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内点着篝火,营外却是一片黢黑。
蛰伏在黢黑的野地中,乐进带着数十名曹军,匍匐着悄悄向营地靠近。
值夜的天海营兵士眼睛一眨不眨的观望四周。
乐进等了好一会,也没找到进攻的时机。
袁旭的帐篷点着油灯。
从营地外,可清晰辨别营帐所在。
取出背在身后的长弓,乐进张弓搭弦。
趴伏在他身旁的曹军,个个屏住呼吸凝望袁旭帅帐。
距离已不是很远,隐约可见帐篷内一个人影来回晃动。
乐进的箭镞跟随黑影来回移动。
终于,黑影在帐篷中停了下来,好似正在翻找着什么。
扣着弓弦的手一松,箭矢飞了出去。
伴着一声帐篷被利器撕裂的声响,黑影陡然倒地。
“有刺客!”营地中顿时乱了起来。
马飞带着数名夜刺冲出营地,向乐进等人藏身的地方杀来。
数百名天海营将士,紧随其后。
眼看马飞等人杀上,乐进纵身蹿起,抽出长剑喊道:“杀!”
刺客现身,两拨人马杀作一团。
乐进带来的曹军毕竟人少,混战才开,立刻有数名曹军被砍杀当场。
袁旭营帐。
面前躺着个用竹竿挑起的麻包圆球,听着外面的厮杀,袁旭嘴角带着一抹浅笑。
明知刺客就在附近。
他怎可能还在帐内走来走去?
乐进看见的,不过套上袁旭衣衫的竹竿罢了。
营地外的厮杀还在继续,正等着马飞回报,袁旭听见帐外传来两声闷哼。
紧接着,帐帘掀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还没看清冲进来的是什么人,他的脖子已被勒住。
勒住他脖子的手臂纤柔,玉脂与肌肤摩擦,竟让他感到有些舒服。
“公孙姑娘,你来了?”瞬间明白冲进帐篷的是什么人。袁旭说道:“你还没放弃杀某?”
“哪来许多废话?”手臂稍稍用了些力气,公孙莺儿低喝道:“走!否则一剑割开你喉咙!”
胁迫着袁旭离开帐篷,公孙莺儿朝正厮杀的两拨人看了一眼,带着他从营地另一侧逃出。
乐进等人厮杀片刻。数十人只余下十数人。
眼见不敌,乐进喊道:“走!”
十数人跟随乐进边杀边退,由于袁旭还在营中,马飞等人也不敢恋战。
赶走乐进等人,马飞回道营地。
掀开袁旭帐帘喊道:“公子。贼人已……”
“赶走”俩字尚未出口,他便愕然止住话头。
帐内空空,哪里还有袁旭的身影?
“可有见到公子?”出了帐篷,马飞喊道:“守帐兵士何在?”
“将军!”马飞正找守帐兵士,一个天海营士兵指着帐篷背后喊道:“他们在此!”
飞快的跑到帐篷另一侧,马飞看见两名夜刺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揪住其中一人领口,左右开弓甩了几个耳光,那人悠悠醒转。
见是马飞,他吃了一惊。
“公子何在?”不等他完全清醒,马飞喝问道。
听闻袁旭不见了。醒来的夜刺更是大吃一惊。
“我二人正在帐外值守,被人偷袭,昏迷了过去……”
一把将他搡开,马飞阴沉着脸说道:“若公子有丝毫差池,某拿里你二人是问!”
醒来的夜刺一个翻身跪伏在地,向马飞说道:“我二人保护公子不利,请将军降罪!”
“公子定未走远,派出人手四处搜寻!”
回到营地不见袁旭,马飞想当然的认为,劫持袁旭之人定与先前同他们厮杀者有着牵连。
片刻之后。营地中冲出无数快马。
厮杀中落败的乐进等人逃到数里开外慢了下来。
远处亮起许多火把。
让乐进心存狐疑的是,火把竟朝着数个方向奔出。
“袁显歆若被射杀,营内定是乱作一团,怎会有人冲出?”乐进嘀咕道“莫非他没死?”
“若是没死。敌军因何出营?”一个身上带伤满脸鲜血的曹军问道。
乐进也是想不通透这一层,眉头锁着说道:“先寻个去处藏身,待到敌军消停,尾随其后,弄清因何而乱再做计较!”
数十人来此,只剩下十多人。曹军发自心底不太情愿。
乐进已经下令,他们又不敢多说,只得尾随其后钻进附近的林子。
马飞下令众人搜寻袁旭。
公孙莺儿胁迫袁旭,上了就近的一处山岗。
坐在山岗上,袁旭能看见四处搜寻他的火光。
“公孙姑娘劫某来此,有何打算?”望着山下的四处奔走的火光,袁旭问道。
持剑架在他脖子上,公孙莺儿并未应声。
“莫非姑娘还没想好,该如何杀某?”回头看着她,袁旭微微一笑。
“**贼,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公孙莺儿咬着牙说道:“只是在想如何才可令你死的慢些。”
“**贼?”袁旭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茫然的问道:“某怎成了**贼?”
“自家做的事,莫非已是忘了?”虽是咬着牙说话,公孙莺儿脸颊却是一片潮红,红的发烫!
“某好似没对姑娘怎样……”袁旭挠了挠脑袋。
“别动!否则将你手砍去!”
挠头的手停了下来,袁旭说道:“姑娘剑术高强,马飞尚且非你敌手,莫非还会怕某?”
“似你这等诡诈小人,谁知会做出甚事?”
“我说公孙姑娘!”袁旭干脆转了个身面朝公孙莺儿:“你屡次刺杀,某擒你也非一次,上次在城门口……”
说到这里,袁旭顿时想到公孙莺儿因何叫他“**贼!”
“还敢提城门口?”果然,公孙莺儿咬牙说道:“你若不提,我还可让你死的快些!”
“姑娘,此事我二人须说道说道!”公孙莺儿长剑一紧,袁旭赶忙说道:“若某说的无理,任由姑娘处置,即便碎尸万段,某也认了。若某说的有理,姑娘想杀还是可杀,只是切莫再叫**贼!”
“说!”俏脸含冰,公孙莺儿冷声说道。
看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剑,袁旭说道:“既是谈话,须得对等。姑娘把剑架在某的颈子上,某即便有万千理由,心内紧张,说话不免磕巴。磕磕巴巴,如何可说服姑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