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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侯 第一百三十四章 湖畔定情-135

作者:贼眉鼠眼 分类:耽美小说 更新时间:2022-09-26 01:52:56 来源:笔趣阁

莫愁湖,古称横塘,位于秦淮河西,六朝时所建。占地数十顷,自古便有“江南第一名湖”的美誉。

莫愁湖畔,萧凡和江都郡主并肩慢行,阳光照在二人身上,地上映出二人的影子,影子忽而kao得很近,忽而离得很远,若即若离中透着一股暧昧的情愫。

江都郡主板着俏脸,粉面含霜,不时侧过头狠狠瞪一眼萧凡,薄薄的红唇微嘟,嘴里恨恨的低声嘟嚷。

“呆子!傻子!木头!”

“郡主怎么了?”萧凡冷不丁侧过头,瞧着郡主的俏脸,好奇的问道。

郡主忿然的神色急忙飞速一变,瞬间化作一脸甜甜的微笑,轻柔道:“没什么呀,此处景色绝佳,令人心旷神怡,我这是在感慨呢……”

萧凡大表赞同,他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慨然道:“不错,江南第一名湖,果然名不虚传,去国怀乡,忧谗畏讥之愁,尽数全忘,不愧其名,莫愁湖,君莫愁……”

郡主眼中异彩乍放还敛,轻声问道:“‘去国怀乡,忧谗畏讥’,范文正公仕途不顺,屡遭贬黜,故发此慨,而你如今弱冠之年便任东宫侍读,锦衣卫同知,可谓少年得意,为何你竟发此颓靡之慨?”

萧凡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忧虑:“少年得意?呵呵,也许算是少年得意吧,弱冠之年便高居五品朝廷命官,正该倚红偎翠畅快风流之时,人生如此,已是天大的造化和福分,还有什么值得忧愁的呢?”

郡主有些讶异的直视萧凡,见他俊朗的面容下,眉宇间却分明蕴涵着几许淡淡的愁意,哪像他自己口中所说的“倚红偎翠”之时?

萧凡在郡主大胆的直视下不自觉的扭过头,他不习惯被人如此专注的凝视,郡主纯净清澈的目光,仿佛洞悉世间一切秘密,让他觉得有些颤栗惊慌,有一种在她面前赤身**的感觉。——当然,萧凡不介意赤身**,他介意的是被人看穿内心,那比赤身**更让人难以接受。

郡主黑亮的大眼睛轻轻眨了两下,静静地道:“萧凡,你有心事。”

这不是问句,而是非常肯定的语气。

萧凡咧嘴笑了笑,心中却愈发有一股恐慌的情绪,说不清原由,仿佛他已被郡主看穿。

“你有很深的心事。”郡主凝视他,语气很轻,也很柔:“萧凡,你在忧虑什么?”

萧凡嘿嘿干笑:“如果我跟你说,朝廷王师还没有扫除鞑虏,祖国尚未统一,愁死我了,你会不会信?”

郡主缓缓摇头,眼睛盯着萧凡,目光很认真:“萧凡,你好象藏着很多秘密,心中仿佛有很多的苦楚,萧凡,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萧凡心神俱震,马上扭过头去,不敢再看郡主。

从她的眸子里,萧凡看到了浓浓的情意,看到了她想深入了解他,懂他的**。

一个女子如果想深入了解一个男人,这代表了什么?

美人恩重,怎生消受?

自己能接受她这番深情吗?萧凡有些犹豫。

男人谁会介意多几个老婆?萧凡当然也不介意,可问题是,他的情况跟别人太不一样了。

家里有个常宁郡主,现在面前站着一位江都郡主,画眉的郡主身份迟早要公开的,那个时候两位郡主都对自己情根深种,问题是,朱元璋会答应把两位郡主都嫁给自己吗?

大明开国数十年,从无此例,想必朱元璋也不会答应为自己破例。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不辜负江都郡主的深情,便必须挑战朱元璋的权威。二者没有转圜的余地,而且就算挑战朱元璋的权威,其结果也必然不会成功,那个时候何以面对江都郡主?

想到这里,萧凡心神一凝,急忙岔开了话题,强笑道:“郡主,咱们今日踏春,不必聊得这么深刻吧?你看这景色秀美,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郡主何忍辜负这盎然春色?”

江都郡主低叹一声,幽幽道:“辜负春色尚可,萧凡,你何忍辜负我?”

萧凡默然。

郡主美眸如秋水,勇敢的望定他,无限幽怨的道:“萧凡,你知道吗?我梦见过你很多次……”

“在梦里,我身陷囹圄,你骑着大马,挥舞着利剑,百万军中勇不可当,一剑光寒,扫除魑魅,砍断了束缚着我的铁链,像一个无所畏惧的勇士,将我救出了漫无际涯的黑暗牢笼……”

郡主眼中充满迷离之色,神色愈发朦胧,柔柔静静的望定萧凡,诉说着她少女的情怀幽梦。

“……萧凡,我知道你是一个不一样的人,与朝廷其他的大臣们不一样,你比他们活得率直,活得真诚,你敢爱敢恨,爱憎分明,世间的一切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你在用心玩着这场游戏,你在意游戏的过程,但并不在乎游戏的结果,哪怕玩到最后刀剑加颈,你也会仰天长笑,大呼不枉此生……”

郡主幽幽低叹:“萧凡,你是如此的特别,教世间女子怎能不动心?”

如泣如诉的表白,萧凡竟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个年代的女子受礼教束缚太深,能当着面吐lou自己的心迹,已经是非常大胆了,若非她爱极了自己,又怎敢如此不顾羞怯不顾尊严的向他表白?

美人恩重若此,萧凡除了感动还能说什么?

“郡主,我……”

郡主抬眼,凝视萧凡,美眸中的情意仿佛化成了浓浓的mi。

萧凡长叹了口气,心中苦笑不已,这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如果没有朱元璋这个因素的话,他接受江都郡主完全没有障碍,可是现在老朱还没死呢,为什么自己穿越以后老碰到这种挑战皇帝权威的事?话说一个五品锦衣卫同知也没多少王霸之气呀……

“郡主,我……已有发妻了。”萧凡艰难的道。

江都郡主眨眨眼,道:“你是说萧画眉?常宁郡主?”

萧凡吃惊的道:“你知道画眉的身份?”

郡主抿了抿嘴,道:“允炆已告诉我了,放心,他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说着郡主垂下头,脸蛋羞红,轻柔的道:“……我知道你与画眉曾共同度过一段很艰难的日子,你们的情意比金坚,旁人不可能撼动的。”

萧凡点头叹道:“是啊,郡主出身高贵,自是没有体会过在寒风凛冽的隆冬,我和画眉在一座四处漏风的破庙里,寒风冷得彻骨,我们被冷得睡不着,只得互相拥抱着取暖,还有那段身无分文的日子,为了赚取一点点活命的银子,不得不绞尽脑汁偷蒙拐骗,画眉年纪虽幼,可她受过无尽的苦楚,一个八岁的孩子,独自在外流浪多年,kao乞讨与争夺才能得到活下去的机会,我能与她相遇,是上天赐的缘分,我们的命已经连在了一起,你说我怎忍辜负她?”

江都郡主眼中的情意愈发浓郁,她微微垂下头,面如桃李般红艳,轻柔道:“我知道你们受过的苦,也更敬重画眉对你的情,画眉只为你活着,我……也和她一样,只叹你最艰难困苦的时候我还没认识你,你一定不知道,我是多么希望陪你一起走过那段艰苦但刻骨铭心的日子,否则,你如今又怎会对我的这番情意左右躲闪?”

萧凡默然低叹。

郡主抬头望着他,美眸中闪过一抹坚决:“萧凡,你的过去我已无法参与,你的未来,必然有我的一份,你与画眉的相遇是上天的赐予,你与我的相遇又何尝不是?萧凡,你还在躲什么?”

“你知道吗?当你为了我的幸福,把我从与长兴侯之子的婚事中解救出来,那时起,我便立下宏愿,今生非你不嫁!你就是我的那个梦,梦中的你骑着大马,挥舞着利剑,你是那个把我救出黑暗牢笼的勇士,除了你,世间别的男子再也入不了我的眼睛,萧凡,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哪怕你已有了画眉,你也仍是我要等的人……”

郡主低下头,脸色已红得如同夏日的晚霞,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柔柔的道:“我不会让你为难,我……我会与画眉好好相处,尽管我年纪比她大,但我仍会尊她为大妇,以她为长,我会以妾礼侍她,不会乱了萧家的礼数……”

萧凡闻言整个人懵住了,接着一股清凉之意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趾,堂堂一个郡主,已经将姿态放得如此低,为了能跟他在一起,甚至完全抛却了自尊和身份,如此深情,怎生消受,再躲躲闪闪,那还是男人吗?

好吧,沦陷吧。

“郡主,你知道的,我不是个随便的男人,但你如果一定要随便,我就只好随你的便了……”萧凡微微有些羞涩,他也没有恋爱的经历,说完以后才觉得,这话……貌似很挫。

郡主眼中冒出惊喜的光芒,随即羞不可抑的低下头去,轻柔道:“你是说真的?君子一言,不可反悔呀。”

萧凡点头道:“郡主慧眼如炬,居然看出我是君子,实在是目光犀利……”

表白了心迹,又得到了心上人的回应,江都郡主顿时整个人都变得轻松,小小的心肝儿忽然开始急速跳动起来,一想到刚才如此大胆的言语,她不由脸颊发烫,甚至不敢置信自己居然会说出这番话,《女诫》里可是不允许的呀。

转眼瞧着萧凡微笑的儒雅面孔,郡主心里满是欢喜和甜mi,这就是我今生的良人了么?我……已是他的妻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郡主目光含着春情望定萧凡,喃喃轻念。

萧凡揉了揉鼻子,苦笑道:“郡主,先不忙着谈情说爱,我先问个事啊,你和耿璿的亲事怎么办?”

江都郡主顿时俏脸一垮,然后咬着下唇,可怜巴巴的瞧着他。

萧凡重重叹气,女人啊,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完全丧失理智,现实神马的,都是浮云……

男人怎么办?收拾烂摊子呗!

迎着郡主可怜无辜的目光,萧凡神色郁卒的出了个主意:“要不这样吧,咱们找个机会把耿璿制住,然后我按住他的手脚,你给他灌毒药,弄死他算了……”

“啊?”郡主捂着小嘴,吃惊的看着萧凡,吓得芳颜失色。

萧凡很认真的解释道:“宋朝时候有一对神仙侠侣就是这么干的,男的叫西门大官人,女的叫金莲,那倒霉男叫武大郎,后来他们终于有情人成眷属,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咱们这是效法前人,有古贤者之风。”

郡主惊恐的上下打量了萧凡一眼,然后含羞带怯的轻轻捶了他一下,薄嗔道:“去你的!老是戏弄我,不理你了!”

然后郡主翩然跑远,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莫愁湖畔的垂柳长堤上,如阳光洒满一地。

萧凡嘴唇抖了抖,带着几分悲愤的喃喃低声道:“……我是说真的!”

最最关键的是,朱元璋那里怎么办?一口气娶他两个孙女儿,按老朱那脾气,多半会气得活活剐了自己,更别提江都郡主还与耿璿有婚约。

接受江都郡主的情意,势必要面对这些问题,——这些都是很要命的问题。

莫愁湖边,一个神情无奈的男子呆呆的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心头五味杂陈,又一个天大的麻烦在等着他,莫愁湖,更添许多愁。

回去的时候,郡主已满脸轻快的笑容,文文静静的她,竟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蹦蹦跳跳,雀跃不已,布满红晕的俏脸满载恋爱中的甜mi。

萧凡也笑,笑得有点苦涩。

这一刻他很羡慕女人的性别,当个女人真好,任嘛事都不用管,只需要把难题一股儿扔给男人,然后她便自由自在的沉浸在爱情的mi糖里,做着童话般的美梦,梦里有城堡,有白马王子,还有开满一地的鲜花,而白马王子……

白马王子则要考虑柴米油盐,要考虑养家糊口,要考虑家庭和睦,更要考虑岳祖父会不会杀了自己这个孙女婿……

数百年后,人们把白马王子的这些倒霉事归纳成一个统称,叫——责任。

“萧凡,耿璿被打成重伤真是你干的?”江都郡主美眸中闪着好奇的光芒。

“应该……是吧……”萧凡挺不好意思的承认了。

江都郡主眨眨眼:“……然后你又把这事嫁祸给了一个和尚?”

“应该……是吧……”

“最后那和尚被你逼得亡命天涯,被天下的官府通缉?”

“应该……是吧……”

江都郡主笑了,笑得无比欢欣,她满足的叹息一声,目光中的情意愈发浓郁。

“你真好……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我就喜欢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

萧凡陪着江都郡主的车驾,在一大群锦衣亲军的侍卫下回了京。

直到将郡主送进了承天门,萧凡一直堆着的笑脸这才垮了下来,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

自他穿越到如今,麻烦永远跟随着他,老天仿佛在跟他开着一个很恶趣味的玩笑,不把他玩死誓不甘休。

今日踏春的收获不少,首先算是和江都郡主定了情,其次,又要开始酝酿如何挑战朱元璋的权威。

前者很甜mi,后者很刺激。

萧府的后院。

萧凡正在练习弹弓绝技。

一边练一边叹气,满脸心不在焉的模样,发射出去的弹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打中了什么。

徒弟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身为师父的太虚自然很不高兴。

太虚不满的哼哼:“要么你就别练,要练你就认真点儿,哼!瞧你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是为了女人吧?”

萧凡耷拉着眼皮,敷衍般的赞道:“师父真是目光犀利。”

“贫道游走花丛近百年,什么样的嫖客没见过?为了个女人就让你变成这副鬼样子,真没出息。”

“不完全是为了女人,是因为女人而引发的一系列要命的麻烦……”

太虚瞳孔一缩,面色凝重道:“……你把哪家姑娘的肚子弄大了?”

萧凡:“…………”

这么淫荡的师父,徒弟居然没被教坏,实在是可喜可贺。

“我与当今天子的两位孙女都定了情,师父你说该怎么办?”萧凡求助的望着太虚。

太虚满不在乎的笑道:“太好办了,把她们的肚子弄大!”

萧凡认真想了想,觉得老家伙的主意不可取。

他想通了,老家伙出完馊主意,将来风声有什么不对,拍拍屁股运起轻功就飞了,留下他这个不会轻功的徒弟待在家里挨朱元璋的刀,简单的说,老家伙出的主意很不负责。

“我还是练弹弓吧……”萧凡立马将太虚的馊主意抛到了脑后。

萧府西面的围墙下,萧凡将弹弓的皮筋扯得笔直,微微眯起一只眼,瞄准了二十步外的一只陶罐子。

静心,沉气,运力,放!

“嗖”的一声……

陶罐子纹丝不动,依然那么的饱满,富态。

师徒俩面面相觑,然后四下张望,开始寻找那颗神奇的弹子打到哪儿去了。

紧接着,只听得围墙外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呀!贫道的峥嵘头角——哪个王八蛋干的?”

萧凡一惊,满脸歉意的瞧着太虚道:“师父,怎么办?貌似打到你的同行了……”

太虚一听围墙外的声音,老脸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他心虚的转了转眼珠,然后起身一个飞纵,跑得无影无踪了。

萧凡纳闷的挠了挠头,太虚的身影刚消失,围墙外一道灰色的人影便飞了进来。

萧凡叹了口气,这年头会轻功的人太多,围墙如同虚设,别人想飞进来就飞进来,想用什么姿势飞就用什么姿势飞,如果有高压电该多好,真该在围墙上安一溜儿的高压电网,然后通上强电,甭管谁碰上,就跟蚊子碰到了电灭蚊器似的,劈啪一声化成了飞灰……

脑子里想着这些漫无边际的东西,围墙外中了暗算的人已经飞了进来,并且稳稳在萧凡面前降落了。

只见他大约六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灰色的道袍宽松的套在身上,手里倒拎着一根跟他头发胡须一样花白的拂尘,捂着额头满脸怒色的大声呻吟:“劫数啊,劫数啊……贫道早就算到今日必有一劫,想不到应在此时此刻……是谁?是谁?哪个王八蛋暗算贫道?”

萧凡紧紧抿起嘴,并下意识将手里的弹弓悄悄cha进身后的腰带里,然后一脸正义凛然的用手胡乱一指,道:“刚才看见一个跟你一样的老道士,在这里玩弹弓,我劝他说你年纪这么大了还玩什么弹弓呀,那老道士不听,后来听到打中人了,于是赶紧鞋底抹油,溜了。”

中了招的老道士伸出手掐算了几下,顿时勃然大怒道:“这孽障果然在附近!哼!数十年不见,他越活越回去了,竟玩起了弹弓?还敢暗算贫道,简直是找死!”

萧凡瞧着满脸怒色的老道士,好奇道:“这位……道长,你认识那个老道士吗?”

老道士怒哼道:“当然认识!贫道认识他一百多年了!”

萧凡咂摸咂摸嘴,这老家伙怎么跟太虚一个调调儿?动不动就说一百多年,你以为一百多年这么好活的?

“呃……敢问道长仙号?”

老道士放下捂着额头的手,lou出额头上一个通红的大包,强自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边咧嘴一边道:“贫道,嘶——贫道,张三丰是也!”

135

张三丰!!

萧凡立马风中凌乱了……

呆呆的盯着面前这位老道士许久,萧凡伸出手,指着老道士,讷讷道:“你……是张三丰?”

老道士挺起腰杆儿,一捋长长的胡须,傲然道:“正是!嘶——”

额头的红包又痛得他龇牙咧嘴。

“你……真是张三丰?”

“正是!”

“你就是俗称张仙人,张君宝,张真人的那个张三丰?”

老道士脸上得意之色愈盛,潇洒的拂了拂衣袖,神情飘渺莫测道:“正是!”

萧凡楞了一下,接着仰天长笑:“哈哈哈哈……我不信!”

老道士:“…………”

萧凡朝他挑挑眉毛,道:“证明给我看你是真的张三丰,不然我就告你乱翻围墙,私闯民宅企图偷盗,叫锦衣卫发榜天下通缉你。”

老道士满头黑线:“……怎么证明?”

萧凡想了想,道:“我出几个题目吧,第一,你师弟是什么人?不准犹豫,赶紧回答!”

“太虚!”老道士毫不犹豫道。

萧凡大笑:“错了!你师弟是我师父!”

老道士满头黑线:“…………”

“第二个问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师弟是什么人?”

“你的师父!”

萧凡又笑:“又错了!你是道士,你师弟当然也是道士。”

老道士头顶开始冒烟:“…………”

“第三个问题,还给你一次机会,你师弟是什么人?”

老道士想了想,小心而慎重的道:“他是你的师父,同时他也是个道士。”

萧凡长长叹息:“你还是错了……你师弟是太虚呀,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张三丰?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老道士爆发了:“竖子安敢戏弄贫道……”

火还没发完,萧凡赶紧一抬手,叫道:“慢着!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看得出我这一招的名堂,我就相信你是张三丰。”

说完萧凡运气朝老道士腰上一指,口中冷喝:“开!”

老道士灰色道袍里面穿着的白色里裤顿时滑落到脚踝,道袍侧面只见两条苍老的毛大腿抖啊抖……

老道士顾不得生气,吃惊道:“仙人如意指?”

萧凡也惊道:“你居然认识?这么说……你真是张三丰?”

老道士一边提裤子一边怒道:“贫道当然是张三丰!你是什么人?居然会太虚独创的仙人如意指?”

萧凡两眼顿时变得亮晶晶,一脸狂热崇拜的望着老道士,然后一个虎扑,狠狠的抱住他,嘴里激动大喊道:“师伯!你可想死我啦!”

老道士慈爱的拍了拍萧凡的头顶,道:“呵呵,乖……”

拍了两下又觉得不对,一把推开萧凡,愕然问道:“哎,你谁呀?谁是你师伯?”

“你就是我师伯啊!三丰师伯!”萧凡两眼冒星星。

张三丰吃了一惊:“你是太虚收的徒弟?”

“正是!师伯,我是你的师侄啊!”

张三丰陷入了沉思:“他什么时候生了这么大的徒弟?”

萧凡满头黑线:“……师伯,徒弟是认来的,不是生出来的……”

张三丰有点恍然的哦了一声:“原来徒弟是认来的……”

萧凡面色有点发苦,这位传说中的三丰仙人,貌似……得了老年痴呆症呀。

张三丰怔了一会儿神,额头的大包又让他一阵龇牙咧嘴,于是忽然又想这茬儿了,放声怒吼道:“刚才哪个王八蛋暗算贫道?”

“师伯,师侄刚才不是告诉过您了吗?是您的师弟太虚打的呀,您的师弟越老越有童趣,一百三十多岁还玩弹弓,等他再活几年,没准他喜欢上骑木马了……”

太虚不在,萧凡很理所当然的把这事儿嫁祸给他,丝毫没觉得愧疚,——师父本就是用来陷害的嘛。

张三丰勃然大怒,还没等他咆哮,二人身后不远的竹林里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

“萧凡你个王八蛋又陷害贫道!我什么时候玩过弹弓?明明是你……”

话音未落,张三丰两眼一眯,眼中射出两道令人颤栗的精光,灰色的道袍无风自动,像一只充满了气的皮球似的鼓了起来,——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三丰仙人一代宗师的风范。

张三丰缓缓向前跨了一步,朝着竹林方向沉声道:“太虚?”

声音听起来低沉,却如重鼓狠狠在耳边捶响,震得萧凡两耳嗡嗡作响。

萧凡面带惊色,急忙识趣的往后退了两步。

师兄弟两人叙旧,身为晚辈,还是不要抢镜头的好,再说,这叙旧的气氛貌似不怎么欢欣和谐,那就更不能往前凑了。

竹林里的太虚仿佛也被张三丰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吓到了,青翠的毛竹林沙沙作响,好象连竹子都吓得发起抖来。

沉默了一会儿,竹林边缘终于鬼鬼祟祟冒出一个人来,正是太虚,只见他老脸苍白,一边磨磨蹭蹭的走,一边浑身打摆子,俩眼珠子滴溜溜儿地转着,显得很是害怕心虚。

好不容易走近了,太虚如同发现新大陆似的,畏惧的神色忽然一变,变得无限惊喜欢欣,大声惊叫道:“啊呀!师兄!原来是师兄啊!师兄……呜呜呜,你可想死我啦……”

一边说一边学着萧凡刚才的动作,一个虎扑便待上前拥抱张三丰。

张三丰捋着胡须一派道骨仙风,脸上挂满了和煦的笑容,笑道:“呵呵,太虚师弟,师兄也想死你了啊……”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凌厉的腿影闪过,砰的一声巨响,太虚扑过来的热情身躯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夹杂着太虚无限痛苦的惨叫声。

萧凡在旁边看得舌头一吐,接着赶紧捂住嘴,屏住了呼吸,望向张三丰的目光又敬又畏,此刻的萧凡显得分外乖巧。

太虚被重重跌回地上,然后身形矫健的飞快爬起来,若无其事的朝张三丰讨好的笑:“师兄的腿法愈发精进了哈……”

张三丰皮笑肉不笑道:“师弟这么些年功夫也没落下呀,不然这一脚足可把你踹死了。”

萧凡冷汗一滴又一滴的落下:“…………”

斜眼扫了萧凡一眼,张三丰淡淡道:“这是你新收的徒弟?”

太虚赔笑道:“是呀,此子骨骼精奇,实乃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材……”

张三丰哼道:“你快拉倒吧,就他还‘骨骼精奇’?除了命格极贵之外,我倒没看出他有什么练武的天赋,你该不会是想找个冤大头养你的老吧?”

萧凡:“…………”

太虚干笑。

张三丰眼神不善的盯着太虚,道:“贫道云游天下,从北往南,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太虚眼皮直抽抽。

张三丰神情有些冷森的道:“……贫道发现,终我一生武学精要独创的太极拳,貌似大街小巷,连刚学会走路的小娃娃都会打了……”

太虚和萧凡师徒俩顿时汗如雨下……

张三丰阴恻恻一笑,森然道:“太虚师弟,何以教我?”

“这是个误会!”太虚擦着满脑门的汗道。

张三丰眼都不抬,斜手一指萧凡,道:“你来说。”

萧凡几乎没有经过考虑,便立马出卖了太虚:“师伯,你知道的,我师父喜欢吃蹄膀,还喜欢没事儿喝两口,有一天,他没银子买蹄膀和酒了……”

张三丰挑了挑眉:“所以?”

“所以……您老人家费毕生之力独创的太极拳,被我师父一百两银子卖掉了……”

太虚咬牙切齿瞪着萧凡:“小王八蛋,你难道没吃吗?”

张三丰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师弟如此争气,实乃我武当之幸啊!”

太虚听着张三丰的笑声,浑身又开始打起了摆子,一张老脸变得惨白。

张三丰瞧也没瞧太虚,扭头望着萧凡,道:“那个谁……”

“师侄,我是您是师侄。”萧凡毕恭毕敬的躬身道。

“嗯,对,师侄啊,你府上可有空置的房间?”

萧凡顿时变得像个给皇军带路的汉jian,非常殷勤的一哈腰,然后将手一伸,带着几分讨好意味的笑道:“师伯,后院左侧的厢房是空的,您尽管用。”

张三丰捋着胡须呵呵笑道:“如此,有劳师侄了。”

接着张三丰一把揪住太虚的前襟,抬腿便拖着他往厢房走去,嘴里还道:“来来来,师弟啊,多年未见,咱们师兄弟叙叙旧……”

太虚一脸绝望之色,乖乖的任由张三丰拖着他往前走,一副认命的模样。

萧凡很不识相的在二人身后补充道:“师伯,需要兵器吗?师侄我愿意免费提供……”

太虚勃然大怒:“小王八蛋,你给道爷等着……”

愤怒的声音很快被掐断,厢房的门被狠狠关上。

接着,厢房里面传来一阵劈里啪啦的巨响,夹杂着太虚哀哀的求饶声。

“师兄饶命啊……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都是萧凡那小王八蛋……”

“砰砰!”

“啊——”

萧凡孤独的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巨响一声接一声,心头不由有些悲凉……

圣人云:一物降一物,圣人又云:一山还比一山高……

甭管圣人怎么云,总之,张三丰是吃定太虚了。

萧凡决定以后要跟这位传说中的张真人搞好关系,瞧眼前这情势,张真人揍起人来下手可不轻。

用什么办法跟他搞好关系呢?要不,请他逛窑子?张真人一百五十多岁了,他那话儿还行吗……

正胡思乱想时,厢房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张三丰一脸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还非常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太虚则神态颓靡的跟在后面,灰色的道袍被撕成了千丝万缕,挂在身上跟夏威夷跳草裙舞的土著似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神情很是狼狈。

萧凡立马乖巧的赞道:“师伯神功盖世,天下无敌,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太虚在一旁怒道:“小王八蛋,你就从没这样拍过我马屁,孽徒啊——”

张三丰一脸满足受用的表情,呵呵一笑,然后看着萧凡,神情忽然陷入了迷茫,沉吟了半天,指着萧凡疑惑道:“你是那谁来着……”

萧凡心底暗叹,得,张真人的老年痴呆症又犯了。

“师伯,我是您的师侄呀……”萧凡讨好而殷勤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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