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心神意念坚如磐石,不但不为天魔所动,还能控御天魔,老夫一时不甚,居然着了道儿,实在惭愧!”
王钟走后,那南杀钓叟才将元神归位,收了太乙华光轮,寿眉杨动,叹一口气,神色颇为尴尬。刚才元神拼杀,他被天魔所困,还是许天彪用话语使其脱困,以他的身份,吃这样大的亏,面皮也难以挂住。
“投机取巧而已,论真实修为,还不及前辈万一,迟早叫这妖獠好看。”这秘室之中经过这一番拼斗,石桌石椅都成了齑粉,一片粉尘石屑,许天彪一面命人打扫,重新安排,一面请了几人进内室,那皇龙秋身受重伤,还好服了丹药,又在几位高手的帮助下调理好混乱的经脉,这才安定下来,只是成名兵器龙骨鞭被夺走,直气得他怒火填胸,三尸神爆跳。
“这天魔只有唐古拉山纯均法王的无上法宝太玄纯均罩可以克制,听闻皇前辈侄女在纯均法王门下最受宠爱,可否借来一用。”
许天彪对皇龙秋自然有一番说词,皇龙秋一听,咬牙切齿,大点其头:“这个容易,我那侄女每隔三年就要回家省亲一次,今年新春回家一次,说法术将成,今年就要出师,我那侄女乃是纯均法王的衣钵传人,我这做叔叔的想借法宝,也必定不难,更何况,纯均法王当年与黑山老妖也有仇怨,此事极其容易。只是听我那侄女又说纯均**王算到天下即将大乱,辽东满人得应天命,数十年后有入主中原的定数。命侄女下山辅佐,以完天道运转之功德,日后再回山修炼,则大道不难成就。”哦!”许天彪听后。心中暗叫厉害,先是一喜欢,随后大所失望,但依旧装得若无其事:“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中原终归是我大汉共有,关外满人纵然有占了天时,有些许气运,但那人和,地利都算不上,如何能成事。不过这不去管他。当务之急,便是除掉这妖獠,否则日后必坏我等大事。”
“那好。我便亲自去唐古拉山一趟,以元神出游,也要十天功夫,只是我元神火候还浅,那唐古拉山之上。有亘古罡风,厉害无比,一不小心。元神就被吹散,南沙前辈与我同去才好,你等帮我肉身护法,最多半月必定返回。”
说罢,与南沙钓叟坐好,纷纷两元神遁出,一路朝极西的唐古拉山飞去。
却不说这几人设计要借太玄纯均罩要除掉王钟,王钟早知许天彪现代是国安局十处处长,多半的任务都是暗杀抓捕。而且官场沉浮多年,早炼得心狠手辣,奸猾狡诈,却又能装出大义凛然地样子。此等人物,王钟哪里看不清楚本来面目?肯定要对自己不利,早有先下手为强的杀心,但许天彪聚集这么多修道高手,单单一个常天化就很难对付,不好纠缠。
“只等三尸元神炼就,再将许天彪杀死便是,否则这白莲教迟早要造反,使得明庭动乱,国力就削弱,徒然让满清占了便宜,岂不正合了天道?”王钟知道,日后能与满清抗衡的,主力还是明庭,满清虽然占了天命,但明廷占了人和,人虽不能抗天,但多少有一番争持,自己便可在其中游刃有余,只等炼就三尸元神,一气化三清,有了照见虚空的本领,才好行事。
“那两女多半被许天彪所害,下场恐怕不妙,不过只要不死,我便传其妖法,以七杀之道授之,纵然有千般苦难地命数,也要与天争持。怎能身受其摆布?”
从俪山飞出,外面那些白莲教弟子也拦不住,以天魔**出入,直如无人之境。正是如此,许天彪才担心,若王钟离开刺杀,自己一个不小心,岂不是性命不保?
半个时辰之后,人已过了陕西,从太行山经过,往东北又飞了半个时辰,过山西进入河北境内,路过五台山之,只见其中邪气横空,剑光直冲九天,知道是邪剑宫混邪老祖的地盘,其中妖党无数,虽然上次来骚扰自己,帐要算个清楚,但现在有事在身,王钟无时间计较,一路朝北京城而去。
飞到离京师不远的上空,王钟以天妖真瞳暗暗窥视,只见一条异常浑厚的龙脉起自陕西桥山,在吕梁,太行两山凝聚,最后凝聚到京师。
中原大地上,有两条主龙脉,一就是陕西桥山,分为两道,一道流进黄河,过长安,洛阳,开封,流进渤海,一道聚集京师。
另一条龙脉,便是起自西方昆仑山,唐古拉山,喜玛拉雅山,经过四川,流进长江,过多处,于金陵汇聚,最后进入东海。
二条龙脉分为三道,有两道入海,惟独有一道凝而不发。
京师之上,龙气凝聚,王钟精擅玄阴秘魔**,最擅长神察,只见龙气隐隐有散乱的迹象,只是远远在金陵有一道龙气遥相呼应,才力保京师龙气不散。
而远在长白,也有一条龙气,极为旺盛,似乎初生朝阳,只是隐隐有一股不纯正的邪气。
王钟看过龙脉之后,再察看京师,只觉里面有百十来股强大气息,其中七八股,简直如高山大渊,悠长不绝,乃是宗师才有的气息。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王钟用手一指,朝自己周围划了一圈,身体上似乎有薄薄的黄光冒出,随后一落下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依旧是这副身穿黑袍,银发长甲诡异无比的妖人形象,但在别人眼里,却是一赶考地富贵书生,穿金挂玉摸样,谁都没有注意他。这天魔**,最擅长诱惑人心。迷惑人眼,被王钟施展,不是宗师一流,休想看穿真面目。
春秋两季。正是各地儒生来京师应试,博取功名的时节,京城本就繁华,加上这一大批外来人口,更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大街之上,随后都可以看到书生么或是衣着光鲜,或是穷苦落魄。那些客栈,酒楼,歌妓馆也都坐满了应试的士子。
“嗨!这位才子老爷。刚进京城吧,鄙店只要一两银子三天,供给茶水吃饭食物,又豪华又清净,眼下离开考还有一个多月。正好安心读书,店里只剩几个房间了,眼下别地店都住满了。您若还犹豫,那再多的钱也只有路宿街头了。”
王钟进城,只见土石建造的城墙,几十丈高,的确异常坚固,想起两女就在京城之中,正要施展**,如水银泄地地搜寻,这样偌大一个京师。搜寻起来,颇耗费功夫,尤其是藏龙卧虎,还要小心行事,不过只要三天时间,包准连耗子洞都逃不过王中耳目。
刚刚站在街上,信步而走,就被一个店小二拉住,想必是被天魔**迷惑,看得王钟穿着华贵,连忙上来拉客。
“这店还大,我施展玄阴秘魔**搜遍北京要三日功夫,就住在这里也好!”王钟伸手一丢,一大块白白花花地银子丢了出去,“安排一间上房,就住三天,多余的给你了。”
那店小二一看,只见这银色泽纯厚,用手掂了掂,足足有五两来重,顿时心扑通扑通跳,随后眉开眼笑,点头哈腰的道谢,多余出来地,足足是他一年多的工钱了。
“秀才老爷,算卦不,那边算卦的李半仙可是术数大宗师易天阳的传人,凡找他算过的,没有不灵验的。老爷可以去算算前程。”
“哦!”王钟随着店小二地手指过去,只见对面,一间算命馆竖一长幡,上面写道:“鬼谷为师,管辂为友。”馆比客栈还大,仿佛大宅子一般,门前还停了马车。
“这位李半仙可了不得了,就连当朝大学士都找过他算卦,还有太子爷,连两厂公公都找他算过。咦!那不是琼玉楼的轿子么?”只见一坐绿尼小轿,出了门,一溜烟的朝内城去了。
看见这店小二喋喋不休,王钟也不理会,只是听见术数宗师易天阳地名头,“术数之道,我并不精擅,且去看看。”当下到了算命馆前,又丢了一锭银子给看门的。那看门的赶紧通报,不出片刻,王钟便进了内馆,只见当头坐一年轻人,目似明星,唇红齿白,身批鹤氅,坐在一宽**案之后,法案之上,有龟甲,铜钱,等卜物。
“原来是一书生,可是卜前程而来?纹银一百两。”旁边的书童见了王钟,连忙喝道。
“不要胡闹!”那号称李半仙的年轻算师见王钟进来,身体一颤,随后仔细地打量了全身,最后眼神显出疑惑,最后又恢复了些傲然。用手指旁边椅子,“书生坐,丢上一卦,我自然知道要算什么,何必多言,若我算得准,再算银子。”
王钟笑笑:“也好!”取了法案上的铜钱,就上一扑,滴溜溜转动不停,过了片刻才停下来。
“你不是来问前程的。”李半仙看了看卦相,皱起眉头算了半天,突然开口道。“你是来寻人?”
“哦!”王钟见这人有点门道:“人在何处?”
“牛相呈阴,分二瓣,显然是两个女人,又是莲花落泥之卦,显然是两女落进风尘,然莲花出泥不染,卦相还带煞气,另有阴人护佑,却又异常险恶,怪哉怪哉,今日莫非被天魔侵袭,越看越迷糊?我五年前出师,算卦千万,通晓天机,也没出现看不清地现象。”
“你叫什么名字!”王钟心中已然明了,双眼闪光,一黄一绿,这算命师似乎迷糊,脱口回答:“我叫李岩,自小师从易天阳学习术数,五年出师。老师命我下天机岛辅佐白虎星,以完劫数。”
“李自成那小子还早呢。”王钟见这年轻的算命师算得如此准,心中也暗暗吃惊,连忙使用天魔**迷惑,还好这人是精通术数,功候不深,一下就被天魔所诱,将出了自己的来历。
白虎,天杀二星所对,一是李自成,一是张献忠。“这世上深明天机的人多,天道以术数来显现,我也也脱不了其中。”
王钟见术数能清晰的照见自己,心中不禁感叹。
“嫣然姐,我们来到这里已经有三年吧,那该死的许天彪,总有一日老子把他碎尸万断。”童铃一身沙裙连地,黛眉描画,手持一柄宫女扇,妩媚万千,对面的张嫣然,更是云鬓凤钗,高贵典雅,如那杨贵妃的打扮。
“我们毕竟来自现代,比古人多了几百年的眼光。”张嫣然目露冷光,“不过那许天彪,若落到我手上,想死还没那么容易呢?不将他万般折磨,怎消我心头之恨!你那太乙先天神咒,炼到第几层了?”
“才三层,一直没进步。”童玲用手一指,只见手上有细小素色咒文一闪,一块铜磨地镜子立刻被震成粉末。
“这是东崆峒绝学,炼到最后可以长生不死。哎!”说到长生不死,张嫣然突然叹了一口气,眼神如烟云般恍惚,“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两女相继沉默。童铃突然道:“我刚才去了城门口找那李半仙算了一卦,说是枯木逢春之卦。是好卦,有故人重逢的征兆。”
“两位小姐,厂公到了楼下密室中,要见小姐商谈要事。”正要叙说,突然,一个婢女带了一条锦衣大汉进来,那锦衣大汉对两女恭恭敬敬的行礼。
“哦,魏师兄来了!我们这就过去。”童铃挥挥手,对张嫣然道:“看来我得对魏师兄说,以后有事,递个条子,我们亲自去东厂见他,如今按道理来说,万历皇帝只有一年命了,这琼玉楼复杂得很,免得叫有心人看见。出了大麻烦。”
“你下去吧。”
“忍人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