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道:“公子此话当真?”
袁否笑道:“自然当真,这部兵书已经是你的了。”
“多谢公子。”太史慈越发兴奋的道,“有了这部骑战兵书,某却可以更好的统领江东骑兵,替主公驰骋沙场了!没错,某定要将主公的江东骑兵打造成古往今来最强的骑军,曹操的虎豹骑又算得了什么,哈哈。”
听到太史慈这么说,袁否便嘎一声僵在那里。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袁否终于可以体会到,当初曹操赠赤兔马给关羽时,而关羽却说有了赤兔马就可以一日之内赶去与刘备相会时的心情了,尼妹的,这根本就是媚眼抛给了瞎子,全白费了!
不过,收回兵书的话袁否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袁否只能神情复杂的看着太史慈,苦笑着说:“子义莫非不知,江东并非产马之地,你留在江东,只怕是没有骑兵可以统带。”
太史慈大笑道:“若是没有公子所赠之兵书,某家主公或许真不会有打造骑军之念,不过现在有了这部兵书,某却有十足把握说服某家主公,江东虽非产马之地,却也可以从西凉或者辽东购马,打造骑军虽然艰难,却也并非没有可能。”
“子义,子义哪……”袁否竟无言以对,真是哭的心思都有了。
太史慈却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部兵书之中了,袁否只好怏怏不乐的出了帐篷,正好在帐外遇到了华佗,便心头一动将华佗拉到无人之处。
华佗满头雾水的跟着袁否来到僻静无人之处,问道:“公子有何见教?”
袁否扭头看了一眼太史慈的帐篷,问华佗道:“华侍医,太史慈还需几日才得痊愈?”
华佗面露笑意,说道:“回公子话,太史慈将军的体质极好,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之内便可下地行走,一个月之内便能骑马,三个月后便可恢复如初。”
袁否闷哼一声,说道:“你好生想一个法子,让他恢复得慢些。”
“啊?”华佗便愣在那里,让太史慈恢复得慢些?这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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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金尚终于在半个月后到了皖城。
刘勋当即召集皖城所有五百石以上文武官员以及各大士族的族长宴请金尚。
刘勋虽然早跟袁术划清了界限,但金尚在扬州毕竟德高望重,就连许都也有他的党羽门生,而且,在刘勋取代孙策担任庐江郡守这件事情上,金尚是替刘勋说了话的,所以对于金尚,刘勋于公于仅都不敢有丝毫怠慢。
饮宴持续到深夜,筵席终于结束。
在刘勋的授意下,皖城的文武官员以及士族族长轮番上阵,不停的向金尚敬酒,金尚直到喝得酩酊大醉,也终究没能道明来意。
刘勋是故意不让金尚说出他的来意。
因为金尚一旦道明来意,刘勋就必须当场表明态度,他就没有退路了。
如果是好事还没有什么,可一旦是为难之事,刘勋又不好直接拒绝,那就难办了。
所以,必须在金尚开口之前弄清楚他的来意,所以刘勋另外安排了他的从弟刘偕宴请随行保护金尚的张牛犊。
刘偕已经从张牛犊那里套出了实情。
“兄长,事情搞清楚了。”刘偕走进大厅,说道。
刘勋看了看醉倒在席上的金尚,问道:“金尚此来何为?”
刘偕道:“兄长,伪帝袁术已经被张勋伙同冯氏给毒死了,说起来难以置信,冯氏居然跟张勋通奸,袁耀也是两人通奸所生,所以袁氏旧部拥立了袁否,袁否走投无路便想到庐江来投奔兄长,金尚就是来替袁否打前站的。”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庐江文武以及士族的族长顿时哗然。
老实说,庐江的文武官员和士族对袁术并没有什么好感,因为袁术自牧守扬州之后,一直需索无度,他不但向平民百姓横征暴敛,还把主意打到了士族头上,淮南郡不少士族就被袁术逼得举家南迁,前往江东避祸。
庐江郡的士族,也没少吃袁术的苦头。
不过,乍一听说袁术已经死了,这些士族的族长也难免有些唏嘘。
不管怎么说,袁术都曾经是大汉天下最有实力的地方诸侯,也是第一个敢站出来僭位称帝的诸侯。
“袁否?那个八棍子打不出半个屁的庶长子?”
庐江文武关心袁术的生死,刘勋的注意力却集中在继承人身上。
虽说,袁术僭位称帝之后,刘勋已跟孙策一道脱离袁术拥兵自立,但是不管怎么说,袁术都曾经是他刘勋的旧主,现在旧主之后势穷来投,于情于理,他刘勋都不该拒之门外,所以刘勋得掂量一下,这个袁否是否会对他构成威胁?
如果没有威胁,或者威胁不大,那自然是欢迎之至。
因为袁否并不是一个人,他手下还有数千袁氏旧部,如果能够吞并这数千袁氏旧部,他刘勋的势力就将会成倍增长。
今后既便孙策大举来攻,他也能有自保之力。
那么,袁否对他是否有威胁呢?刘勋认为是没有的。
袁否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弱了,以至于刘勋都想不起来袁否长什么样。
刘偕却道:“兄长,听张牛犊所言,这个袁否却是跟从前大不相同了。”
古时交通不便,消息闭塞,直到这个时候,袁否在寿春行死间计瓦解曹吕孙刘联军,再于下蔡、龙亢先后大败江东军的消息,都还没有传到庐江。
刘勋不以为意,问道:“你倒说说,怎么个不同法?”
刘偕道:“小弟听张牛犊说,袁否曾经在寿春以死间计瓦解了曹操、孙策、吕布、刘备之四家联军,致使吕布撤围而走,袁术这才得以逃出寿春,此后袁否又在下蔡、龙亢连续大败江东大军,不仅孙策险些被杀,孙策麾下头号大将太史慈更成了袁否的俘虏!”
“什么?竟有这等事?”刘勋闻言顿时变了脸色。
在场的一干庐江文武、士族的族长也是面面相觑。
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江东小霸王孙策自击破刘繇、王朗、严白虎之后,声威早已经传遍整个扬州,在这些庐江文武以及士族族长的心目当中,孙策是不可战胜的!孙策麾下的头号猛将太史慈,更有万夫莫当之勇!
可是现在,不仅孙策败在了袁否手下,太史慈更成了战俘!
这说明什么?这岂不是说明袁否比江东小霸王孙策还难缠?
刘勋的从子刘威却对刘偕说道:“叔父,你可千万别被一个莽汉给骗了,小侄知道,有些莽汉看起来好像不会骗人,但其实,他们骗起人来却最厉害。”
刘威的话立刻引来在场的庐江文武以及士族族长的连声附和。
“公子说的对,江东小霸王孙策何许人也?又岂会败给袁否?”
“在下年前曾经在寿春见过袁否,其人懦弱且鲁钝,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知兵的,孙策却是身经百战,其麾下更有黄盖、程普等宿将,兼有周泰、太史慈等猛将,现在竟有人说袁否能打败孙策、生擒太史慈,莫非说笑乎?”
“虚张声势,这定是金尚在虚和声势。”
刘勋的目光便落在刘偕身上,皱眉道:“三弟,你确定张牛犊所说属实?”
“这个,小弟却是不敢确定。”刘偕额头上冒出了汗水,支支吾吾的道,“不过,不过小弟除询问张牛犊,还问了随行的数名军士,而且是分开问,张牛犊与这几名军士的言辞大致相同,所以小弟以为,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刘勋便有些犹豫,便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袁否手下的那几千袁氏旧部,刘勋无疑是极其眼馋的,那可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百战老兵,战斗力是绝对不用说的。
可问题是,万一张牛犊所说属实,袁否真的已经脱胎换骨,与以前大不相同,那么允许袁否进入庐江,岂不是引狼入室?
比孙策还难缠的人物,他刘勋又如何控制得了?
别忙碌半天,最后庐江郡又回到了袁氏的手里。
犹豫半天,刘勋还是无法拿定主意,便吩咐刘偕道,“三弟,你先扶元休公去客馆歇息,张牛犊还有随行军士也务必要安顿好,万万不可慢怠了。”
“兄长放心,小弟理会得。”刘偕答应一声,带着侍者搀起金尚走了。
在场的一干庐江文武以及世族族长见状,也纷纷起身告辞,刘勋还特意叮嘱众人说,千万别把消息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