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点了点头:“嗯!”虽然不知道大哥哥的计划,但大哥哥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知道这样是没错的。
“采采,你听我说,”孙炎轻轻将她搂在怀中,“你藏在这里,算好时间,一刻钟后,便往西方飞走,飞得越远越好,一直飞,不要停,不要回头看,也不要观察,只管沿着最隐秘的阴影飞,就算天亮了,也要一直飞,至少飞上三天,再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你自己要去寻找有人住的地方,最好是人很多的城镇,换上这里人的衣服,混在里面,从此以后,什么都不要管,一边生活,一边修炼……”
“大哥哥?”女孩瞪大眼睛,“你、你说什么?”
“你听我说,”孙炎继续道,“不要去管你的师父和师姐,不要去管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要来找大哥哥。从今以后,你要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生活,一个人在这里修炼,一直修到,你可以按照这个世界的法则飞升到仙界,这很困难,我知道这很困难,但是你一定要做到,一百年也好,两百年也好,一千也好,两千年也好……”
“大哥哥,那你呢?”女孩哭道,“你要去哪里?”
“大哥哥……先回天上去了,”孙炎露出安慰的笑容,让女孩的脑袋靠着自己的肩膀,轻抚着她的发髻,“不要担心,大哥哥不会有事的,大哥哥在仙界等着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活着来见大哥哥。你要好好的长大,以后,要是有喜欢的男孩子,你也可以跟他在一起,大哥哥不会怪你……”
“我不要!”女孩用纤细的双手紧紧抱着他。“我要跟你在一起,我只要大哥哥,我跟大哥哥在一起……”
“采采,你还不明白吗?”少年狠心的道,“你正在拖累我,你知道吗?如果你继续跟着大哥哥,大哥哥就会被你害死,所以,大哥哥只能狠下心来抛弃你,你恨我也好。怪我也好,但是……不要哭……”
“不是的,我知道不是的……”女孩抽泣着。
孙炎将自己的三宝葫芦挂在她的腰上,把她玲珑娇小的身体,轻轻的抱起,放入山缝。女孩蓦的扭身,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大哥哥,不要离开我,我跟你在一起……”
孙炎厉声道:“你想把我害死掉吗?”
女孩颤了一颤。小手却死也不敢放开。少年用手按住她的后脑,吻着她的额头,轻轻的道:“采采,时间不多了!记得要向西飞。一直向西飞,不要回头!相信大哥哥,大哥哥不会有事的,以后。你要好好的长大,好好的修习仙道,到天上来找大哥哥。大哥哥在仙界等你,等你来找我!那个时候,如果你还喜欢大哥哥,大哥哥娶你,如果你恨我,怨我,恨我不该抛弃你,那你就来杀我,大哥哥让你杀……”
“我喜欢大哥哥,”女孩哭泣着,“我一直都会喜欢大哥哥……”
“是吗?那就等你飞升后,到天界来找我,大哥哥一定会在那里等你……大哥哥不骗你!”孙炎微笑地揉了揉她的秀发。然后,残忍的一点一点扳开她的小手,把她完全塞入山缝,没有再多说任何的话,往东疾飞而去。
女孩藏在山缝中,捂着自己的口儿,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泪水不停的往下流,打湿了她,被尘土染得灰暗的衣裳,湿漉漉的一片,有若被撕开后,淌了满地血水的、心灵的湖泊……
***
狂风,在戈壁上呼啸的卷过。
那刀刮般的风,刮打着孙炎的衣衫,同时也将他的心底,刺出尖锐般的痛。
他竟然就这样扔下了采采,扔下了,那个一时信赖着他的女孩。
很想回过头去,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自己也舍不得离开她,很想回过头去,抚干她的泪水,告诉她,自己能够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保护着她。
但是……做不到啊……
他在苍白的月下快速的飞掠,天昏,地暗,星月无光。
远处的山头,一个青年阴沉的拿起了手机,道:“找到了!”
数十道剑光从四面八方,往少年的方向飞来,少年借着地势,带着她们不断的绕着弯,让她们离那个他想要保护的女孩越来越远。
天昏,地暗,剑光呼啸。
忽的,上千道剑影划出上千道锐利的光芒,朝少年直击而来,少年向后一纵。千道剑光击在地上,击出密密麻麻的眼孔,又刷刷刷的退了回去。
孙炎抬起头来,看着阻在他前方的道姑。
采采的师父……孤云仙姑。
紧接着,又是数十道剑光,疾落而下,四面八方,将他围得水泄不通。他看着孤云仙姑和这些冰天剑派的女弟子,想要说话,却又胸口一闷,趴跪在地,不断的呕出鲜血。
鲜血打在地上,在昏暗的夜色间,是一团团暗红的血花。
孤云仙姑冷然道:“采采在哪里?”
孙炎抬起头来,惨然的笑了一笑:“如果你们是想要那个貔貅空间的话,它在我这里,采采对你们来说,应该已经没有用了。”
“貔貅空间?你说的是‘貔貅图腾’吧?”孤云仙姑嘲弄的道,“你以为牺牲了你自己,就能够救得了采采那丫头?我们早晚会将她找到。”
孙炎艰难的站起,拭去嘴角的血丝,笑了一笑。那明明已是绝望,却又不怨天、不怨地,淡然而又自若的微笑,竟是看得周围的那些姑娘一阵心动。明明已是无路可逃,他为什么还能够笑得这般开心?为什么面对着死亡,他依旧能够笑得这般骄傲?
孤云仙姑厉声道:“抬上来。!”
几名女弟子,将两具尸体抬了上来,其中一具被划断了咽喉,另一具则是被石棍硬生生的贯穿身体,又被烈火洞穿心脏。孤云仙姑怒容满面:“这么残忍的事,你竟也做得出来?”
“残忍?”孙炎失笑道,“是你们一直在追杀我,却嫌我的反击太残忍?你这女人还讲不讲理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