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下,这个玩具汽车什么价。”虽然心下有些古怪,不过周明落在看了几眼那个玩具汽车后还是一招手,就对着毛利小五郎道。
第一次接囘触到这类的古玩,周明落倒也想了解一下。
随着这话,毛利小五郎也直接恭敬点头,才又立刻转身对着那个和服少年叽里呱啦讲起了日语,等过了片刻后他才又改用普通话笑着道,“先生,店方说这是1915年,福特公囘司为了纪囘念世界上第一批流水线生产车辆而打造的玩具模型,很有纪囘念价值,而且当时打造的数量也不多,更完全是按照当时流水线生产的第一批车辆样式打造,所以售价可能会贵一些,需要800百万日元。”
“恩?”周明落一愣,800万日元?现在一人囘民币等于12日元多些,800万日元也要六七十万囘人囘民币。
这玩具车,倒也不便宜。
而且对于刚才毛利小五郎所说的他还真了解不多。
倒是张北望在听了这话后倒是眼前一亮,直接开口道,“老板,如果这是真的倒也算可以,1913年,福特公囘司开发出世界第一条汽车生产流水线,使得同样有福特公囘司研制的T型车最后产量达到1500万辆,缔造一个至今未被打破的世界记录,福特先生也被尊称为世界装上轮囘子的人,如果这批小模型玩具汽车是纪囘念那一条流水线而制囘造,倒也真有囘意义,虽然汽车出现的时间不长,不过再过几十年,这玩意的收藏价值倒也不小。不过,我倒是没听说过福特公囘司推出的有这种玩具模型……”
张北望是懂车的,这方面比周明落懂得还多,所以倒也发现了这小东西的价值。
当然那前提得是真的才行,古董店里的东西可是谁也不敢保证就全是真家伙的。
周明落也轻轻点头,的确,如张北望所说如果这玩意是真的,那还真有不小收藏价值,可惜他对这个根本不懂,收藏兴趣也不大。
只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好奇一点罢了,所以随后也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拿下的意思。
见状,毛利小五郎也没在说什么,只是也果断冲和服少年挥了挥手。
不过也就在这时原本是在店里面走着的几人里,倒有一男一女逛了过来,其中的男子更是古怪的打量周明落一眼,嘴里对着身侧女伴蹦出一串古怪的音节,而后才叽里呱啦又和毛利小五郎身后的和服少年攀谈起来。
这话周明落听不懂,张北望也听不懂,可毛利小五郎却是听懂了,直接就眉头一皱,很是恶狠狠的看去。
受到这目光注视,那青年反而颇为鄙夷的看了毛利小五郎一眼,嘴里再次蹦出一串音节,更是高傲的转头,仿佛不屑与毛利小五郎为伍的样子。
“八嘎!”
毛利小五郎顿时大怒,身囘子一窜就想动手,不过那个店里的和服少年倒是急忙紧张囘开口,更一步跨在了毛利小五郎和青年之间,不断鞠着躬,更伸手去拦毛利小五郎。
冲囘突来的莫名其妙,周明落压根什么也听不懂,倒是蓦地轻咳一声看向毛利小五郎,“怎么回事?”
被小周问话,毛利小五郎倒是急忙压下了火气,而后急急来到周明落身侧,躬身道,“老板,那个人竟敢对您出言不逊,真是活腻了。”
这是事实,之前那青年走来的第一时间,所说之话就是略带惊疑的问句,原来是几个支囘那人……而后就对着身侧女子嘀咕,近些年东京的劣等民囘族人囘士越来越多了,出来逛个古玩店都能遇到,真是倒霉什么的。
这自然让毛利小五郎大怒,对方歧囘视别人他管不到,也懒得管,可是对方竟然敢那样轻蔑的对待大老板,那不是找抽么?
不说以前在没见到周明落之前,对于这个能收复世界四大佣兵组囘织的老板,他就充满了敬畏和敬仰,经过昨天两件事后,周明落在他心下的地位更是无上限攀升到了神明的地步,要不是怕显得太夸张,他都只差在家里立下小周的神位早晚拜几拜了,大老板在他心下,现在就是一个活着的神明。
那边竟然开口就是侮辱,他怎么可能不气愤?
刚才要不是顾忌周明落就在身边,他会做的可就不只是恶狠狠的瞪一眼过去,而是直接动手了,毕竟不要忘记毛利先生是干什么的,人家是混黑囘帮的,还是老大级别。
可没想到自己已经很克制了,那个二五仔竟然连他也鄙视上了,直接厌恶的道他身为大和民囘族的人竟然甘愿被支囘那人驱使,简直丢尽了祖先的脸面什么什么的。
那也真把毛利小五郎恶心的不轻,真想一耳光抽死这白囘痴的,他真想过去抽几下这个白囘痴,在恶狠狠来一句就是你祖先活过来,也连替周先生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的。
可惜小周这时候发话了,他也只能乖乖过来解释,当然那些羞辱性的字眼,他也肯定不会重复,也没胆子重复。
可他没胆子重复,只是说了一句那个人对周明落出言不逊,倒让周明落郁闷了,自己好像也没招谁惹谁啊……
也是在小周愕然时那边的青年见状,再次不屑一笑,高傲的转过头,那一脸的表情,真仿佛多和这边再争执几句都显得掉身份一样。
“这家伙脑子有病吧。”张北望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怪只怪他精通英语、中文、甚至是法语、俄罗斯语都懂得不少,就是不懂日语,也不知道那边之前究竟嘀咕的是什么,只能满心怪异的低骂。
“周先生,要不要等出去了……”毛利小五郎却是又看了看周明落,才小声开口,又阴森森扫了对面一眼。
这话是没说全,可是不用怀疑后面的意思大家都懂。
而面对这话周明落却是意味深长的扫了毛利小五郎一眼,并没有回答,冲囘突来的莫名其妙,自己压根从没招惹到对方,那还是看看再说吧。
现在下结论有些为时过早,那边一见面就对自己出言不逊?到底说的什么,又为什么那么说?他自己压根不知道,而既然毛利小五郎没有明说,他也不会去问,反正不是好话就对了,总不能让毛利小五郎再翻译一遍,自己硬生生挨骂不是?
如果对方止步于此也就算了,但如果他再不知进退,那让毛利小五郎出面敲打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咱们继续。”下一刻他才又笑着招招手,就看向挨着那个玩具汽车的古董。
下一件东西是一套银质餐具,刀叉齐全,不用问也知道是西方餐具了,对餐具无大爱,同样懂得不多,周明落看了几眼就走。
就这么又看了几件物品后,逐渐走到店铺里侧,一个古朴的剑鞘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剑鞘足有一米多长,两寸多宽,通体深黄囘色,但却并不是黄金打造,因为它没有黄金色泽的夺目和耀眼,反而这种深黄囘色泽让人看去有种沉稳,内敛的气质。
鞘身上的纹饰更是极为精美,充满了西方风采,因为上面是一个奔放的裸囘女飞囘天图,就是一个不着寸缕的美貌女子踩着水波腾飞的样子,好吧,这样出格的风采应该不会是出自古代中囘国匠人之手,西方的油画倒是有不少类似的例子,也是凭这个周明落才觉得这是西风。
不过古怪的是这图绣刻的不止是精美,更有一股灵动气息,虽然上面的的确确是裸囘女,但一眼看去不止不会让人产生邪念,反而有种心神舒缓,平心静气的作用,仿佛这裸囘女腾飞本就是自然唯美的艺术,谁要真带着有色囘眼光去看他,才似乎是亵囘渎了神灵一样。
周明落并没有使用符箓观看,而只是肉囘眼观察,哪怕他脑海中对西方古董的知识也远不如对中囘国古玩那么精通,可还是第一眼就觉得这应该是个好东西。
“毛利,问下这个剑鞘的价位。”
这把剑鞘是被人很恭敬的摆在一个刀架上,为什么说恭敬,因为在它之侧两三米内都没有任何一件物品,而且那刀架做工也是极为考究,用材一样极为不凡,只冲着架势,就能看出它的不一般了。
并没有直接拿起来观赏,周明落转身就对着毛利小五郎道。
而毛利小五郎也立刻招呼起了那和服少年,等两人又叽里呱啦的讲了一阵后,毛利小五郎才一脸古怪的道,“老板,这把剑鞘,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开价真黑,要五亿日元!”
“……”
“……”
…………
听了这话,不管是周明落和张北望都微微哑然,五亿日元?折合成囘人囘民币也得四千万左右。
而且摆在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它是什么,就敢要价这么黑?
“说来古怪,那边说这剑鞘的材质都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倒也很坚囘硬,曾经有次他们不小心和一把很锋利的武士刀碰撞了下,剑鞘都没有丝毫损伤,而拿把刀,虽然称不上削铁如泥,但一般的铁器之类,也容易被滑囘出裂痕的,所以这东西坚囘硬度倒是很不错,资料就这么多。”
又一句话落地,两人脸上的神色也更加古怪了,很坚囘硬?
难道就因为它够坚囘硬,那边才敢开出这种坑囘人的价?
张北望更是一咧嘴,在老板面前也有人敢说自己的东西很坚囘硬?扯淡不是,老板手里的湛泸剑什么东西砍不烂?
不过那边咧着嘴时,周明落倒是微微皱眉,那边肯定不是因为这把剑鞘很坚囘硬就敢开出五亿日元的惊人价囘格,毕竟人家只是不小心碰了下而已,这剑鞘上的绘图,才是重点,那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如果这裸囘女飞囘天图是出现在纸上,恐怕它本身就是一幅名画。
尤其是你在纸或者画板上作画,和在剑鞘上绣刻图案,难度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可就是这样,眼下这图案依旧是美仑美奂,充满了艺术气息,就仿佛大师级手笔一样,所以哪怕这东西根本无名无姓,可只要不是傻囘子,也能知道他不是凡品。
那边敢开出这样的价囘格虽然贵了,但也未必没道理。
不过这也让人纠结了,无名无姓的东西虽然知道是好东西,但也未必就敢断定他能价值几千万囘人囘民币啊,
这个价位恐怕也会让不少人犹豫的。
毕竟更多人收藏还是看种藏品蕴含的意义和故事,那样才有囘意义。
达芬奇的名画上亿美元都是有人要的,但若是一个无名画家,哪怕他的画艺术性在部分人眼里不输于达芬奇的作品,可没有那个名气,一样值不了那么多钱。
古玩里面名气也是很重要的,而且还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
想着想着,周明落才向体囘内打入一道离火符,不过遗憾的是哪怕符箓入体后,他也只能从这剑鞘上发现一团原始状态的人文之火,但那也不是没有丝毫作用,至少也能证明这是一个古董无疑,而不是什么冒充货。
就在周明落认真观看时,原本是在门口的那对男女却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在见到周明落对这剑鞘观赏时,才又叽里呱啦讲了一段话,神色依旧是充满了轻视。
这话又让毛利小五郎大怒,老板听不懂,他是听得一清二楚,那边说的就是两个支囘那猪竟然也想打这店里的镇店之宝的主意,简直就是笑死人之类。
“他说的什么?”这一次,周明落倒是蓦地转身看向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吓了一跳,本还是想用出言不逊什么的笼统之类话语概括,可猛的见到周明落眼中的凌厉,顿时就急忙小声道,“他说的是两个支囘那猪,还敢不自量力……”
这一次他是被吓的不得不翻译完整了,不过说着说着毛利小五郎才又蓦地一滞,急忙摆手,“老板,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他,我只是翻译。”
听到这里,周明落才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那个家伙一见自己就神色不对,感情是个民囘族歧囘视者。周明落笑了,很轻囘松的从毛利小五郎身上收回目光,背着手继续打量剑鞘,仿佛这件事根本没发生一样。
不过这却让毛利小五郎一呆,怎么回事?老板没生气?对这些毫不在意?
周明落当然不是不在意,只是这种事怎么说呢,中囘日两个民囘族之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各方面纠葛颇多,他自己也有过愤囘青的时候,读书哪会读到近代史一样是颇为冲动,恨不得见日本人就揍的样子,等长大了成熟了,才知道不能以偏概全,一个民囘族那个多人,自然也有好有坏,遇见不同的日本人,他当然会接囘触之后才选择立场。
比如青木浅野,他并没有因为对方是日本人就不待见。
当然对于像是那个家伙一样,现在还抱着大和民囘族的优越性,拿着下等人眼光看囘中囘国人的,他自然也很不待见,自己碰不到就算了,碰到了……
要不是自己的符箓积攒也不容易,他直接就拿泽化符让这家伙丧失一部分囘身囘体机能了,但真那么去做周明落还真觉得不值,对方根本不值得他用符箓,等出去了让毛利小五郎出手敲打敲打就是了。
毛利小五郎跟着周明落时间不长,所以不了解,不过张北望倒是上前拍了拍毛利的肩头,才又笑嘻嘻看了后方一眼,这才让毛利同学恍然大悟,跟着也在眼中闪过一丝阴测测的光芒。
这边的反应,倒是让那青年又颇为鄙夷,仿佛是觉得那边根本没有一点勇气放抗似的,顿时就嘀咕了几句,才不屑的转身。
这话毛利同学也再次听清楚了,那依旧不是好话,无非就是说什么支囘那猪就是支囘那猪,永远都是懦夫之类,但现在得知了小周的意思,他也不急着和对方斗气了,只是冲着周明落弯腰鞠躬后就走了出去,打电囘话叫人。
而周明落也再次认真观摩那个深黄囘色剑鞘,心下一次次思索这玩意究竟是什么,到底值不值得花几千万购囘买下来。
可惜不管怎么想他都看不出究竟来,也只能无奈的撇嘴,自己的古玩知识,还是太匮乏了啊,或许对于国内的古董他已经有了部分精通,但是放眼到世界范围就很匮乏了。
在这整个店里就算有符箓在身,他也压根是八成以上的东西都是瞪眼瞎。
现在这剑鞘最主要的特点就是造型很美,很有艺术气息,上面的图案本就仿佛是大师级的绘画作品,这能拥有不小的价值,另外勉强说得过去的,就是有些坚囘硬吧,不过这明显不是重点。
又看了一会,他才又向体囘内拍进了一道觅文符,想通囘过透囘视能力看看这玩意的构造如何。
不过等觅文符入体后周明落一眼看去,才愕然发现觅文符竟然无法透囘视!!符箓的透囘视能力在触及剑鞘本体后,竟是被阻隔了下来,仿佛那深黄囘色的质料有一层无形的防护一样。
“咦?”小周这才蓦地一惊,眼中也闪过一丝哑然,觅文符无法透囘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