李立东道:“费哥,怎么下注,您倒是拿个主意呀!”关于赚钱,自打在0494上大捞一笔之后,他就以费伦马首是瞻了。
费伦摆手道:“不急,还有二十分钟才到最后的停注期限,我先去场地里看看在说。”
谢亦欣愕道:“快开跑了,人家要清场的,你怎么进去?”
“假公济私一回不行么?”费伦扬了扬手中的jǐng察证,叫上仇兆强一起下马场去了。
场内,各匹赛马已经在溜圈了,随时都有可能入闸。费伦两人亮过证件后,很容易就到了场边最接近马匹和选手的位置。
“费SIR,今天夜场有六场马,你打算怎么买?”仇兆强问。
“当然是发财的买法喽,先买两场三重彩玩玩,然后再买张三T!”费伦诡异一笑,“等明天回去,咱们重案组的个个都是百万富翁你信不信?”
仇兆强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显然不相信这么悬乎的事。
“不信你别出钱就好了嘛!”费伦笑得很玄乎。
仇兆强不傻,忙道:“钱我还是要出的,才几百块而已,大家都是同事,凑份子娱乐一下嘛!”
“这才对嘛!”费伦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儿等我。”说着钻进人丛里,到了更靠近那些赛马的位置。
赛马场里,每匹马都毛sè油光,体型jīng良,壮而不膘,而且形象骏美,各马脖子上的鬃毛和马尾都修剪得很整齐。不过费伦却并没有关注这些马的马相马态,而是施展出他已经退化了一截的奇异能力侧耳倾听。
兽语jīng通,这又是一个主神看不上的小能力,原本费伦会的这项小能力叫做“聆听万物”,可惜回返现实后,植物微生物甚至那些几万年近乎化灵的石头的心声他都听不了了,只能听听会发声的动物叫唤,知道它们心头所想。
把这样的奇异能力用在赌马上,实在是大材小用,不过费伦倒乐在其中,很是听了一番赛马们的八卦。
只听赛马有理没理道:“兄弟们,俺连着三个夜场都没跑过第一了,这回轮也该轮着俺了吧?”
麒麟呈祥接道:“我支持理哥,老大怎么说?”
“我也支持!”另一匹叫虎震龙腾的马附和道。
老大天地飞驰终于出声道:“那好,第一场就由我和情投意合来掩护有理没理,让它得这个第一,嘿嘿,也让那些买三重彩的输个屁滚尿流。”
“好,我同意!”在附近溜达的众马群起赞同。
费伦偷听到这儿,会心一笑,挤出去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给爆妞打电话:“第一场咱们每人出二十块,买两注三重彩,第一注,头名有理没理,次名天地飞驰,三名情投意合;第二注把二三名的马对调一下位置!”
谢亦欣边听边记,跟着就发起了牢sāo:“那匹有理没理已经好多场都没拿过第一了,没理由这么看好它吧?”
“你管我,才二十块,你愿出就出,不愿出拉倒!”费伦说完这句,直接挂了电话。
这时,仇兆强走过来问道:“费SIR,看得怎么样了?有眉目吗?”
“现在已经下班了,别叫我SIR!”费伦笑道,“我已经通知教官买了两注三重彩,咱们这就回去,把买彩的钱凑一凑!”
“多少钱?”
费伦比出两个指头:“每人二十!”
“才二十,让他们先垫上不就完了嘛!”仇兆强觉得费伦有点小题大做。
费伦哂道:“要是等下结果出来,真中了三重彩,而你又没事先给投注的钱,到时候怎么算啊?”
这话把仇兆强问愣了,因为三重彩一向倍数很高,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倍,就算只投最低的十块钱一注,一旦中了,那也有几十上百万的奖金,如果没事先凑份子,因奖金问题闹起来,恐怕对簿公堂都有可能。
不过仇兆强还有更大的疑问:“阿伦,你就这么肯定能中?”
(①:夜场多数于跑马地马场举行,也偶而会在沙田马场举行,rì场则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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