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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到两天前的早上。
陆千愁静静地趴在街道上,乌黑木然的脸庞看起来略有些呆滞。
油腻虬结的白发,破烂漏洞的衣物,散放着一些零钞的破碗,无不深深表白着他的身份。
现实世界之中,他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可怜人,一个靠好心人施舍才能吃上一口饱饭的乞丐,夜深人静别人都在温暖的家中酣眠的时候,他蜷缩在公园里,在寒风阵阵的洗礼下,和一条流浪狗挤在一个避风的角落里瑟瑟发抖苦苦难眠。
每天清晨,他都在饭店的泔水桶里捞饭吃,说不清酸甜苦辣的填充物一团一团得被塞进干瘪的胃囊里,肠胃贪婪的蠕动消化的同时,他的心在痛苦地滴血。
一些习惯的东西,哪怕明知不好,总也不愿改变,就像这痛苦的生活,和满腔的仇恨。
有人说情绪这种东西,强烈了就不持久,持久了就不强烈。
他用自己证明了这个说法是错误的,痛得深了,哪怕燃烧生命,哪怕一昔白发,心中的那团火也只会越燃越热,越烧越旺!
曾经,他也有着一个家,有着老婆孩子,有着蓬勃发展的事业。
但是忽然有一天,一个经常跟他称兄道弟的一个人,为了得到一些梦寐以求的东西,从背后狠狠地捅了他一刀,捅得他肝肠寸断家破人亡!
他自此亡命天涯,离开这个城市三年多,直到再也没有人记得他的样子,直到当年的通缉令扔进故纸堆染了黄堆满灰,才以一个乞丐的身份,辗转回到了这个城市。
三年多的时间里,他受伤、破相,整个人就算洗得干干净净,也完全和从前不像一个人了,没有任何人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从前的痕迹,他也早已没有了往昔从容的风范。
他只是一个被仇恨折磨的可怜虫。
他忘记了娇妻的模样,忘记了孩子的模样,忘记了所有亲人的模样,唯独没有忘记的,就是他那张看似憨厚朴实的脸。
音容笑貌宛然在心。
他带着必死的信念,重新回到了这个伤心的地方。
老朋友升官发财,都已经做了区长了。
这不奇怪,那样狠辣的心思手腕,那样憨厚朴实的面容,区区一个区长,委实还有些屈才了。
而自己呢,自己这个傻瓜,也做了乞丐好多年了!
他只是一个落拓的乞丐,拖着两条病残的腿,每天在繁华城市yīn暗的角落里蹉跎,跟不上四只轮子的汽车。
但是一点一滴,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也终于让他摸清了仇人大概的活动规律。
就在他已经做好准备,哪怕拼死也要干掉这个仇人的时候,没想到天大的机缘居然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无限空间,世上居然有这样美妙的事情?
他冲动了,他想到自己的痛苦,想到仇人的得意,想到自家家破人亡,而仇人儿女满堂不说,连情人都快组成一个班。
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一个人,太少,不够!
自此,无限空间的梦魇副本处便多了一个舍生忘死的疯子。
别人最多刷两遍,就承受不了压力,他一天要闯上四五遍。
积攒的所有jīng神点,都被他花费在了杀人、潜行匿踪,总之就是干杀手的伎俩上。
除了梦魇副本,像其他新开发的探索剧情位面等其他的任务,他从来不沾手。
真的会死的!
在手刃亲仇之前,他绝不能死!
爪牙一点一点磨锋利,时机一点一点变成熟。
他抬头看了一眼远方。
那里是平原市某区区zhèng fǔ所在地。
一辆熟悉的轿车驰入zhèng fǔ大院,陆千愁顿时眯住了眼。
他曾经想过要在这条路上把那个人当众刺死,但现在他当然不会那么干。
他只有一个人,杀了老的,那仇人的老婆孩子就没办法对付了,这些人一个个狡兔三窟,走露了风声,说不定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按照规律,忙完一天的工作,他今晚会回家睡觉,到时候一家人都会在场,到时候,呵呵……
拖着残腿,他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得,他慢慢地消失在了街道拐角。
夜sè慢慢变深,陆千愁换了一身崭新的装扮,全身都洗涤干净,穿上了一套毫不起眼的黑sè衣裤。
他戴着一顶帽子,在路边等了很久很久,终于,熟悉的轿车又一次打眼前开过,他狞笑着站起身子,干净利落的翻墙越户,紧跟在那辆在家属院内缓缓行驶的车子,一路伏低跃高,躲过视频监测的同时,也躲过了小区保安的视线。
全身的鲜血都渐渐沸腾,他觉得浑身发热,手似乎也有点抖,浑然没有了平素的镇定。
眼前这栋房子,高大jīng美,灯火通明,透过透明的窗户,可以看到走进屋中的那人正和家人亲热的拥抱,两个十来岁大的男孩女孩,都长得粉嘟嘟水灵灵的,正在亲昵的和父亲交谈。
真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啊。
他笑得一脸扭曲,耳朵都激动的赤红发热,像灵猴一样轻轻的在别墅的墙体上攀爬挪动,不多时他就找到了一个安全漏洞,拿出匕首狠狠一挑,窗户就开了。
他轻盈得跃入屋中,就像房间的主人一样,光明正大顺着楼梯向楼下走去。
迎面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正从楼梯上走来,一抬头看到陆千愁从容走下,她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下意识地神情一肃,似乎想要出声发问,但她哪里有陆千愁反应迅捷,脚下轻轻一滑,就已经冲到她的眼前,匕首把子在脑后狠狠一击,这位保姆就一头栽倒在地。
这只是一位保姆,陆千愁早已经调查过了,一位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他并不准备过多得杀戮xìng命,自然只有打晕了事。
似乎是保姆摔倒的声音被楼下的人听见,下面区长夫人带着疑惑问了一句,“张婶,没事儿吧?刚什么东西在响?”
陆千愁拖着保姆缓缓从楼上走下,嘴里柔声说道,“放心,她没事儿,要担心的是你们!”
看到拿着刀子凶神恶煞一样走来的陆千愁,两个孩子下意识就要撩起嗓子尖叫出声,陆千愁一甩刀子,叮!
匕首深深的刺在了两个孩子的身前地板上,匕首入地足有两寸,那冷艳的刀光,出人意表的行径,顿时吓得他们脸sè发白,连叫都没敢叫出声来,到嗓子边的尖叫,都又通通咽了回去。
“谁敢叫,我一刀捅死他!这话我不说第二遍!”陆千愁松开了保姆,随手又拿出了一把匕首,脸上的神sè分明就不像是在开玩笑。
“兄弟,有话好好说,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还是胖胖的区长大人会做事,别的啥也不说了,态度一等一的诚恳。
陆千愁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捆细胶带,用眼神示意,“你,对,这位太太,你拿着这个,把他们仨都给我捆起来,捆的不好,我就一人给他们一刀!”
区长夫人长得极美,鹅蛋脸,玲珑有致的身材,此时虽然受惊之下,有点花容惨淡的感觉,但却也给人楚楚可怜之感。
她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听,陆千愁顿时眼漏凶光,吓得区长大人连忙低声喝道,“还不赶紧的!”
说着,他谄笑着对陆千愁说道,“这位大哥,你行行好,想要什么随便拿,我们房里有现金,我们是贪官,你抢了我们我们也不敢报jǐng的,这都是小事儿,你尽管拿,我不敢怎么样的,可你要是伤了人命,事儿可就要闹大了!”
陆千愁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你个死胖子还这么有头脑,放心吧,我就是求财而已,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你看看我的手!”
说着,他举起了一只手,只见这只手上青筋暴露,微微的颤抖个不停,“我也是新手,抢劫这事儿没干过,你们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要不然我动起手来,可就没有分寸了。”
区长松了一口气儿,只要钱的话,哼,就看你的命了,我虽然不会报jǐng,可我直接就能指挥jǐng察为我办事,到时候抓不住你倒也罢了,真让我抓住了,我让你知道,死字到底该怎么写!
区长夫人也松了口气,迟疑了一下,就先是走到了老公身前,蹲下身子,用细胶带,结结实实的把老公的手脚都捆了个死死的。
“嘴巴给他堵上!”
陆千愁又开口说道。
这位美艳的少妇吓得一个激灵,楞楞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没,没有宽胶布啊!”
“枕巾、沙发套、臭袜子,你看什么东西就手,你就用什么东西给他塞住了!”
这位失魂落魄的少妇跌跌撞撞的完成任务,又把自己的儿子、女儿分别捆了个结实,才抬起了头,嘴角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战战兢兢的说道,“捆好了!”
“去,把窗帘都拉上!”
陆千愁站着的角度,正可以观测到外面,这小区人本就不多,他更可以确定之前一直没有人经过。
区长夫人又一一把窗帘拉上,累的出了一身细汗。
她正想转过身喘口气,身子却陡得一僵。
一只大手,摸上了她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