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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的一下,刘兴男的俏面红的似要滴出血来,连忙向后退开,一副羞恼交加的模样!
“将军,您....您太过份了,兴男再不信您的鬼话了,兴男还要告诉姑母!”刘兴男委屈的眼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王蔓与王道怜不禁面面相觎,心想这真是个傻傻的女孩子啊,女子的小香舌能随便吐给男人看吗?明知道这人的德性,被骗过一次,吃了那么大的亏还不长记性,能怪得了谁?
卫风却满意的笑道:“刘兴男,不尝一尝如何能品出滋味?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嘴巴很甜也很香,我现在正式宣布,你的确漱过口了,行了,不要生气,又不是头一回,犯得着那么小心眼?莫非你忘了在新罗是谁主动抱着我把舌头伸进来的?那时可以,为何今日不行?难道是长时间不见,你对我的感情有了生疏?这可不应该啊,看来,以后我得和你多亲近亲近!”
“谁和您有感情了?谁要和您亲近?您太自作多情了!您就会欺侮兴男!”刘兴男狠狠抹了把眼泪,目中喷射出熊熊怒火,抽着小鼻子恨恨瞪着卫风!
上回虽然也是被骗,但好歹还循序渐进,一步步的沧陷,而这次是措手不及,又是第二次被骗,同样的亏吃两次,不是一般的蠢啊,这让她情何以堪?尤为丢人的是。竟是当着王蔓与王道怜的面被骗,如何能不恼羞成怒?
“哎~~”王蔓叹了口气,转头责怪道:“你呀,你不惹事就浑身不舒服,你看看,兴男都给欺侮成什么样了?你还向刘兄与嫂嫂做过保证的呢,这么快就忘了?”
卫风小声嘀咕道:“我只保证过不取兴男的红丸,别的什么都没说吧?”
“你....”王蔓恨恨一眼瞪了过去,只是回过神一想,的确如此。不由气势一泄。无奈的拉上刘兴男,劝道:“兴男,你要记得,这个人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一定要留个心眼。任何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这一次就当吃个哑巴亏吧,可不能再有第三次了,来。赶紧吃了早膳,之后咱们立刻启程!”
“嗯!”刘兴男狠狠一口咬上了手里的胡饼,仿佛这张饼是卫风的化身,要把它狠狠咬碎,再嚼成稀巴烂,咽下肚变成另一种形态,永世不得超生!
三口两口,一张大饼下肚,又猛灌了两口稀粥,刘兴男的怨愤似乎消减了些,这才跟着王蔓与王道怜迈出了屋门,至于卫风,那是连正眼都不带瞧。
殿前广场已经有亲卫与母夜叉各五十人,随着卫风一声招呼,纷纷勒起马缰向南篱门驰去,当然了,王蔓乘车,其实她也享受纵马飞奔的畅快感,只是身为家中主母,某些场合必须要注意形象,恰好有刘兴男陪着她一路颠簸。
出了城门不久,琅琊王氏的车马队率先赶来,都是些王凝之的子侄辈,约有十来人,均是峨冠博带,大袖抛抛,年龄在二十多到三十多不等,虽然看在谢道韫的面子对卫风较为客气,可这都是表面,骨子里还是以轻视居多,毕竟琅琊王氏,门第第一,而卫风说句难听话,身份连他们家扫地的都不如,扫地的是自家狗,逗着玩还能寻个乐子,卫风却是野狗!
互相草草打了招呼之后,两队人马并不汇合,给人一种泾渭分明的感觉。
刘兴男虽然气还未消,可这时也为卫风抱不平,小声埋怨道:“拽什么拽嘛!都是一群草包,又有几个有真本事?不就是仗着门第高?大男人出门,连马都不骑,依兴男看,很可能都不会骑马呢,只能坐车颠个七晕八素,活该!”
王蔓与王道怜现出了深有同感之色,卫风淡淡道:“刘兴男,何必给自已找不愉快?高门甲族瞧不起我,我何尝不如此?正如在你家对你父亲说过,除了个别有识之士,高门甲族已经整体腐朽,天下即将不属于他们,他们只能靠边站,最多在文化领域发挥余热罢了。”
“嗯!”刘兴男重重一点头,俏面现出了期待之色,紧接着又象是想起了什么,冷冷一哼,如避瘟神般的向边上闪了闪,还把脑袋拧去了一边!
王蔓哭笑不得,把目光向远处投去,不多时,又一队规模较小的车马驶出了城门,这显然是陈郡谢氏,止住之后,下来的人不多,仅有谢道韫、谢混、晋陵公主、谢公义,另外便是令卫风牵肠挂肚的谢文禅与谢文丽。
谢氏诸人先与琅琊王氏打了招呼,王凝之的子侄们就象换了张面孔似的,热情周到,互相吹捧,不愧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数十处老姻亲!
寒喧了好一阵子,谢混一大家子才向卫风这里走来,晋陵公主寒着脸,轻笑一声:“卫将军去接个人都不忘带上百名随从,这份排场果然非同凡响,连我高门甲族都自愧不如啊!呵呵~~”
晋陵公主话语中的讥讽毫不掩饰,谢混与谢公义均是暗感无奈,向卫风丢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谢道韫则现出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想娶文禅就先过了她母亲这关吧!
谢氏姊妹花却是目光闪烁,饶有兴致的打着卫风,似乎在看他如何应付呢。
卫风不急不忙的拱了拱手:“公主过奖了,卫某带随从出行,非是为自已,而是为了公主您啊!想必公主也清楚,相王执政十数年,任用私人,专权弄政,及宫车晏驾,朝章更见驰废,遂使茫茫禹迹,咸窟穴于豺狼,惵惵周余,竟沈沦于涂炭,详观载籍,未或前闻!
相王父子地则亲贤,任惟元辅,耽荒曲糵,信惑谗谀,遂使尼媪窃朝权,奸邪制国命,始则彝伦攸斁,终则....呵呵~~”
说着,卫风神秘的笑了笑,又道:“卫某担心,相王弄权这十余年间,家破人亡者数不胜数,未必不会有人伺机报复,而公主您身为相王侄女,这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因此多备了些人手,护卫公主的安全!”
晋陵公主一瞬间俏面涨的通红,浑身气的直打哆嗦,这分明是把司马道子批的一文不值,古来佞臣未有超越,尤其最后那个呵呵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暗指宗室倾颓吗?
更气人的是,这家伙带人出来显摆,还强辞夺理栽赃给自已,美其名曰是为了自已着想,自古以来,有谁去刺杀仇人的侄女?
但偏偏,晋陵公主不能反驳,晋室的崩坏的确始于司马道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与妻子不同,谢混暗道了声好爽,按理说,谢琰兵败身亡,谢混应当丁忧三年,可谢琰三子只剩了他一人在世,为保门户不坠,必须要出面袭爵入朝,因此被授予中书令。
谢混的情况属于夺情,意指为国家夺去孝情,不必弃官去职,不着公服,素服治事,不预庆贺,祭祀、宴会等由佐贰代理。
既然夺情任了中书令,谢混原以为能一展抱负,但司马道子父子二人专总朝政,排斥异己,压制谢氏,通过搬弄是非,造谣诬陷,不容谢混参预政事,令谢混成了被边缘化的存在。
高门甲族如不能身居要职,必将渐渐式微,眼见家族出现了衰落的迹象,谢混虽然心急如焚,也无可奈何,心里的怨愤却在蔓延滋生,卫风诛司马道子满门,他只有欢喜,而无半分不满!
只不过,晋陵公主毕竟是他的发妻,公归公,私归私,夫妻二人的感情还是挺不错的,于是,谢混打着圆场道:“卫将军,相王既亡,就莫要再提了,想必南郡公会根治弊端,整肃朝政,你我看着便是!”说着,又握上晋陵公主的手掌,劝道:“卫将军也是一番好意,如今世道不靖,多带些人手总是有备无患,你说可是?”
“哼!”晋陵公主不服气的冷哼一声:“真遇上蟊贼,区区百人有何用?何况咱们带的车夫仆役遇上事也可以却敌!”
卫风拱了拱手,洋洋自得道:“公主莫要轻视这百来骑,卫某敢厚颜夸口,既便与南郡公麾下精兵发生冲突,以一当十理当无恙!”
晋陵公主不由现出了鄙夷之色,卫风自夸以一当十,对付平头百姓她信,但对上桓玄的荆襄强军,就算拥有骑兵的优势,在她眼里,一当二,一当三已经撑死了,还以一当十?吹牛都不嫌牙疼!
谢道韫见着晋陵公主的神色,摇摇头道:“卫将军没有夸大,他本就是天纵之材,在山阴的两年多,练军从不懈怠,论起军威之强,桓玄拍马难及,恐怕与北府军亦难分轩致!”
谢道韫看了眼刘兴男,略一迟疑,又道:“你夫妇或许不清楚,击杀孙恩朝庭记了刘寄奴首功,其实若无卫将军接连歼灭孙恩主力,刘寄奴怕是未必能把孙恩的首级呈给朝庭,这其中还有些内情,不便公诸于众,总之,卫将军务实干练,从不夸夸其谈,他既自承能以一当十,便无须置疑。”
有谢道韫给卫风撑腰,晋陵公主立时闭上了嘴巴,但神色间仍带着些许的不甘心,同样还有刘兴男,谢道韫说自已的父亲不如卫风,她哪能高兴呢,只是不敢与谢道韫顶撞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