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的心情很忐忑,他实在不想看到妻子再度**,不过陈太忠却是很笃定,身为曾经的罗天上仙,这点小事都要办砸的话,他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这时候,宗报国出声相劝——捉奸这种事儿,必须得是自己人,那个一毛三都没跟过来,宗参谋也能理解小田的心情,“你放心,白芸也很在意这次机会……她那么聪明,肯定会想法拖着的。”
昨天看不起白芸的是他,现在夸奖白芸的也是他,倒也是有意思。
田浩心里五味杂陈,嘴上还得说,“我是害怕跟丢了,耽误了陈书记的事儿。”
陈太忠在白芸身上丢了神识,哪里会害怕跟丢?虽然离着出租车很远,却是准确地追到了一个小区,远远地看到那二人下车进大门,那小子的手还搭在白芸**的肩头,田浩咬一咬牙,小子你等着。
桑塔纳缓缓地驶入小区,缀着二人来到一栋楼前,眼看二人消失在单元门里,陈太忠停下车,“你俩等着。”
他走到单元门口,不知道怎么拨弄了一下,就打开门进去了,宗报国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目睹这一幕,还是感触颇深地叹口气,“太忠这……什么都会啊。”
“一个小小的区长,想跟陈书记斗,真是找死,”田浩咬牙切齿地回答。
不多时,陈书记就从门里走了出来,他把单元门留一条小缝,来到车边,低声嘀咕一句,“802室,门是虚掩的。”
负责捉奸的,就是宗报国和田浩,两人穿着军装,来到802室门口,轻轻地拉一下防盗门,果然一下就拉开了,不过防盗门内,还有一道木板门。
两人站在那里等了约莫五分钟,田浩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两声,他摸出来一看号码,就要抬脚踹门——白芸发的信号到了。
“再等一等,”宗报国拽他一把——你老婆还有机会给你打电话,屋里能成啥样呢?
“合着不是你老婆,”田浩气得低声骂他一句,不过还是按捺了一下,等了约莫一分钟,他实在熬不下去了,退后两步猛地前冲,整个身子重重地撞到木门上,“嗵”地一声大响,门就被撞开了……半个门框都被撞塌了。
两人冲进屋内,见到林中二赤身**地坐在床上,腿间那玩意儿也翘得老高,正愕然地看向门外,而白芸身上尚残存着着胸罩和小内裤,不过头发已经有点凌乱了。
见到宗报国手里拿着的相机,她“啊”地惊叫一声,抬手就捂住了脸,至于说几根凌乱的毛发已经跑出了内裤边缘,她却是顾不得在意了。
宗参谋还没来得及端起相机,田浩已经低吼一声,冲着林中二就是一顿胖揍——上一个奸夫他不知道是谁,一团气就只出在此人身上了。
要说林公子的胆子,其实也不算小,他的床头柜里,就放着一把多功能军刀,但是猛地看到是两个军人闯进了自己家,又想到身边的女人是军嫂,他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反抗。
田浩拳打脚踢了三分钟,累得气喘吁吁,才停下手,宗报国却是端个相机左拍右拍,还一脚踹开林公子捂脸的手,“老实点。”
这期间,有其他的住户听到了响动,但是没人出来,只是将门推开一条小缝,竖着耳朵听着,而802对门801的住户,则是凑在了猫眼上观看。
又过五分钟,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走出来,接着是两个军人架了一个年轻人出来,等电梯之际,一个军人扳着大铁门,用力一踹墙——防盗门这就关不上了。
四人走出单元门的时候,小区的保安已经赶了过来,“怎么回事,你们有话好好说嘛。”
“一边呆着,没啥可说的,有人破坏军婚,”宗报国一指几个保安,沉着脸发话,“你们这是要找事儿?”
几个保安一听是这种因果,登时就闭嘴了,而就在此时,警笛声大作,一辆警车驶了过来,这是邻居有人报警了,朝田不愧是省会城市,出警速度还是相当快的。
但是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俩警察听说,居然是军人来抓破坏军婚的,也登时傻眼了,尤其是那男警察还识得军衔,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俩中校来捉奸?
“啥都别问,这不是你们能管的,”宗报国哼一声,四个人就上了桑塔纳,白芸坐副驾驶,宗参谋和田参谋夹着林公子,坐在后排上。
男警察看一眼司机,却发现这大晚上的,司机脸上居然戴个好大的墨镜,一时间就有点奇怪,这是唱的哪一出?
唱的是哪一出?陈太忠的剧本规划得很明白,奸要捉,但是也要照顾军人的形象,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来得很低调,否则以陈某人的动员能力,招呼百十号人过来不成问题。
毕竟田浩和白芸将来还要在阳州生活,比较低调地将人抓走才是王道。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陈太忠低估了林听涛搜集情报的能力——或者说,这么大的事儿,根本想瞒都是瞒不住的。
林区长是在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接到消息的,那套小区的房子,户主是他的小姨子。
在两个军人将人抓走之后,小区的其他业主中,有人不甚在意,也有人找到找到物业,抗议小区的安保措施——我们交了物业费,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我们的安全的?随随便便就放人进来?
更有甚者,都怀疑那两个军人是假冒的——你们不核实一下他们的身份,就这么坐视人被抓走?
警察抓人大家常见,可是谁见过部队抓人?小区物业也很是无奈,他们原本是不想通知屋主的,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联系屋主,好给大家一个交待。
林听涛的小姨子接到这个电话,真是一点都不敢怠慢,马上就将电话打给了姐夫,林区长足足愣了有一分钟,才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冲着正在洗脚的夫人大喊一声,“那个小兔崽子,晚上是跟谁一起出去的?”
林公子比较中二这个不假,但是他的好友里,有不少人是被他母亲掌握了线索的,顺着这些线索,不多时,她就联系上了今天同去酒吧的当事人。
这几个家伙本来还想玩一把兄弟义气,打个马虎眼,不成想做母亲的冷冷警告他们:我家毛毛已经被当兵的抓走了,罪名是破坏军婚,你们再不说老实话,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区长夫人一发飙,一帮小家伙登时就老实了,就有人说,小林子确实是在酒吧认识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后来跟他一起走了,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那女人结婚没有,大家都看不太出来,至于说可能是军嫂,众人就更不知情了——我们都没跟那女人说话。
这就证明……还真是确有其事了,放下电话之后,林听涛夫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当妈的长叹一声,“这孩子……还真是单纯,怎么能把不认识的人往家里领?”
林区长依旧不说话,好半天才哼一声,“那套房子是复式结构,你生的这小畜生,根本是要断我的前程。”
“这小畜生也不知道是谁的种!”林夫人怒视着自己的老公,“要不是你不知天高地厚去得罪陈太忠,毛毛至于两次被你连累?”
“我还不确定这次是陈太忠干的,你倒知道了?”林听涛冲着自己的夫人冷笑,他其实也有点类似的怀疑,但是打无好手、骂无好口,于是他尖刻地为骂而骂,“莫不成你俩勾搭成奸,故意算计我们父子俩?”
“林听涛,咱儿子的智商,就是受到了你的基因的影响,被拉低了,”林夫人冷笑着回答,“你刁难的是国防用地,今天抓走毛毛的是军人……你的智商什么时候能爆发一下,稍微像个正常人呢?”
“我的智商要是像你这么高,早就被人玩死了,”林区长恨恨地看自己夫人一眼,也没心多计较,“先打听桑塔纳的车主吧。”
事实上,他也非常怀疑,儿子今天是中了陈太忠的圈套,妻子的话,更坚定了他的判断,不过那陈太忠不比常人,不是靠着自由心证就能拿下的——他真敢这么做的话,那是自寻死路。
而他还不能报警,不管抓走他儿子的是真的军人还是假的军人,他都不能随便报警,至于说报失踪——二十四小时没到,怎么报失踪?
所以他目前能做的,就是查那辆桑塔纳的车主。
不过这个点钟查车牌,也是很为难人,亏得他是堂堂的一区之长,大约在夜里十二点的时候,他获知了车的户头——兵器工业部第六十七所的。
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查到这个的时候,林区长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是真的大条了——绝对不会是假冒的军人。
看来明天得托人去六十七所走一趟了,林听涛很无奈地摇摇头——那是部属研究所,别说小小的区长了,副市长什么的,人家说不理也就不理了。
他是这么想的,不过第二天一上班,他正在安排此事,秘书就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老板,门口有四五个警察在殴打毛毛,还说他跳车逃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