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磐所说,辉总管一愣,随即脸sè僵硬,比死鱼还要难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本来他不用死的,但他蠢到用我师叔祖来威胁我。我这人最恨威胁,所以下手重了点。不过不要紧,我并没有把你们的人都杀光,还是有一部分人可以回来的。”陈磐又慢条斯理的说道,却让人感觉更为可怕。
“你……你做了什么?”辉总管沉声问道。
“我做了什么,我倒想问你做了什么!”陈磐眼中寒芒一现,一股可怕的力量出现,在乌城中扫过。
没有丁点声音,整个乌城化成了微粒,迅速散去,不过一瞬间,没有人受伤,但城市已经不在,变成了一片平地。
“十天后,若还有你们的人在北荒蛮原,后果如何,我不会给你任何保证,你欧阳家好自为之!”陈磐冷冷的说道,准备离开。
“陈磐,你做了什么!”风里熙大声喝问,她感觉到了不妙的信息。
陈磐回头看向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明知道我就在金武国,看着他们打过来,你居然没有做任何事情。是觉得我不会动手,还是想用他们逼我出手?”
“不要觉得人族是命,蛮族就不是命,其实蛮族和人族是同一个祖先,没有区别。”
“你把我爹怎么样了?”见陈磐准备离去,风里熙急忙追问。
“放心,你爹没死。只是被我镇压了,但你的哥哥们,就回不来了。”陈磐不紧不慢的说道,似乎在说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杀了多少人,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龙族就要杀到了,他们也是可以抵抗的战斗力。”风里熙语气激昂,难以控制。
“风里熙!”陈磐指着她大声喝道:“你以为这是在做什么?过家家吗?”
“凭什么我要来考虑这些所谓的大局,而他们就能为所yù为。”
“这是战争,可能不死人吗?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会聪明点。却还是这么的天真。”
“以为不死人就能让所有的一切都停下来吗?做梦,荒谬至极的chūn秋大梦。”
“你同样是混元境界,你还有魂宝,有山河社稷图。你的实力比我弱吗?不会,至少你全力出手,至尊都无可奈何。可从始至终,为何从来没有人把你当回事?”
“人人都知道你的软肋,都知道你不杀人。一个不杀人的强者,哪怕是至尊又如何。没有人怕你。别人不怕你,你的任何建议都是耳边风。没有任何意义。”
“从你决定劝我出手的时候,你就应该已经要有心理准备。我若不杀人,与你风里熙又有何区别。我若不杀很多的人,这些人又怎么可能听的到我的建议。”
话音一落,又指着辉总管说道:“欧阳辉,当年你曾手下留情,所以你两次用我师叔祖做文章,我都不杀你。但这是最后一次,给我立刻结束这场战争。不然下次消失的就不止是乌城了,而是乌城里面的人,你欧阳家所有的人。”
辉总管面如死灰,却根本不敢多说。他是理智的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看到没,这就是区别。你来劝过他多少次了?有用吗?这是乱世,要结束乱世就要用最直接的手段。你这个蠢女人。”
“不要以为我今天杀了这么多人,就是单纯的恶,你很快就会看到,因为这些人的死。这个世界可以少死多少人。”
一声痛骂,陈磐不再理会,带着罡正师叔祖扬长而去。
他很敬佩风里熙的慈悲为怀,却并不欣赏。在他看来,只是愚蠢的做法。没有死亡,不会有人知道生命的可贵,没有杀戮,亦不会有人知道和平的美好。
面对野心家,软弱的感化和劝说,毫无力度,在他们的眼中,风里熙毫无疑问也是个笑话。空有一身本事和天下无双的法宝,却做着这种弱者的事情。
甚至绝大部分人对于风里熙恐怕都是同一种心理,平时敷衍应付,有需要的时候加以利用。再强大的人,不能构成威胁,就不会有人害怕。
离开乌城,陈磐并没有直接去东极玄洲,而是一路南下,目标正是天都轩辕城。
他想见见茱萸,尤其还想见见纪雪芙。
当年他状若疯狂,纪雪芙的出现让他得到一丝清醒,但最后却是拒绝了陈磐的请求,让他再次陷入疯狂。
那个时候以为是纪雪芙的心已经改变,贪恋权势地位,后来清醒后才发现似乎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三尺剑没有说纪雪芙修炼的什么道纹,但却说贪恋权势地位的人是不可能修炼那种逆天道纹的。
而且纪雪芙并没有说不愿意离开,只是说暂时还不能离开,还有事情要做。
陈磐感觉纪雪芙似乎有个什么大计划,只是不知道到底在计划什么。
而且以陈磐对纪雪芙的了解,是不可能凭空变得如此强大,在她身上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也更让他心急,想问个清楚。
并没有掩盖自己的气息,陈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天都。他的到来,自然引起了无数人的观望。
当年在狂怒之时,他曾想要摧毁天都,杀尽里面的所有人。凡是在轩辕城生活的人,对于这个可怕的人魔气息绝不陌生。
两百年间,有过各种他的传言,最多的一种便是人魔死了,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如今,这强大恐怖的气息粉碎了所谓的传言,告诉了所有人,他陈磐不仅活着,而且还活的更好了。
天下即将大乱,人魔还活着,又在这个微妙的时候出现,毫无疑问,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
北方的事情还没传过来,但许多有心人已经开始在推测人魔归来可能造成的影响了。
这个两百年前,让天下诸雄不敢争锋的盖世人魔究竟会对荒古大陆造成怎样的冲击,没有人可以预料到。
天都轩辕城的反应,罡正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不能不感慨,当年这个扑在他怀中哭鼻子的娃儿真的长大了。随意的一个动作,都能牵动天下大势的走向。
对于这些反应,陈磐没有理会,早在预料之中。
此刻,他已经站在了钧广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