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步就走进了房间,像是一个做惯家务的家庭妇女在检看超市里的食品新不新鲜一样,带着一种挑剔的神sè。
装修不错啊!
瞧那木质地板,瞧那华丽的吊灯,瞧那软绵绵的真皮沙发,瞧那,cāo,不瞧了,打劫!
米连城眼红了,这比我家起码先进了好几个时代吧,不劫富济贫不足以平民愤呢!
米连城啪地一声打开了衣橱,第一时间就粉碎了流言,什么旅行包,进口皮箱好不,电视里毒-品交易什么的常常用到的那种,瞧起来就很专业的皮箱。
好在,皮箱是四个,米连城倒也并不很失落。
一个个打开,这又印证了坊间流言果然有其一定的准确xìng。
第一口皮箱,里面装的果然都是现金,花花绿绿的钞票,都是大额的,什么一百元币值的软妹币,一百美元币值的美元,50英镑币值的英镑,500欧元币值的欧元,1000马克币值的德国马克,那是一应俱全,到哪个国家跑路都不愁没现钞。
第二口皮箱,嘶,果然都是名表,密密麻麻的,都用小盒子装着,大概一扫,得有好几十块,说不定一百块儿都有了,米连城拿出了一只江诗丹顿的,就又合上了箱子,不急,等回头弄回家了再慢慢看。
第三口皮箱,米连城一打开,喝,好多的证件呢,签证,护照,银行卡,存款凭证,还有国内各式各样的证件,jǐng察证、军官证、国安证件、驾驶执照,除了这些之外,还有着假胡子假头发,各种伪装用品,甚至还有一只手枪。这是闹那样儿呢?
米连城把那国安的证件拿出来一看,真不真不知道,总之瞧起来很唬人就是了:外皮是黑sè的,上面是国徽,下面有国安两个金sè大字儿。纸张就很特殊,摸起来硬刮刮的,有点像钞票的感觉,一打开,硕大的国徽,深嵌的钢印,相信拿出去骗人那是一骗一个准儿,米连城往怀里一揣,得,归我了。
那些假头套假胡须,还有给皮肤染sè的药剂什么的,米连城也扒拉了出来,备用。
再捡起那支手枪,沉甸甸的!退出弹匣,只见里面装满了黄橙橙的子弹,赫然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真枪,自然收下不提。
最后一个皮箱一打开,米连城立刻就眯缝上了眼睛,一排的金条!各种各样的金币!各式各样装了好几袋的珠宝原石,有红宝石、蓝宝石、钻石,都已经打磨得很漂亮了,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还有好多一看就很jīng美的珠宝首饰,塞得满当当的。
米连城随手挑了一只碧绿sè的翡翠扳指,往大拇指上一套,真好啊!
说起来也可怜,比起米连城以前在无限空间获得的装备,这些都是个渣,可谁让他的宝贝一样都没了呢,他又是天生属龙的,天生就好这口,贪财,地球上就只有些这档子东西了,他对付着也能将就一下,不比玻璃强?
再说了,自己不用,以后不能送给心爱的美女吗,等风声一过,或者再过上一段时间,这些东西都排得上用场。
米连城把除了放钞票那箱子之外的几个都又重新放回了衣橱,这些要到以后再拿。
他砸吧砸吧嘴,又从别的衣橱里翻箱倒柜找了一套从里到外,从内裤到皮带,连穿都没穿过还带着商标的一套名牌服装,走到洗手间里旧衣服一脱,装在了一只空的大皮箱里,一会等着带走。
等一切收拾妥当,地上也拿水一洒,消除了所有痕迹。米连城站在镜子前一照,感觉十分满意。
只见这是一个体型粗壮的大汉,比一般人略高的个头,古铜sè的肤sè,飘逸的小碎发,浓密的大胡子,跟他米连城完全就两个人嘛。
尤其那名表,那扳指,那乌黑的大墨镜,瞧着就气派啊。
就这样,拖着两只大皮箱,米连城奕奕然坐着电梯下了楼,出了小区他就摘下了墨镜,手一招打了辆的,不摘墨镜的话,瞧起来像黑-道大哥,怕是没有司机敢来拉客。
中间转了几辆车,又步行走了段路,最终来到了城中村一处偏僻的所在。
这时已经十二点多了,出乎意料,这一户人家这时还没有睡,米连城倒觉得正好,省得麻烦。
他整了整着装,把扳指转了转,带好了墨镜,啪啪啪就把门敲响了。
门内顿时一静,过了片刻,有一只眼睛透过门镜朝外看,米连城清楚地听到嘶得一声抽冷气的声音,过了老半晌,里面闹闹腾腾的慌乱了一阵,才有一个老迈的声音带着颤音儿问道,“谁啊,你是谁啊,你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
米连城暗暗好笑,深更半夜的瞧见一黑西装戴墨镜的大汉堵在门口,搁谁身上都要怕,何况这家老的老小的小呢,他也没存心想要吓死人老人家,就把手往兜里一掏,拿出了那张国安证,“国安!有点事儿要你协助,放心吧,不会难为你们的,你先把门开开!”
“啊?是国安的啊!可国安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可都是好人啊!”老头苦巴着脸,哆哆嗦嗦得把门开开了,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样子。
“放心吧,没事!”米连城一边安慰着,一边拔脚进了屋。
屋里空荡荡的,条件很是简陋,就两个破沙发,几个板凳一张桌子,没几样电器,寒酸的厉害。
米连城不动声sè,等老头关了门,见还有一个足有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儿,都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他确定了确实就是这一家人,这才对这祖孙三位和颜悦sè得说道,“老先生,我知道,你最近应该是中了一个一等奖,没错吧?”
“这,这,这中个奖什么的,也归你们国安管?”老头傻了脸了,磕磕巴巴地说着,想要否定,不敢,人国安都上门了,还能没查清楚?他心疼啊,穷了一辈子了,临老天上掉下块馅饼,一家人眼看着生活就有了着落,这怎么,怎么把国安都给招来了?
“你不要慌!我们国安也是讲道理的,不会白讹诈你东西!”米连城先给他放宽了心,这才透露了他的用意,“据我们了解,你们现在,应该还没有走漏风声,我们国安之所以会知道你中了彩票,那是因为我们调取了一些有关方面的监控,几经周折,才查出你有一注中了一等奖,有五百万的奖金!”
“你这五百万,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重点是,这笔钱很清白,我们局里现在有一个任务,涉及到一些不好cāo作的方面,所以,想要掏钱把你这注中奖彩票买下来。”
“买下来,给多少钱啊?”老头眼亮了。
“按照规定,你这单注五百万的彩票,要上缴百分之二十的个人所得税,也就是说,落到你手里的,有四百万。我可以做主,给你四百万!”米连城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见这老头似乎还有点不大甘心,就提醒他,“老大爷,我们国安,绝对不会白要你的东西,但也不可能给你开多高的钱,这不是洗-黑-钱,我们是正规的国家单位,财务审查方面是很严的,办案经费也一直不足,老实说,也就是你这种情况,生活困难,换了个人,四百万我们都是不会给的!”
“再说,你以为你中奖了,钱是那么好拿的?在兑奖中心你就要缴足个税,那里还有常驻的慈善机构,不捐一点,你就别想脱身,再说,兑奖中心漏得跟筛子一样,有多少人成年都盯着那里,你中个三千两千的不要紧,中了五百万,信不信你都走不回家?甚至你真要回了家,你们一家三口都会没命!”
这一席话,米连城说的和颜悦sè,没有一丝威胁的语气,但是却听得这一家三口体如筛糠不寒而栗,正正说中了他们一家的担心。
不是因为这个担心,往常这个时候他们早就睡觉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连个电视都没有,不睡觉耗电玩?
米连城确实不是骗他们的,他说的话,虽然有一些臆测的成分,但这一家三口确实如他所说,都落了个不得好死。
如果没有米连城的话,前世也就几天之后,兴高采烈地老头去取了钱,当天晚上家里就失了火,一家三口没一个逃出来,都给活生生烧死了,电视里连个报道都没有,也就街坊邻居都在偷偷传着话,说是中了彩票让人给抢了不说,还给合家灭了口,可怜家里的小姑娘才十五六岁,还是个高中生。干这事的真是丧尽天良啊!
后来米连城骑着个破三轮来收废品,看着这家被烧得一片漆黑的墙壁,既羡慕他们家中了奖,又浑身发寒,觉得这个世道简直太黑暗了。
“怎么样,想好了吗?”米连城见几人都给吓了个不轻,也就没再多说,干脆利落得就问卖不卖。
他其实也就是买个清白,如果光他一个人的话,他是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又不是zhèng fǔ官员,又不是什么大老板,谁会没事儿管你有多少钱,你就是一下拿出一个亿,也没人能治得了你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当然米连城也绝不会那么傻缺也就是了。
不过他总不能贸贸然拿出一堆钱来,不然让家里人担惊受怕的多不好,有一张中奖的彩票,比什么理由都过硬,关键能让家里人花钱花得心安,就是有什么风险,那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