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第一神经 368

虽然仙枣没指望了，但好歹算是明君的康熙却了悟了一条至理，他也觉得不算亏，甚至连长生不死的念想也被康熙彻彻底底的扼杀在脑海里，只是带着一些好奇的心思又问了小妞一句：“人间皇帝是不是都不能长生？”

“皇帝伯伯，你还想吃仙丹么？”小妞一只小胖手握住了一瓶仙丹，一边眯着小眼睛盯着康熙疑惑的问道，“这仙丹倒是能吃，不过要化开稀释了之后才能吃的，不过吃完成仙之后你却不能再做皇帝……你还要吃么？”

福全和梁九宫等人闻言顿时又喜又惊，喜得是康熙长生有望，惊得是皇位与长生不能两全，因此都楞了半晌，最后都心思复杂的盯着康熙，等着康熙拿主意。

康熙终究算是个不错的皇帝，而且他也信了当初帝俊托梦时候的事情，晓得自己前世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神仙，死了就会回归天庭，倒是全然不在意什么两全其美，只是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为何成仙了就做不得人间皇帝，当初三皇五帝在位的时候莫非不是神仙？”

小妞闻言，一张大饼脸上的肥肉艰难的挤出了一个鄙视的表情，只不过眼神全都被肉给埋了起来，让人看的不由得好笑。众人只听她哼哼了几声，才道：“三皇五帝在位时候自然都成就了神仙果位，可那是他们有大气运，能够一边享受神仙果位一边做人皇。可是封神之后人皇功德浅薄，哪有似三皇五帝一般的气运？”

康熙一听就不乐意了，虽然前不久得罪了神仙，可那多少算是不知之罪，单单论做皇帝的话康熙一向认为自家做的还是不错的，即便不像大臣们拍马屁说的什么“千古一帝”，可好歹也算是名列前茅吧？

于是康熙不由脸色一板，瞪着眼和小妞抬杠道：“周朝之后的皇帝确有不少昏庸之辈。但也有似汉高祖、唐太宗一般的人物，如何说是‘功德浅薄’？”

康熙板起脸来的样子的确吓倒了一屋子的人，可偏偏吓唬不倒小妞。小妞闻言不但不怕，反而还听出了康熙话里的意思，哪里是为刘邦和李世民那些人抱不平啊，分明就差没明着嚷嚷“朕怎么就没功德了”。

盘坐在桌子上的小妞当时就一握小抓笑了出声：“嘻嘻，皇帝伯伯可是不服气？”

被小妞这样一笑，康熙再也拉不住面子，而且他也晓得，凭小妞的身份眼里怕是根本就不没什么人皇。论及仙界的地位怕是紫薇大帝都远远不如小胖妞，自己又能拿小妞如何？

康熙于是也笑骂了道：“你要是不给皇帝伯伯一个答案，等明个儿看伯伯如何拿你阿玛出气。”

一屋子的的人听得这话都是笑了出声……这话哪里像是个皇帝的说的，反倒像极了小孩子斗气。唯恐天下不乱的常宁更是在一边起哄，说是小妞不给个说法就天天打完颜瑞的屁股，直让三十多岁的完颜瑞在一旁尴尬的脸色通红，好似个猴子屁股，连他的老娘和媳妇也带着调笑的眼神时不时的瞄了一下他的臀部。

“我可不是胡说……人皇功德最大的便是创新一门有利于人族的事物。”，等大伙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小妞才和小大人似得，极为认真的对康熙道：“可是，皇帝伯伯你想想，但凡三皇五帝之后的人皇。他们所作所为哪一样不是萧规曹随？人皇之责不外乎一统天下，教化百姓和保百姓安康，所以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自然就没多少功德了啊！”

小妞的话一说完。一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若是按照小妞话里的意思琢磨，后辈人皇还真没多少功德。

开国皇帝一统天下？那是轩辕皇帝早就做过的；

教导百姓安居乐业？这谁又比得上伏羲和神农；

对外抵御外侮？大禹镇守九州的九鼎那绝对是无法超越的高峰。

这样细细思考下来。如今的人皇不但得不到多少功德，反而还把一大半的功德分了出去……打汉朝开始，儒家都几乎替代人皇教化百姓近两千年了。

康熙越想越是觉得心中发虚，越是琢磨越是觉得汗颜，亏得以前自己总以为自己皇帝做的不错呢，感情自己和那些以往看不起的庸君昏君没多大差别，自己顶多只能算是尽责，没有尸位素餐罢了。

正当康熙觉得有些索然乏味的时候，却听小妞又接着道：“……比起汉家的皇帝，似你等外族入主中原原本就会大伤气运，原本蒙元可在西方地域享五百年皇气，可他们偏偏占了中原，结果只是区区百年便衰落了下去。若不是皇帝伯伯身上有一半的汉家的血统，哪里能有如今的风光？”

“汉家血统就如此重要？”康熙这是继帝俊之后第二次听人说起血脉与皇位之间的关系了，以前或许有些不以为然，可知晓了神仙的威能之后却不得不信，因此忍不住皱着眉头发问。

小妞听康熙的语气也知道康熙还有些抵触，但是她可不怕什么“龙颜大怒”，反而不当一会事儿的笑道：“那是当然，谁让我父偏爱汉人呢？”

“你父？”

康熙和众人闻言都下意识的盯住了一旁的完颜瑞，脑子不清楚的常宁和大阿哥甚至都面带怒色，两人瞅着完颜瑞就在那里运气：想不到你小子居然是咱们满人中的叛徒，看看你都把女儿教成什么模样了？

康熙却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又转过头来紧紧的盯着小妞，紧张的问道：“乖侄女，你说的可是你那个神仙阿玛？”

“什么神仙阿玛，太难听了！”小妞儿生下来便得到了张野不少的传承，而作为张野最最不能割舍的人族感情绝对占了大头，因此一听康熙的称呼就极为不乐意。

“好好，不是神仙阿玛，是神仙父亲总成了吧？”康熙多聪明的人啊，只听小妞的抱怨便将张野的喜好知道了个大概，他如今更是没胆子违逆张野，连忙哄一边哄了小妞，一边继续和小妞打听道：“为何你神仙父亲喜欢汉人，汉人血脉便如此贵重……可有什么说法？”

小妞见康熙服软，又听他探听张野的身份，一时忍不住便起了卖弄的心思，小胸脯一挺，便骄傲的道：“哼，旁的不说，就说当初造人的时候便有父神参与，在息壤之中融入了他的精血……所以没有父神的话，人族还不见得能出的来呢！”

见康熙等人闻言之后无不是目瞪口呆，小妞更是得意的又道：“造人之后，父神更是以至道之尊身兼人族圣师，不但赐予了人族气运更是一直执掌并镇压人族气运，若不是这般，人族哪里能胜得过强横无比的上古巫妖二族，成为天地之间的主角？”

“所以，人族之事，我父神如何做不得主？”这一番话说完，小妞就笑眯眯的挨个扫了屋子里的众人。

可此时众人哪里有心思在意小妞的眼神，一个个都完全石化了，“至道”是什么样的身份他们不懂，可是光听小妞话中的缘由，张野至少也是人族的“圣父”和“圣师”，他不但创造了人族更是第一个教化人族的大神，可以说人族确确实实都是他老人家的后辈子孙，那凭着他老人家的偏爱，汉人气运昌隆还当真让人无话可说。

康熙即便有胆子反对神仙干涉人族，可是却绝对没胆子阻止祖宗过问“家事”啊！

就在康熙苦笑着熄了和汉人较真的心思时候，已经回到玉京山的一大帮神仙却正在和张野这位“祖宗”较真呢。

这不较真不行啊，不较真的话日子没法子过了。

原本后土和女娲等人还很高兴三清等神圣很给自家面子呢，可是回到洪荒玉京山之后，不等她们两人和张野算账，三清等人便期期艾艾的上前，吞吞吐吐的和两位大姐头诉苦了。后土和女娲耐着性子一听完三清等人的因果，顿时面面相觑，紧接着脸都羞红了，都觉着没脸见人……我们说你们怎么会这样积极的上门呢，感情不是道贺而是和那冤家算账的啊？

后土和女娲可不像张野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惯了，她们虽然在张野身边待了无数年，可终究达不到张野他老人家的境界，连“羞愧”二字都一起给斩了，所以只好异口同声的怒哼了一声，便将张野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大殿之上，自己却赶紧面红耳赤的躲了起来。于是便只剩下张野带着冥河、禄玄和五云等人在那里和一大票泪眼汪汪的苦主大眼瞪小眼。

张野倒是很不高兴，他老人家还觉着三清等人太不知趣，白白的坏了自家的心情，脸色不善的便瞪向了下面一屋子的人。三清等人当时就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心中都在纳闷：究竟是谁不占理啊我们怎么感觉该不高兴是咱们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倒打一耙”的最高境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