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对王道怜的痛呼无动于衷,仿佛在他手下,并不是个活生生的女子,也不是女人的最隐秘处,而是蛋白质加胺基酸的合成物!
骨针接连绕了几个来回,又仔细打个小节,卫风这才收手,看着痛的面色苍白的王道怜,无奈道:“王道怜,你不要怪我心狠,这只是痛上几日,可是不处理,将会痛一辈子,下面有几点要注意,第一,卧床休息十二个时辰,第二,六个时辰后每日用温热矾石水清洗三次,至少七日,我会给你开道益气补中,固本培元的方子,谢夫人的府里应该有药材,最后,第十日才可拆线,疼痛将立即缓解,你可以自已拆,也可以请人帮你,实在没把握,找我也行,知道吗?”
“嗯!”王道怜紧咬住嘴唇,勉强点了点头,连裙子都忘了掩,还是卫风替她把裙子拉下,又向着下一个女子走去。
这名女子虽然又羞又怕,王道怜的痛不欲生模样令她不寒而栗,但没办法,只能狠狠心,自动掀开了裙子!
三十多个女人,够卫风忙一阵子,看着卫风的一丝不苟神色,谢道韫不由心中一动,她感觉自已很可能误会卫风了,于是小声问道:“世侄女,你给我说说,你是如何脱出大难,又如何嫁与了卫将军?”
“哎~~说来话长....”王蔓叹了口气,第二次诉说起了这段时间的经历,当然了,与说给褚夫人的版本又有改动,把挟持褚爽改成了卫风主动投靠,而褚爽慧眼识金,委以重任,并由司马元显征发乐属预料到了三吴将有大乱发生,是以早早作了准备,这也很好的释去了谢道韫的疑惑。
随着王蔓的娓娓动听讲诉,谢道韫对卫风的印象彻底改观,尤其是那如同神作般的几首诗与岁暮行的酒令,让她无论如何都没法把眼前满嘴粗话的卫风与王蔓口中的文采绯然卫风联系起来,但她相信王蔓不会胡编乱造,一时陷入了沉思当中。
那些女子也是目中异芒闪动,可很快就黯淡下去,显然回起了自身的不堪经历。
时间缓缓流逝,小兰突然唤道:“郎君,已经好了,你过来看一看吧。”
三十多名女子,只治疗了二十多人,其中七成都有或多或少的撕裂伤,这还仅仅是散布在城内的军士们搜索到的,其中肯定有未曾找到或是当场被凌辱至死的女子,可见孙恩军已残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而他们在上个月还是百姓、朝庭郡兵或士族私军!这说明人缺了约束,去了畏惧会变的比禽兽都不如,但孙恩军并不是个别现象,无论古今都大体如此,战争中,受伤害最深的还是女人。
卫风感觉自已心灵最柔软的那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了下,一些很奇怪的情绪涌上了心头,可具体又说不上来,他很快不再去想,向小兰吩咐道:“还有些女子你帮着看一下,如果没有破损,就让她们自已洗干净,有破损的等我忙完了再来。”
小兰的俏面闪过一缕疲惫,却迟疑道:“郎君,如果不是太复杂的话,可以让小兰试着帮她们,小兰自幼缝缝补补,又跟着郎君学了些护理方面的技巧,对针线的拿捏轻重还是有数的。”
“哦?”卫风看了看小兰,便点点头道:“那好,不确定千万不要强行下针,要注意尽量保持原状。”
“嗯!”小兰应了声,向卫风方向走去,卫风也来到了那名昏迷不醒的女子身边,她的伤势,比所有人都严重,这已不仅仅是轮辱的问题了,显然是被粗大的硬物强行塞入所致,施虐者简直是丧心病狂,轮辱能勉强看作发泄兽欲,而这种行为已不能当作人来看待,甚至连禽兽都不如!
卫风强抑下内心的怒火,蹲下身细细观察,小兰擦洗的很仔细,所有的血污都被清洗干净,毛发也已理顺,可恰是如此,眼前那清晰所见既便是卫风都毛骨耸然,由肛部到那处有一条鲜红的裂缝,豁着大口皮肉外翻,周围的软组织薄的如纸片般的发亮!
事实上,摆在卫风面前的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在缝合中,这名女子很可能会当场死亡,那么,是不是该就此放手?让她安安静静的与世长辞呢?或许对她来说,可以少受些痛苦与折磨。
见着卫风迟迟不动手,王蔓很快就猜出了他的心思,略一沉吟,便道:“卫郎,可是没有把握?但妾以为,上天有好生之德,眼睁睁看着她渐渐衰弱身亡而不作任何施为总是不妥,妾想,即使不成功,她在天有灵也不会怪你,因为你尽力了,你说呢?”
“哎~~”谢道韫也叹了口气,劝道:“如今大晋暴民处处,像她这样的女子还不知道有多少,既然碰上了,卫将军就试一下罢,至少心里能落个踏实。”
卫风点点头道:“谢夫人说的是,末将就尽人事,听天命了。”说着,转头看向这名女子,稍微想了想,便开声道:“我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你受了哪些遭遇,更不清楚你能否听见,不过,我手下的军士把你抬了回来,就说明咱们有缘,因此我无论如何都要为你尽一份心力,这其中的痛苦不会低于你遭受的折磨,希望你能忍住!
我听说,越女的身体里淌动的是原始、犷野的热血,快意恩仇,巾帼不让须眉!越女中曾出过一位旷世巾帼,她叫阿青,连败吴越二国剑术名家,后授越王勾践剑戟之术,军士受其教者达三千之众,最终助越王平灭吴国。
而且,越女不仅止于杀伐刚烈的一面,还有温婉动人的一面,有歌赞云:越女作桂舟,还将桂为楫,湖上水渺漫,清江不可涉,摘取芙蓉花,莫摘芙蓉叶,将归问夫婿,颜色何如妾?”
卫风伴着感情吟诵出了这首《越女》,屋内的女人们却均是浑身微震!低低的啜泣声渐渐响了起来,包括谢道韫、王蔓与小兰,每个女人都在轻轻擦拭着眼角,这首诗,把她们带入了温婉缠绵的江南水乡,与越女阿青的杀伐果断构成了鲜明的对比,可这不正是越女同时具有的两种特性吗?刚可灭国摧城,柔可泛舟江海!甚至大部分女子的目中忍不住的泛出了迷离之色,这何尝不是自已向往的生活呢?只是今后还有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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