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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府前院,千余名全副武装的彩石军军汉严阵以待,四方出口被牢牢封死,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此时,在院内,摆满了几十只大箱子,二十多个身穿长衫的账房先生,算盘打的噼啪作响,一页页田产账目,不断被重新清点、核计!
王荫昌一身官袍,身边十几名高壮军汉护卫,不时走到这边看看,那里瞧瞧,生怕出一点岔子!
福王朱常洵虽然极度不情愿,他几十年积攒的家财,就这样轻易的落到刘如意和彩石军手中,但看着这一个个杀气凛然的军汉,他还是明智的选择了闭上嘴巴!
还是那句话,没有实力,就算你是金枝玉叶,可小胳膊依然拧不过大腿啊!
世子朱由崧原本还在前院盯着,防止账目出现错误,但看得久了,他只感觉心在滴血,又担心父王身体安危,便索性来到了后院,查探朱常洵的身体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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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府后院的奢华殿宇内,朱常洵疲惫的躺在巨大的金边软榻上,一动也不动!
若不是他肥胖的肚子一颤一颤,别人都怕是要以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四周的侍卫、丫鬟,都已经躲得远远的,只敢在外围观望、伺候,生怕一不小心,又要触动王爷本就敏感的神经,搭上自己的小命!
偌大的殿宇内,只有朱常洵喘不上气来一般的低声哼哼!
“父王,您,您没事吧?”这时,世子朱由崧快步走了进来,有些担忧的小声问道。
朱常洵睁开眼,看到是自己的儿子,老泪却是流了出来,“我儿,咱们,咱们王府这下,这下可是完了哟!孤王老了,倒是没什么,可,可你还年轻啊!你这下半辈子,可是要怎么过哟!”
“父王!”
朱由崧的眼泪也流了出来,他紧紧握着朱常洵的手,含泪道:“王荫昌不是说,齐国公会按市价收购咱们的田产么?父王,到时候齐国公付了银子,咱们父子,在洛阳城内多投资些商铺买卖,日子未必就比现在差了!父王,咱们还是要向前看啊!”
朱常洵痛苦的摇了摇头,“老天爷啊!这究竟是作了什么孽啊!我堂堂大明王朝,怎的,怎的就能任由一个武夫摆布啊!”
“父王,慎言,慎言那!”朱由崧被吓坏了,忙捂住了朱常洵的嘴,“父王,形势比人强!你我父子,还需忍耐啊!”
朱常洵越想越气,一把推开儿子的手,“忍,忍!这你叫孤王怎么忍?这可都是祖宗留给咱们父子的家业啊!啊~~~!”
朱由崧看着父王歇斯底里的模样,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陪着父王一起,爷俩掉眼泪!
哭的久了,两人都累了,朱常洵长叹一声道:“若,若是父皇在世,我与我儿,怎的会受到这般屈辱啊!父皇,父皇!”
朱常洵爬下软榻,朝着东北方跪倒,也不顾自己肥胖的身躯,拼命磕头不止!
朱由崧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陪着父王一起跪倒,满面愁容!
这时,门口却有侍卫禀报道:“王爷,世子爷,王绍禹,王大人来访!”
朱常洵一怔,看了儿子一眼,朱由崧也是一头雾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