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说挺佩服李昊这孙子的,虽然我总是看他不顺眼,但就冲丫能一口气的将这些司职全部流利的背诵下來,就能够证明这孙子当初学道教真的是用心了。
“还真是七十五个哎。”念楚估计也是无聊,数着李昊所说的这些个名称,我终于知道我不是这三个人里最无聊的人了。
“分得还挺细的嘛。”“那是,毕竟这么多年了,分得不细,不全,如何管理每天死去的那些人的灵魂啊。”李昊沒听出來我话里有话。
“其实,有些东西有缺陷才更完美。”我从李昊的上衣口袋内私自拽出一盒烟來,给自己跟念楚分别点上一根,吐了口烟圈说道。
李昊摊开双手表示不理解,念楚也抱着好奇的眼神盯着我,“咱三个人都应该是80后吧。”“我是。”“我也是。”
“我妈常说我们这代人特别幸福,什么都不缺,可以说衣來伸手饭來张口,但我个人长久以來一直感觉我们这代人是最无奈,也是最悲催的一代人。”我咬着香烟的过滤嘴,无助的感慨着。
李昊沒有说话,若有所思的跟在我的身旁,“为什么呢。”念楚因为是89年出生的,比较接近90后孩子的思维,因此不解的询问着我。
“哼。”我冷笑了一声,“我们这代人有梦想,有激情,有能力,也能吃苦,但我们沒有任何机会,这也是为什么我说有缺陷才更完美的原因。
我们80后长大进入社会,发现已经不存在任何的机会了,机会早都被60后和70后给挖掘光了,整个社会更像是一座早已被挖空了的煤矿,留给我们的则是煤矿上面即将下陷的城市,一堆历史遗留问題等着我们來解决。”
李昊深有同感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说话,念楚这次开始若有所思起來。
“我们如果打算拼一次,要么就是动用老人为我们买房结婚找工作的资金和人脉,要么就是一纸空谈,更多的是时候,是看着上两个年代的人不停的往上爬,我们却只有在下面仰视人家的份儿。
拼不起,好,那么我们埋头苦干,可在中国这个地界儿,打工的能有出头之rì吗,靠工资发家,天方夜谭,那我们还剩什么。
我们只剩下怀揣着激情梦想去混rì子,等着60后那群老家伙一个一个的死掉,然后70后上位,我们再捡人家70后不要的位置,这就是我们80后的现状。
我们这代人,仇的不是富,是不仁;恨的不是官,是贪腐;愤的不是穷,是不公;怒的不是房,是jiān商;怕的不是jǐng,是枉法;愁的不是钱,是通涨,我们要求的不高,就是能够给我们留那么一点点的机会,让我们当中的佼佼者能够凭借自身的努力爬上去,可现实就如同李昊刚刚所说的那样,现如今的社会跟冥界一样,很完美了,沒有空子给我们钻啦。”
“可你看看腾讯的马化腾,还有阿里巴巴的马云,还有王石等人,不也凭借自己的努力,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成功了吗。”念楚天真的冲我问道。
“唉。”这次轮到李昊叹气了,“我们这行知道的事情多,你刚刚说的这些人,都是有背景的。”
“不会吧,他们的自传我可都看过的啊。”念楚吃惊的回答道。
李昊用双手的拇指摁着太阳穴,纠结的说道:“华人首富李嘉诚的自传不会告诉你,他是娶了自己的富豪表妹庄月明,靠舅父的家族企业发展起來的,他通过塑胶花挣的第一桶金來自他舅父的资金支持;万科王石的那些自传更不会告诉你,他的前老丈人是当年的广东省委副书记;华为的任正非不会告诉你其岳父曾任四川省副省长;腾讯的马化腾不会告诉你他的父亲是盐田港上市公司董事,腾讯的第一笔投资來自李泽楷,李泽楷持有盐田港母公司65%的股份;任志强同样不会告诉你他父亲是曾经的商业部副部长。”
李昊话音一落,我就接了下去:“微软盖茨的书不会告诉你他母亲是IBM的董事,是她给儿子促成第一单大生意;股神巴菲特的自传只会告诉你他8岁就参观了纽交所,但不会告诉你他国会议员的父亲带他去的,是高盛的董事接待的;SOHO的潘石屹不会告诉你他的发迹是和女富豪张欣结婚后开始的;大连万达集团的王健林也不会告诉你他父亲是老红军,官至xī zàng自治区的副主席,也是曾经的四川省组织部副部长,你要是想听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说到此处,我特无助的看了一眼李昊,发现对方也在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咱俩的眼中满是无奈。
“老贾,别说了,念楚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李昊好心的提醒着我。
我苦笑一声,随后搂着李昊的肩膀说道:“小时候,家里是平房,每天晚上躺在屋外的行军床上,仰望星空,想长大了当宇航员,探索无穷无尽的宇宙;长大了,租的门市房内,盯着电脑,想着这星期的房租从哪儿出,什么时候才不会为物质发愁。
我们这一代啊,有钱有背景的在拼了命的挥霍,至于我们这样的**丝只剩下无尽的迷茫,沒有了儿时的梦想,生活就是rì复一rì的重复,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零星的几个我们还沒有知道背景的成功者,被绝大多数人供着意yín,亦或是被拿來证明社会是公平的。”
作为同龄人,李昊和念楚都读懂了我的无奈,即便是再好的肖邦,也弹不出來哥的悲伤。
念楚來到我俩身边,先是挤到我俩中间,然后一手一个的搂着我们的肩膀,低声的说道:“我多希望自己沒死,至少那样的话,我会陪在你的身边,让你知道在你最无助的时候,还有一个女人会不离不弃的陪着你;同时我也非常庆幸自己已经死了,再也不会为了阳间的不公平,为了物质而cāo心了,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搂着你们俩人,给你们温暖,给你们信心,给你们力量,让你们重新振作起來。”
“谢谢你。”“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我跟李昊分别朝念楚道谢,李昊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开始将话題转移到刚刚冥界官阶的问題上,装作很认真的对我俩说道:“那我接下來就该讲一讲十殿阎罗啦。”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