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此刻,林非可以想象出孟玉婷满面含羞的样子,他咧开嘴笑了,“玉婷,若云可是我老婆,在被窝里就把一些话对我说了。”
“你真讨厌……”孟玉婷弱弱地说:“都听见了……”
“沒错,听见了。”林非笑道,“以后说别人坏话时,记得先把电话挂了,光用手捂住听筒,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再者说,你我都是过來人,做哪些床上的事很正常,用不着害臊了。”
“呃……”孟玉婷彻底无语。
林非眉梢一挑,低声笑道:“玉婷,最近的幸福生活不错吧?”
“你不要脸!”孟玉婷突然提高嗓门嗔骂道:“满肚子坏水!如果再不正经的话,我挂了。”
“别别别……”林非连忙说道,“我今天一直心烦,刚刚从你这里找到一些快乐。你再陪我聊聊吧……”
“好吧,看在你一直疼我儿子的情面上,我再牺牲一些时间,和你这个无耻的男人聊一会儿。”孟玉婷顿了顿,关切地问道,“林非,你刚才说心烦,到底怎么了?”
“想老婆了。”林非随口应了一声。
“胡扯,我还不了解你!我知道,一般的问題在你面前都不算个事,你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如果把我当做朋友,就跟我倾诉一下,虽说我不一定能够帮助你解决问題,和你共同分担一些所谓的烦恼,总是可以的吧?”
林非喉咙动了动,“玉婷,谢谢你,能够结识你这样一个红颜知己,是我此生的一大幸事。”
“你怎么突然间变得酸文假醋了,听得我浑身不自在。快说吧,遇到了什么麻烦。”
“玉婷,是这样的……”林非把颜如玉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噢……我说为什么你突然要去做有关造血干细胞的事情。林非,你是个聪明人,一定清楚什么叫做远水解不了近渴吧。”
“玉婷,这正是我心烦的原因。”林非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只剩下几分淡淡的忧虑。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孟玉婷轻声说:“的确,三个月的时间非常短暂,一个国家利用十几年的时间才有了一百多万份资料。
如今,凭你我一己之力,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完全匹配的造血干细胞,简直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我们都清楚,在这个世界上一定存在着很多个与如玉哥哥完全匹配的人,可是,他们又身在何方呢?他们的身体是否健康?
假如说,我们很幸运的找到了完全合格的人,可是他如果不愿意捐献呢?因为他有权选择不捐献,我们总不能用刀子架在脖子上,逼着人家來抽骨髓吧?这些都是我们可能遇到的问題。”
“玉婷,你说的沒错。”林非点点头,“我们不可以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
“林非,你说对了。虽然我们无法改变他人,但是我们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來解决现实中出现的问題。
当然,我们刚刚所说的也只是一种比较保守,甚至悲观的预测,或许结局会是好的。
不过嘛,这应该也是一种客观的分析。所以,我们的期望值最好不要太高。我觉得,现在除了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合适的造血干细胞之外,还应该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林非问道。
孟玉婷一字一板地说:“想方设法去开导颜如玉,争取让她做好最坏心理准备。”
“这个我清楚,我觉得如玉能够接受各种结果,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可以挺过來。”
“挺过來?!林非,你只是站在你的角度去看颜如玉。而我,对她这个人有自己的理解。我觉得,这次光靠她一个人很难挺过來,真担心她会就此崩溃掉。”
“不会这么严重吧?”林非皱着眉头,紧张起來。
“我对颜如玉的经历多少有一些了解,因为同样是女人,也因为我和她一样,都遇到过带给我们伤害的男人……”孟玉婷微微一顿,“所以,我觉得更加了解她。
我承认颜如玉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可是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她再坚强,也无法承受一次又一次致命的打击。
颜如玉在以前可以忍受那个臭男人,选择坚强面对,主要是因为她的心里面还有一个寄托,而这个感情寄托就是她的家。
她是一个非常善良孝顺的女孩子,这些年來,支撑她背负着巨大压力走到现在的,也正是她的家。
颜如玉刚刚进入到静枫集团总部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而且对她的印象特别深。
她和那些一起进入到公司的女孩子不一样,其他的女孩子几乎都把薪水全部用在自己身上,买名牌衣服、鞋子、化妆品。
我并不反对那些女孩子的做法,反而可以理解她们。换做是我,或许也会那样,拿着那么高的薪水,家里又沒有什么负担,肯定要趁着年轻去好好地享受一番。
可是颜如玉却不一样,她把每个月地薪水都用在家里面。她的父亲以前在一个国有农场工作,由于种种原因,很早就离开了工作岗位,在一家菜市场做了保洁员。
她母亲是一家私立的幼儿园的教师,几年前,由于年纪偏大又经常有病,便被老板辞退了。而他哥哥的薪水更是少得可怜。
如玉成了家里面的经济支柱,她只是为了工作,才去买一些必备衣服和化妆品。以她这几年在静枫总部挣的薪水,早就可以买一辆中高档的轿车。可是,她却一直在挤公交,赶时间的话才去坐计程车。
即便如此,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抱怨,因为她觉得为了家里人,这样去做值得!
假如这次她的哥哥不幸离世,她的父母会是怎样?她的家庭恐怕就会因此而破碎,她的jīng神支柱也会随之崩塌,她的感情寄托同样会不复存在。
那么,她将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她又能承受的了吗?仅凭她一个人,想走出困境,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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