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喝酒。”林非再度将酒瓶拿起。
“先生,您刚刚说是两位,那位先生也不用菜吗?”
“用,打包的菜,就是给他带回去的。”林非看了一眼女招待,摆了摆手,“谢谢,我想安静一会儿,你出去吧。”
“好吧,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在门外恭候。”女招待转身离开包房。
林非打开烟盒,掏出一支抽了起來……
……
定城市南郊公墓,几十名jǐng察整整齐齐地站成一个方队,他们在杜光明的墓碑前恭敬地鞠躬行礼。
夏岚率先來到墓碑前,她将手中的鲜花以及一张郭美遗书的复印件一同摆放好,敬了一个礼,转身走到不远处林非的身边。
林非沒有说什么,只是将夏岚的手紧紧握住,默默地凝望着杜光明英气勃发的照片。
其余的jǐng察们一一将手中的鲜花放在杜光明的墓碑前,不多时,一朵朵白sè黄sè的菊花堆成了一个花束,庄严而又肃穆……
叶宇最后一个走到杜光明的墓碑前,他把手中的一束菊花轻轻放下,低声叨咕了几句。而后,來到林非和夏岚的身边,刚刚开口便哽咽住,“师兄……夏岚姐……”
“师弟,把眼泪留下,用将來的行动告慰光明。让他看到,你是一名合格称职的jǐng察。”林非拍了拍叶宇的肩头。
叶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师兄,我一定做到。夏岚姐,我先回医院了。”
“好的,告诉他们也回去吧,叮嘱大家路上小心。”夏岚点点头。
那些jǐng察离开后,林非和夏岚并肩走到墓碑前,他将袋子里的菜肴和酒摆放好,对着杜光明的照片说道:“光明兄弟,哥來看你了……今天专门为你带來一些不错的菜和酒,我们两个人也奢侈一回。
如果你活着的话,即便是我请客,以你的xìng格,也不愿意去这样的酒店。就算是被我强迫着拉进去,恐怕你也会反对吃这些菜肴、喝这样的酒。
但是现在不同了,你只能乖乖地等在这里。兄弟,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哥已经做了。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你不要怪罪……
光明兄弟,你放心,我们会像对待自己亲人一样照顾你的父母。安息吧,我的好兄弟!”
林非轻轻闭上了眼睛,伸出手把身边默默流泪的夏岚揽进怀中。
“老公……”夏岚趴在林非的肩头,放声大哭起來……
……
林非走进静枫大厦办公室,几个女人都在,尚诗语也在房间里。在场的几个女人第一眼看到林非这身黑sè西装的打扮,几乎同时蹙起眉头。
尚诗语对着林非轻道:“林大哥,我记得你早上出來时……不是这身打扮吧?”
“中午换的,工作嘛,就要正式一些。”林非脸上沒有什么表情,拿起办公桌上的杯子向着饮水机走去。
“哦……”尚诗语点点头,“林大哥,你这身衣服似乎过于庄重了……”
“是吗?”林非一边接着水一边说,“明天换回來。”
戴思绮闻到了林非身上浓重的烟味和酒气,皱着柳眉说:“林非,沒什么事吧?”
“沒有。”林非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工作吗?”
“暂时沒什么。”戴思绮摇了摇头,“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谢谢。”林非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來,打开电脑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网页。
尚诗语又和戴思绮说了一些话,抱起一沓文件,和几个人摆手道别后离开了办公室。
丁露从林非进门,便不停地打量着他。颜如玉实在忍不住,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低声说:“小妖jīng,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沒有!”丁露很干脆地回答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林非的身上。皱着眉头说:“你们难道沒看出來吗?他今天一定有事,神情怪怪的,又穿了这样一身衣服。不会是参加什么人的葬礼去了吧?”
“不要胡说!”颜如玉白了一眼丁露,她也仔细看了看。的确,从林非的身上看出來一些丁露所说的意味。
林非站起身走到丁露的办公桌前,沉思了片刻后,说道:“丁露,你说的沒错,我刚刚参加了一个人的葬礼。”
“真的?应该不是我们公司的吧?”丁露眨着眼睛望着林非。戴思绮和颜如玉也放下手中的工作,把目光投向林非。
“不是。”林非扫了一眼颜如玉,“杜光明,他在一次行动中牺牲了……”
听到这个名字后,颜如玉握着笔的手一抖,戴思绮连忙站起身走到林非身边,蹙着柳眉问道:“你说的是刑jǐng队的杜光明吗?”
“沒错,定城市刑jǐng队长,杜光明。”林非点点头低声说,“他被安葬在南郊的公墓。”
办公室里的几个女人同时僵住了,她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她们可以肯定,林非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
傍晚时分,静枫大厦一直通向地下车库的专用电梯间门一开,白若云从里面款款地走出來,她透过汽车玻璃对着林非摆了摆手,嫣然一笑后拉开车门,坐进车子里。
当白若云闻到车厢里的酒气后,连忙蹙着黛眉问道:“老公,你怎么了?心情不好么?”
“现在已经不难过了,生活还要继续。”林非轻轻摇了摇头,拉过白若云的玉手,咽了咽喉咙说,“老婆,先陪我去一趟医院,看望两位老人,好吗?”
“好的,我们现在就去吧……”白若云点点头。
“老婆,你怎么不问问他们是谁呢?”林非静静地看着白若云。
“我觉得沒有必要。”白若云凝视着林非的眼睛,轻轻理了理他那有些零乱的头发,“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林非低声说:“杜光明牺牲了。”
“啊?”白若云蹙起黛眉,“真的吗?”
林非把事情简单地讲述给白若云听,最后他抬起手擦拭着女人脸上的泪花,“老婆,两位老人今后就是我们的亲人。”
“嗯……”白若云点点头,“一定的。”
夕阳西下,一辆计程车停在了定城市南郊公墓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