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隆帝比上一次醉的更加厉害。
更严重的是,上一次他恪守礼仪,也是让人请了沈柔凝到外面去交谈,从未进入过沈柔凝住的闺房。但一次,他却直接闯入到她的房间!
沈柔凝来不及多想,在庆隆帝一个踉跄之时,立即闪身藏在了床后面的屏风后,又觉得不保险,打量一眼之后,迅速打开了一个柜子,躲了进去,祈祷着刚才庆隆帝酒醉之下没能立即看到自己,也祈祷着这里的动作能将人引过来……虽然,在她心中也知道,后一个可能性并不大。
这里都是他的人,谁敢拦着他呢?
沈柔凝的心砰砰乱跳,面容发白,又努力地平息着自己心跳,试图冷静下来。
外面传来庆隆帝撞到桌子椅子的声音。夜明珠也从银质支架上滚落下来,咕噜噜也不知道滚到了哪个角落。透过衣柜的缝隙,沈柔凝立即察觉到,外面的光线一下子昏暗下来。
“君怡,君怡……”庆隆帝小声嘟囔着,踉跄着往床边走去。
沈柔凝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酒香。这让她的心立即紧缩起来,连跳动都不敢了。
就在沈柔凝提心吊胆之时,从那半开着的房门又传出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沈柔凝心中一喜,却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小声地呼唤:“阿凝,阿凝?”
沈柔凝怔了一下。
这声音……是齐圆圆?她怎么来到这里了?就在现在这个时候!
没等她多想,齐圆圆已经关好了房门走了进来,很快就碰到了酒醉的庆隆帝,不禁低低轻呼出声。而庆隆帝仿佛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一听是个女子的声音,当即反身一扑,将齐圆圆纳入了怀中!
“阿凝啊……”庆隆帝低声嘀咕着。
沈柔凝忙将柜门打开一丝缝隙,正好看见庆隆帝正埋首在一人颈间轻咬,看那身形,正是齐圆圆。沈柔凝脸色再次白了白。犹豫一下,一咬牙小心地走了出去,从旁边找了一个花瓶,双手握住。小心地走到了庆隆帝身后。
齐圆圆本来正在挣扎,此时看见沈柔凝,又看见她手中握着的花瓶,一下子忘记了挣扎,眼中划过两行清泪。
沈柔凝不再迟疑。高高将花瓶举了起来。
“不要……”齐圆圆连忙冲着沈柔凝猛然摇头,似乎又怕庆隆帝发现了沈柔凝,又用双手将庆隆帝抱住,更是不断地向沈柔凝摇头,眼中泪水更凶,又流露出了祈求之意,低声道:“走啊,你走啊。”
沈柔凝站在了那里,举棋不定。
不知道齐圆圆为何会与庆隆帝前后脚来到这里。又偏偏是在庆隆帝大概是中了药物失去了理智之时。外面的防守一直很严实,她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是怎么从家中跑到这里来的?
她到底是怎么闯入这里的!
是有人送她来的,还是为何!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她本来看到齐圆圆反抗,是一心想要救下她,就算是冒犯庆隆帝也在所不惜……但突然见齐圆圆一下子不反抗了,又催促她离开,一下子就多想了许多。
就在她犹豫之间,庆隆帝已经不满足于颈间的啃咬,开始动手去撕齐圆圆的衣服。只是片刻,齐圆圆的外衫就已经被剥掉。里衣也开始凌乱起来。而就在沈柔凝目光之下,庆隆帝的一只手已经寻到了一座饱满的山峰握住搓揉,口中发生满足的靡靡之音。
齐圆圆的俏脸从苍白变成绯红,猛然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候就是又羞又怒地瞪向沈柔凝,吐出了一句话:“是我爹送我来的。这个小院,是我的……”
沈柔凝闻言怔了怔,见齐圆圆再次苦涩地闭上了眼睛,她沉默了片刻,悄悄地从旁边绕了过去。将那花瓶放在了桌面上,又轻轻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齐圆圆的情况,并不适合嫁人。
而她的身体,甚至也不能通过选秀。那就只能用非正常的法子入宫了。而她进宫之后,出身不错,就能获得一个不错的封位。而她又无法生育,想必宫里其他的女人们也不会将她视为威胁……也就是说,齐圆圆进宫去成为一个娘娘,是对她再合适不过的安排了。怎么也比,留在侯府成老姑子养老要好许多。
如此一来,庆隆帝会失态而来,齐圆圆恰巧出现在这里,也就能说得通了。
想到此处,沈柔凝长出了一口气。
她站在廊下,似乎看到了一个人站在阴影之中,仿佛正是奉大总管。她不知道奉大总管是不是看到了她,却也知道决不能走过去露面。屋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沈柔凝在廊下站不下去,想了想,快步往小花园走去。
没有月。
只有繁星点点。
小花园淹没在夜色之中,静寂的让人心惊。
沈柔凝心思纷乱,想着庆隆帝状态蹊跷,齐圆圆来的更加古怪,不由心思纷乱,于夜色之中不辨方向地行走游荡,直到感觉身子有些发冷,才停了下来。
这一停,她定了定神,却发现自己站在了离二门不远的地方。那道门仿佛半掩着,也没有看到有人在守门。沈柔凝站在暗处沉思片刻,定神往那门中走了过去。
真的没有人。
有些诡异。
沈柔凝来到院门前,定了定神,伸手推开了门。
吱呀。
依旧没有别的动静。
沈柔凝再不迟疑,飞速地寻路往角门而去。推开角门,外面正是一条长长的巷子。而角门外正站着一个人,正是陈厚蕴。
沈柔凝泪水滑落,扑入陈厚蕴怀中,刹那忘记了一切。她没有去想,为什么陈厚蕴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也没有想更多的。
他来了,就好了。
“我们走吧。”陈厚蕴搂了搂沈柔凝,将她面颊上的泪水拭去,拥着她向着巷子开始的地方走出去,边走边道:“我已经在客栈里定好了房间,红缨和碧冬几个正在那里等着你。明日,你再和她们一起堂堂正正地往陈府拜见亲戚……阿凝,你记住,你是从徐州府才乘船过来的,懂不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