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维汉皱了皱眉头,冲刘铁柱道:“柱子,这是怎么回事?”
“刘铁柱,你他娘的简直胡闹!”
岳维汉心头火起,正要训斥刘铁柱时,却忽然想起了高师爷的话。
山东日军针对宝山旅动了代号为“黑幕”的渗透计划,甚至连大名鼎鼎的南造云子也参与了该计划,搞不好南造云子就是这十几个女人中间的某一个,真要是这样,这倒是个值得利用的好机会,搞好了绝对能让山东日军吃个大亏!
念至此,岳维汉顿时语气一转,说道:“算了,人都来了,那就带上吧。”
说罢,岳维汉又命令曹尚飞小队将十几个女人带到了前面,等那些女人走远了,岳维汉才向刘铁柱道:“柱子,待会你亲率第1小队护送她们返回据点,不过不能上微山岛,暂时先把她们安排在湖西黑石村。”
“黑石村?”刘铁柱愕然道,“那可是骑3连的驻地。”
岳维汉点点头,又道:“另外,你再去岛上跟参谋长说一声,让他把特务队的驻地也搬到黑石村,让这十几个姑娘先加入特务队再说。”
“是。”刘铁柱猛然挺直身板,旋即领命去了。
目送刘铁柱的身影远去,楚中天忽然凑了上来,道:“旅座,我们不回微山岛?”
“这次出来,我们的目标可不止雁字军一家。”岳维汉道,“既然雁字军和雁山狐我们已经会过了,接下来就该去会会黑龙会了,这黑龙会可是鲁南屈一指的会道门武装,武装会员的人数据说已经过了两千,是股不容忽视的武装力量哪!”
“两千?”楚中天撇了撇嘴,不屑地道,“还不都是些乌合之众?真要对上小鬼子,几迫击炮弹就能把他们轰个落花流水。”
“那要看打什么仗了。”岳维汉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是打硬仗、恶仗、消耗仗,这些会道门武装和土匪武装的确不顶球用,可要是打成了顺风仗,让他们去痛打落水狗,他们的战斗力却绝不会比我们宝山旅弱多少。”
说此一顿,岳维汉又道:“有句话我觉得非常有道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会打仗的军队,而只有不会打仗的主将!”
…………
是夜,黑龙会会长曹黑龙刚刚走进相好小玉仙的院里,迎面就出现了一名气宇轩昂的**少将,曹黑龙脸色大变,急环顾四周时,只见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从暗影里闪了出来,一下就堵死了他的退路。
“曹会长,咱们谈谈吧?”**少将微笑肃手。
曹黑龙人在屋檐下,又岂能不低头?当下只好跟着进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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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天师道道尊张天师正在布道施法。
这厮的确出身龙虎山天师道门下,不过十八岁上就因为下山嫖ji被逐出了师门,后来又靠着“明矾天书”“白磷天火”等江湖鬼把戏在鲁南混出了点明堂,渐渐的竟然也让他拉扯起了数百人枪,成了鲁南一股不可忽视的武装力量。
“着!”张天师一声断喝将手中的白磷纸甩了出去,白磷骤然接触空气顿时开始自燃,整片黄纸便在空中猛烈燃烧起来,四周听道的村妇村夫见状顿时纳头便拜,嘴里连呼天师不绝于耳,脸上更是诚惶诚恐至极。
张天师得意地捋了捋颔下山羊胡子,正要训几句话时,一伙全副武装的**突然间忽喇喇地冲了进来,张天师顿时脸色大变,急要伸手去摸蒲团底下的驳壳枪时,一支飞镖已经掠空而至,顿时间钉在了他的蒲团之上。
张天师吃了一惊,顿时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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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某小院。
壮年汉子背着一大捆柴禾刚进院门,正在院里挑黄豆的老妇顿时转身进屋,又重重地关上了柴门,壮年汉子噗地跪地,又膝行来到柴门前,凄然道:“娘,开门,你就开开门吧,让儿好好看看你……”
“滚!”老妇绝情地道,“我没儿子!”
壮汉在门前跪了两个时辰,见柴门始终没有打开的迹象,当下只得怏怏不乐地离开了那栋小院,这壮汉在鲁南其实也算是号人物,他就是白虎门的门主赵白虎,手下很有七八百号人,拥有六百多枝快枪,还有十来挺机关枪。
赵白虎刚刚离开,岳维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院外。
望着赵白虎身影消失的方向,岳维汉若有所思道:“没想到这赵白虎还是个孝子……”
…………
济宁,日军前线指挥所。
小泽大尉疾步走进了铃木少将的办公室,旋即猛然收脚立正道:“将军,‘黑幕’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圆满完成,参与计划的百余名帝国特工已经全部打入预定之目标武装,云子小姐也已经成功地打入了宝山旅!”
铃木少将霍然起身,重重击案道:“哟西!”
说此一顿,铃木少将又道:“云子小姐现在什么位置?”
小泽大尉大步走到墙边,旋即手指地图道:“就在这里,黑石村!”
“黑石村?”铃木少将凛然道,“宝山旅的主力就驻扎在那里吗?”
“宝山旅主力应该没在那里。”小泽大尉摇了摇头,道:“云子小姐报告,黑石村只驻扎了八十余骑兵以及少量勤务部队。”说此一顿,小泽大尉又道,“将军,是否需要通知独立第第3联队,将他们消灭?”
“不。”铃木少将猛然举手道,“在没有找到岳维汉和宝山旅主力的行踪之前,我们绝不能打草惊蛇,再转告云子小姐,让她安心潜伏、静待时机,一旦现岳维汉以及宝山旅主力的确切行踪,立即报告!”
“哈依。”小泽大尉猛然低头,旋即领命而去。
…………
转眼间三天过去。
盘山镇,南边哨卡。
盘山镇只是鲁南地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
盘山镇离运河不远,镇上驻扎了一个日军小队以及伪军一个连队,离盘山镇不到五十里的县城则驻扎着日军一个中队,还有伪军一个团。
“叮铃铃……”镇外大路上忽然响起了清脆的自行车铃声。
三名身穿黑衣,腰插驳壳枪,头戴黑毡帽,脸上还戴着墨镜的便衣队队员已经骑着自行车飞驰而来,把守哨卡的伪军班长赶紧带着十几个伪军迎了上来,旋即从枪套里摸出了六成新的净面匣子,流里流气地道:“站住,你们哪来的?”
领头的那个便衣停好车,冷然道:“老大,贵姓?”
伪军班长顿时脸色微变,原话回问道:“老大贵姓?”
领头便衣哼了声,冷然道:“在家从父姓,出门改姓潘!”
伪军班长二话没说,赶紧示意身后伪军放人,这他娘的,来的可是山东安清帮义会的便衣队,这样的大势力可不是他这个小小的伪军排长能招惹的,真要惹毛了安清帮义会,到时候他老婆想给他收尸恐怕都找不着地儿了。
不费吹灰之力,岳维汉就带着楚中天、庞虎进了盘山镇。
进了镇,三人就骑车直奔“和盛昌”茶馆而来,进了茶馆上到二楼,只见雅座里坐着十几个客人,一个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站在讲台后面说书,岳维汉二话没说,就那么将手中的净面匣子往讲台上一拍,茶客们顿时就落荒而逃。
说书先生也顷刻间脸色煞白,正要开溜时却被人拎住了衣领子。
“你不用走。”岳维汉单手将说,“接着往下说。”
说罢,岳维汉就在前排坐了下来,楚中天和庞虎也跟着落座,两人又顺手拿过旁边茶几上摆着的瓜子盆开始磕起瓜子来,那边茶馆里的跑堂还有老板娘远远见了,却愣是不敢过来招呼,没别的,这三位爷身上的杀气实在是太盛了。
楚中天磕了几颗瓜子,向岳维汉道:“旅座,看来这第一局是咱们赢了。”
…………
盘山镇,北边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