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落下,一位三十五六岁的青年汉子嘴角吊着一根香烟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三名体型差不多的同伙。
此时正是炎炎夏季,四个青年都穿着一个背心,露出矫健的肌肉,一看就是那种让人敬畏的体型,要说和电视上的恶人唯一的差别,那就是没有满脸的横肉。
说话的青年胡子拉碴的,嘴角叼着半根香烟,斜着眼睛走了过来,直接伸出一脚就向打算迈步走向百五台的乔云飞脚踝踹去,口中还骂骂咧咧的:“长着眼睛干什么的,这个台子是随便可以上的吗?”
也幸亏王旭反应快,急忙拉了乔云飞一把,这才没被青年踢中,不过纵然如此,唐森德也吓得魂飞魄散,满头大汗,急忙向不远处招了招手,当时王旭在机场接人的时候,跟着乔云飞一起的三个青年迅速的就跑了过来,挡在了乔云飞面前,虎视眈眈的盯着几个青年,甚至一只手已经伸进了怀里,准备掏枪。
不得不说,王旭刚才不仅仅是救了乔云飞,更是救了眼前的四个青年,要不然,青年那一脚要是踹实了,此时的乔云飞的三个保镖可不是虎视眈眈了,而是直接开枪击毙了。
敢用脚踹中央领导,还是享受着正国级待遇的这种,青年人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当然,正所谓无知者无畏,青年不清楚乔云飞的身份,自然没什么害怕的,看到乔云飞的三个保镖前来。反而冷笑一声道:“怎么的。打算开打。也不打听打听,在顺阳山这一亩三分地,谁见了我张莽不是点头哈腰的。”
一边说着话,青年一边伸手向边上一指道:“那个牌子看到了吗,百五台,每上一台十块钱,百五台上完就是一百五,先交费。再上台,别说我无理取闹。”
听到青年的话,乔云飞挥了挥手,三个保镖这才退在了他身后,王旭和乔云飞同时向青年指的牌子看去,果然发现上面写着登台收费的规矩。
看清楚上面的条款,王旭心中的疑惑才去了,怪不得他刚才看到不少进菩萨庙的人都走的是两边,百五台上的人寥寥无几,原来这登台还要收费。
乔云飞看完边上牌子上写的字。再次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百五台,笑呵呵的问道:“一个台阶十块钱。是不是贵了点?”
“贵?”青年冷哼一声道:“老头,你是外地来的吧,想必不知道这百五台的来历,这百五台据说是当年从天上落下来的,不知道在这里多少年了,是天宫南天门口的台阶,登上百五台,就意味着登上了南天门,从此大富大贵,大吉大利,一个台阶十块钱,我还觉得便宜了。”
王旭在边上听得直摇头,这百五台的来历他自然知道,正如青年所说,是有这么一个传说,事实上这个菩萨庙少说也有五六百年了,百五台至少也是明朝初期修建的,只不过来历不考,后世才有这么一个说法。
同时,菩萨庙门口还有着一条雕刻的神龙,神龙的一只龙爪上面抓着一个男人的头颅,一只龙爪上抓着一个女人的头颅,栩栩如生。
这个雕刻同样有个典故,据说当时山脚下有一户人家,家中有两个儿子,父亲被抓了壮丁,去了军营,战死沙场,母亲带着两个孩子逃荒,后来两个孩子都失散了,失散的时候一个孩子九岁,一个孩子十三岁。
十年之后,两个孩子都参加科举高中,在朝中为官,大儿子名尚天宝,二儿子名尚天武,当时大儿子尚天宝官职是一省巡抚,小儿子尚天武官职是县令。
那一年尚天宝大寿,尚天武派人前去送寿礼,尚天宝却嫌弃尚天武送的寿礼寒颤,派了自己家中的一位老妪给尚天武送了回来,在闲聊中,尚天武才知道,原来巡抚竟然是自己的亲哥哥,这位老妪,巡抚家中的家仆竟然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老娘。
得知这个情由,尚天武立刻大礼参拜,并且陪着母亲去了巡抚府找尚天宝,谁知尚天宝不仅不相认,还把母子两人打了出来,事后更是把尚天武撤职查办,把自己的亲生母亲拒之门外,沿街乞讨。
就在老妪沿街乞讨的第七天晚上,突然一条神龙从天而降,一爪抓了尚天宝的头颅,一爪抓了尚天宝妻子的头颅,飞往了顺阳山的菩萨庙,第二天早上,上山的村民就发现菩萨庙多了一条神龙的雕像,栩栩如生。
当然,这些只是民间传说,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个民间传说,顺阳山的菩萨庙香火一直很好,数百年不间断,王旭小的时候这个菩萨庙每年庙会,前去的游客都是人山人海,而前去的人最喜欢的两件事,一件就是从菩萨庙正门的百五台登上庙门口,另一件事就是观赏神龙雕塑。
这个百五台健在此处数百年,没想到如今竟然有人在边上搭台收费,还满口的讲着什么大吉大利,传说典故。
这个故事不仅王旭知道就是乔云飞也知道,这个青年的故事,充其量也就骗一骗外地的游客罢了。
乔云飞听着青年人说完,当下就呵呵大笑道:“既然你知道这个百五台的来历,那么可知道菩萨庙门口那条神龙的来历?”
“自然知道,神龙是天降神龙,专门赏善罚恶。”青年冷哼一声道:“不过登上百五台看到的神龙才是活的,从其他地方上去,看到的神龙只是雕塑,看不到其神韵。”
“既然你知道神龙的典故,却私自在神龙面前干着敲诈勒索的行当,就不怕神龙晚上把你的头颅抓了去,明天早上庙里的神龙爪上又多了一个脑袋?”乔云飞淡笑道。
青年这才听出乔云飞这话是嘲讽他,怒骂道:“老不死的,你找死,想上台子就交钱,不想上就一边去,别在这里磨叽。”
乔云飞淡淡的看着青年道:“要我交钱也不是不可以,说出一个门道来,这个百五台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并没有重新修缮,收钱是什么道理?”
说实话,此时的乔云飞真有点怒了,原本他看到山脚下修了一条路,菩萨庙也被重新修缮,成了旅游景点,心中还有点欣慰,对于山上收门票的事情也没多少反感。
毕竟修这么一条盘山公路需要的资金不少,没人会白白的去修路,总是要有利益的,修了路,山上收个门票,带动当地的旅游业,这事情总是好事,可是这么几个人在百五台前乱收费,岂不是大煞风景。
且不说这个百五台本来就是景点的一部分,根本没必要收费,单说青年人的这个态度就让人反感,这岂不是把前来的游客亲自往外推,以后还有哪个外地的游客愿意不远千里来这儿游玩?
看出乔云飞不悦,王旭急忙在乔云飞耳边道:“乔爷爷,您别生气,这种事情什么地方都有,交给我处理吧,别扫了您的兴致,您和唐大哥去别的地方先转转。”
这件事被乔云飞撞见了,乔云飞自然不会不管不顾,不过乔云飞身份特殊,这儿毕竟是顺阳山,青年人很有可能还有同伙,真要闹腾起来,总不能让乔云飞的保镖把所有人都毙了吧,可要是不开枪,万一乔云飞出个意外,那乐子可就大了,王旭也只好自告奋勇。
“哼,不用了。”乔云飞冷哼一声道:“原本这次我回西平市,是打算悄悄而来,悄悄而走的,也算是这辈子最后一次会西平了,真不想惊动乡亲们,不过看到西平市的这个情况,我改变注意了,这次既然是我最后一次回来,就为西平乃至长洲人民做点事情吧,好好清理一下长洲省的迷乱之风,还西平人民一个艳阳天。”
说着话,乔云飞就回头轻轻看了唐森德一眼,唐森德大手一挥,站在乔云飞身后的三个保镖都齐刷刷的掏出了配枪,枪口对准了四个青年,唐森德同时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于此同时,西平市纪检委,谢聪也正在大发雷霆,随手把面前办公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扔在了地上冷喝道:“好,非常好,西平市纪检委真是了不得,公报私仇,随便陷害政府官员,这纪检委组织真是了不得。”
听到谢聪的冷哼,站在边上的岑金芒是脸色难看,一语不发,他怎么也没想到纪检委竟然有人胆敢把他前几天让人前去处理党军林的事情记录在案。
党军林是岑金芒为王旭出头,原本只是打算吓唬对方一下,并没有正式双规,眼下有了这个案宗,性质却变了,后来党军林被省纪检委带走,早已经放人了,那就说明党军林没有问题,既然党军林没有问题,市纪检委留下的这个案宗就有很大的问题。
“看来荣家父子这是早有预谋啊。”岑金芒心中暗叹一声,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有了这个案宗,谢聪借题发挥,他这个纪检委书记算是到头了,搞不好要被发配到闲职部门去养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