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此人虽是人才,但到底年轻,不知轻重……”看着胤真垂头沉默无声抗议的样子,太上皇冷哼一声,越发疾言厉色:“且朕听闻,那林煜在你与义亲王之间左右逢源,挑拨离间,何其胆大,何其奸猾!身为帝王,怎可重用这等立场不定之人?!朕真是白教养你一场!孽子,你可知错?!”
胤真磕了一个响头,徐徐开口道:“启禀父皇,林煜并非奸佞之流,他见识卓著,能力非凡,又几次三番救儿子性命,儿子予以他信任和富贵实乃应当应分,并不有违君子之风!请父皇明鉴!”
“倘若他只是个庸碌之辈,你赐予高官厚禄也就罢了。但他能力卓绝,见识不凡,且性情还十分邪佞,仗着你与义亲王庇护,常常无法无天横行无忌。朕不能留着他在朝堂上任意妄为。”太上皇语气冰冷。
“父皇,错在儿子,不在林煜,且看在他今次又立下大功的份上,不要伤害他。若您不允,儿子便长跪不起。”胤真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额角立时红肿。
“你要跪便跪吧。”太上皇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甩袖离开。
两个时辰后,夜已深沉,胤真依然笔直的跪在乾清殿内。太上皇派载权前去规劝,不理,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缓步而至,端坐在御案后问道:“你堂堂天子,竟然为了区区一个臣子做到如此地步?!罢了,朕不杀他。你给朕滚!”
胤真大喜,磕了三个响头,踉踉跄跄离开。自回养心殿。
看着被搀扶上御撵的儿子,太上皇恼怒的开口:“为了一个小子,竟连自己的身子也不顾惜了,真是荒唐!实在是荒唐透顶!”
“那可不是普通的臣子,却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呢。皇上重情重义,皇爷您该高兴才是。”载权小心翼翼开口。
“你说的没错。胤真性情、能力、心智,皆是不凡。只一个弱点,就是太过重情。与几位兄弟,除了义亲王胤翔。他皆相处得宜,尤其对小十七照顾有加,对朕也孝顺服从,朕对他自然是满意的。否则也不会禅位给他了。倘若他弃林煜于不顾。朕倒要心寒了。”说到这里便想起谋逆的大皇子,太上皇对胤真的怒气瞬间消弭。
载权受胤真所托,静默片刻后多嘴一问,“皇爷,您要如何处置林煜?”
太上皇沉吟片刻,徐徐开口道:“他到底救了胤真,又是林如海的后人,朕不杀他。便留在家中禁足两月……嗯,听说林煜的生母出身荣国公贾代善的府上?贾爱卿的规矩一向是好的。他的后人想来规矩也不会差,也罢,就将林煜交给旧主荣国公府教导吧!”
太上皇的决定很快就传入了正在修养的胤真耳中,他眼眶通红的低声嘶吼道:“父皇这是要毁了煜儿啊?!旧主?堂堂天子门生,今科状元,竟然因为父皇你的一句话,就又归了奴籍吗?这叫煜儿日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这让煜儿今后如何在士林红扬名?父皇,你真是好狠的心!煜儿他本该前程似锦,眼下却全都毁了,都是朕的错,如果朕能够加快计划,早些掌控朝堂,也不用受制于太上皇……”
苏培盛踌躇片刻,小心翼翼开口,“太上皇让载权公公带话,叫您日后远着煜大爷,说既然义亲王喜欢,便让给他,也好缓缓兄弟情义。倘若日后再听闻你两为了他争来抢去闹到兄弟失和贻笑大方,便要,便要让煜大爷永远消失。”
“让给胤翔?他当煜儿是什么?可有可无的玩意儿?”胤真怒气盈胸,狠狠一拳捶打在床榻上。
“万岁爷您别打了!小心弄伤自己!”苏培盛忙将双手垫在他拳下,嗓音压得极低,“等过了这一阵儿,万岁爷您大功告成,一切都会好的。到时候,谁也不能再逼您。况且,煜大爷也不是任人摆弄的主儿,霸道如义亲王,现在不也是被煜大爷调-教妥当了吗?!”
胤真逐渐冷静下来,整理乱发,抚平衣摆,平淡的语气仿佛刚才崩溃失控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拿药来,本王要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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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后,刘煜就感应到了天道的满满恶意,那是一种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的负面情绪。原本刘煜还不以为意的,可在回府却发现林黛玉不在,一问之下才知道,林黛玉返回了姑苏祖籍。
据说那边出现了大问题,不但祖祠莫名失火、祭田颗粒无收,还有好几个旁支族人上告林氏主支慢待族人。因为刘煜这个当家人忠于国事,已经渐渐被调-教出来的林黛玉就带着一大帮人手亲自前往姑苏,准备以主支嫡女的身份,亲自处理家族事宜。
刘煜个人觉得这其中很有问题,要知道,这个世界除了特定的女户和招赘之外,很少有女人当家作主的情况,更何况如今的林家还有刘煜这么一个男丁。可为什么林黛玉会突然生出帮刘煜拿主意的心态,而为什么她身边的教养嬷嬷却无一反对?!
如果说这其中没有天道的手笔,刘煜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要知道,如果林黛玉在京城,以她这个世界之子和刘煜的亲近关系,就算是天道也难以对刘煜动什么手脚。如今,天道“调虎离山”,摆明了是打算对付刘煜了!
好在,天道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刘煜“异数”的真身,只当是一个搅乱了它安排的剧情的“变数”,所以没有直接动用“天诛”这样的手段来轰杀刘煜,只是按照这方上千世界的自我规则。以世俗的力量来对付刘煜。
觉察到天道动手脚的地方是在皇宫后,担心胤真的刘煜第一时间就赶赴皇宫请见。入得皇宫,刘煜快步前往养心殿。却不料在某个转角处与某人撞了个满怀。以他的实力,就算再没有防备,也断然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的“交通事故”,由此可见,这必然也是天道的安排。是故,刘煜并不惊诧,只安心的静看被撞之人腰间那块玉佩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裂成两半。
“哪个该死的走路不长眼睛?”那人抬头怒斥,在刘煜看出他果亲王胤礼身份的同时,他也看清了刘煜面孔。当即冷笑道,“林煜?你竟然还有脸入宫?”
刘煜神色淡漠,瞥他一眼就要往里走。如果天道安排的只是这种待遇,那就恕他不能奉陪了!
“王爷。他把你的皇子玉佩摔碎了。这可是杀头的死罪!”紧跟在胤礼身后的王仁高声提醒。自从王子腾升任九门提督后,王家转瞬成了京里最有头有脸的人家之一。王仁的交际圈广了,不知何时竟攀上胤礼。两人一拍即合,关系亲厚。
胤礼本就对刘煜恨之入骨,只无奈他背后有两位皇兄庇护,不敢妄动。而今他已然诸事齐备、快要逼宫,哪里还有顾忌?!看看地下裂成两半的玉佩,胤礼咬牙命令道:“给本王狠狠地打。打死不论!”
两名侍卫应诺,抽-出佩刀砍杀过去。刘煜正待举手反击。却又顾忌天道,就在这迟疑的一瞬,刀风已呼啸而至,将他后背砍出一道一尺长的,深可见骨的伤口,又一刀袭向下盘,嵌入腓骨,拔出时只闻骨头断裂的咔擦声,令人听了头皮发麻。
虽然这点子打击对于他来说只是一阵痛感而已,但他可不是一个心胸宽大的人物,日后必要这些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胤礼负手而立,惬意的欣赏刘煜的惨状。王仁嘴角含笑,眼眸晶亮。坠在最后的贾宝玉先是怔愣,而后撇开头去。
“本王的人你们也敢动?活腻歪了!”匆匆赶来的胤翔看见满身鲜血的刘煜,心脏都快裂了,跳下马后疾奔过去,一脚将两名侍卫踹翻,然后拔出佩刀一下一下劈砍,鲜血四溅,脏器横飞,不过小片刻功夫,就把两人砍成一堆肉泥。“煜儿,你怎么样?只要你说话,无论是谁,本王都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胤翔嗓音沙哑,隐含哽咽,走过胤礼身边时,杀意翻腾的血红眼珠瞪得对方肝胆欲裂。
“十,十三哥,他撞碎了我的皇子玉佩,我这才……”胤礼指着地上,委屈开口。
胤翔瞥一眼裂成两半的玉佩,走过去一脚将之碾成粉末,冷笑道:“皇子玉佩?以为自己封了亲王,就了不得了么?凭你也配?包衣奴才所生的-贱-种,爬得再高,依然是-贱-种,成不了龙凤!与你站一块儿都污了本王身份!”话落一个窝心腿,将胤礼踹出老远,然后大步离开。
果亲王胤礼的亲生母亲虽然贵为甄太贵妃,但其出身却皇家的包衣奴才,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位高权重,但究其根底,却是连平民百姓也有所不如。
胤翔此次西北平乱,一月里连夺三省,立下不世之功,回京后被太上皇加封为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手握精兵强将无数。哪怕胤礼如今自觉已经哄得太上皇重定皇位,亦无法与之抗衡,只得硬生生受了这一脚,低垂着头,连怨毒的眼神都不敢让他瞧见。
刘煜回头,远远看见胤真大步走来,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忍不住微微皱眉。以刘煜的手段,只这一瞥就已经确定了天道并没有在胤真身上动手脚,可是,刘煜却发现,胤真身上的至尊气运不但没有凝实,反而有渐渐松散的架势。
胤真算得上是刘煜的朋友,以刘煜护短的性子,自然不能眼看着他吃亏。在胤真准备叫人羁押胤礼之前,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对他说了几句话。胤真一愣之后微微点头,也不问缘由,只沉着脸将刘煜和胤翔“驱逐”出宫,又温言宽慰瘫软在地上的胤礼。
因为担心刘煜的伤势,胤翔也没有跟胤真闹。遵旨出宫后一上马车,便火急火燎的催促,“回王府!赶紧派个人把温太医找来。快!”
“不用了,别忘了我也会医术。”刘煜取出金疮药洒在伤口上,撕掉衣摆草草包扎,又背转身去,将药瓶递给胤翔,道,“帮我上药。”心知刘煜的医术比太医好上无数倍。关心则乱的胤翔这才回神,小心翼翼脱掉他外袍,替他处理伤口。
“老十七那个-贱-种。本王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看清皮肉翻卷,深可见骨的伤口,胤翔神色狰狞,面容扭曲。
这点小伤。在旁人眼里万分凄惨。可对刘煜而言,委实算不得什么,如果不是他全力收敛,以他的特殊体质,这会儿早就连伤疤都看不见了。听着胤翔狠辣而无情的言辞,刘煜一字一句开口道:“他的命是我的,你别动!还有,今晚不要独处。找些人彻夜狂欢!”
胤翔傻愣愣的道:“你要作甚?你伤成这样,我哪还有心思狂欢?!”
“听我的话!”刘煜冷冷地一笑:“今晚会有一些事情发生呢……”
胤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道:“我明白了!今晚宫中设宴,我本来不想去的,你既开了口,我去就是,宴后再与麾下将士相邀群玉院喝酒!”
刘煜勾唇笑得邪魅,拍拍胤翔的脸颊,柔声赞许,“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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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刘煜和田文静带回了对胤礼和甄太贵妃不利的账册,但在太上皇或者说天道的干预下,如山的铁证宛如虚无,太上皇不但不让胤真治罪于胤礼和甄太贵妃,甚至为了彰显他对这对母子的宠爱,还在宫中举行夜宴。
太上皇、甄太贵妃、胤礼相携来到御花园的宴会现场,和乐融融亲密无间的气氛看上去不像关系冷漠疏离的皇族,倒似寻常的一家三口。牵着甄太贵妃走到帝后位置落座,又将胤礼安置在身边,太上皇挥袖道:“开宴吧。”
钟鼓琅琅,琴音铮铮,铺着红毯的御花园走入一群身段婀娜的舞姬,踩着时而婉转,时而激昂的旋律翩然起舞,引人入胜。太上皇却无心欣赏,与年近四十依然艳色夺人的甄太贵妃耳语谈笑,好不亲热。一众妃子看红了眼珠,就连台下的臣子,也都频频侧目。胤礼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晶亮的眼里满是惬意和自得。
宴会过半,大臣们酒酣耳热,渐渐放得开了,逮着机会便凑上前给胤礼敬酒。胤礼来者不拒,脸上至始至终带着亲和的微笑。
太上皇与甄太贵妃小酌几杯,从她艳丽无双的醉态中回神的时候,却发现幼子已被大臣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个个脸上带着恭敬而谄媚的表情。平素乖巧听话,性情内向的幼子今日高谈阔论,意气风发,显得很是陌生。
太上皇脸上慈爱的微笑淡了淡,朝左右看去。老十三正与一帮武将划酒拳,依然是那副跌宕不羁的混样儿;身为皇帝的胤真安安静静独坐一旁,不见失落,亦不见妒恨,与他视线对上,举起酒杯遥遥致敬。太上皇心里偎贴,亦举起酒杯回敬。
就在这档口,喝得醉醺醺的庄亲王福全踉跄上前,口齿不清的道,“太上皇,老臣敬你!”
庄亲王比太上皇大几岁,是太上皇的二哥。当年太上皇的父亲在挑选继承人的时候,这位庄亲王本也是候选人之一,只是他明确表态,“此生愿为贤王”,这才让太上皇波澜不惊的继承了皇位。也许正是因为庄亲王如此识相,太上皇对他颇有几分兄弟情义,这会儿自然更不会驳他脸面,当即举起酒杯笑饮。
“哎,慢着!小杯喝不爽快,换大碗来!”庄亲王扔掉拇指粗的小酒杯,捞起两个大碗,满上后硬塞进太上皇手里,催促道:“喝喝喝,痛快点!想当年我们对饮,不喝完一坛是不会离桌的!”话落咕咚咕咚喝得干净,然后把碗口往下一掼,仰首大笑。
太上皇无奈的一笑,却也依言饮下一碗。
庄亲王喝得比他更多,身子摇摇晃晃站立不住。歪在御案下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抽噎,然后慢慢转头看向甄太贵妃,扯开嗓门叫唤道:“这。这不是甄嬛吗?多年不见,身段越发丰硕迷人了!还记得你未出嫁的时候,咱两多快活么?船上,车里,树林中,你死死地缠着本王,小嘴儿叫的多动听。多欢快啊!本王如今还记得你左边-屁-股上那粒艳艳的红痣!你可真狠心啊,叫本王授你‘缩-阴-大-法’假扮-处-子,转脸就勾搭上了本王的皇弟!还未入宫便身怀有孕。也不知是谁的种!你这水-性-杨-花的-荡-妇!本王当初就该掐死你,以洗清皇室血脉,否则也不会沦落到而今不敢下黄泉面见父皇的地步,本王错了。呜呜呜……”说到最后。他竟像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甄嬛乃甄太贵妃的闺名,她当年艳冠京城,知者众多,眼下听了庄亲王的醉话,众臣心里惊骇莫名又鄙夷万分。缩-阴-大-法、假扮-处-子、未入宫先怀孕……这,这实在是荒唐至极!龌龊至极!更别提庄亲王之前所说那些放-浪-形-骸-的场景!再转眼看看呆愣中的胤礼,众臣心里不约而同浮现一个想法——此人。究竟是不是太上皇血脉?莫不是庄亲王的野-种?甚至于,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脉?
太上皇那一碗酒喝得有些急了。喉咙灼烧的厉害,想阻止庄亲王的疯言疯语却无法出声,及至听到最后,混沌的头脑慢慢转为清明,眸色阴森的朝甄太贵妃看去。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却没想到,其中竟还有如此精彩的内-情!她屁-股上的红痣,他曾舔过无数遍,简直爱不释口,而今思及,真真想吐……
甄太贵妃吓懵了,哆嗦着唇瓣无法成言,迎上殿内众人鄙夷的目光,恨不能立时死过去。她用力拽住太上皇冰冷的手掌,正欲分辨,胤礼却猛然冲上大殿,对庄亲王拳打脚踢,口吐秽言,“本王跟本王母妃也是你能胡乱编排的,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嘴里喷粪……”
那可是庄亲王啊!历经两朝屹立不倒盛宠不衰的庄亲王!太上皇的皇兄,今上的皇叔啊!哪怕他说得再难听,胤礼也不能对他动手吧?这可是大不敬大不孝之罪!众位大臣,包括太上皇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狗-操-的-杂-碎!本王的皇叔你也敢碰?!”胤翔箭步上前,一个窝心腿将胤礼踹飞出去,然后弯腰扶起满脸涕泪的庄亲王。
“皇兄,您怎样?要不要紧?”天朝以孝治国,皇室无论私底下怎么样,但在面子上是一定要做到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故而就算太上皇气炸了肺也不得不上前垂问庄亲王,见他又哭又笑酒还没醒,怕他再说些惊世骇俗的混话,忙转头对胤翔吩咐,“老十三,你皇叔喝高了,即刻送他回府。把温太医也一块儿带去!”
胤翔躬身领命,把小孩一样赖着不肯走的庄亲王搀扶下去。太上皇强装无事,吩咐继续开宴,略坐了小片刻后带着失魂落魄的甄太贵妃先行离开。胤礼受了内伤,被宫人抬去诊治。众位大臣面面相觑如坐针毡,想即刻回府压惊,却又碍于皇帝胤真还大马金刀的压阵,只得硬着头皮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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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甄太贵妃面无人色的跪在太上皇脚边。
“皇兄说得那些话,可是真的?”太上皇闭眼倚在榻上,表情平静。
“小十七他的的确确是皇上的子嗣,皇上不信,与他滴血验亲也是使得的!”甄太贵妃膝行上前拽住他手臂。
太上皇终于睁开黑沉的双眼,冷声道,“如此,你就是承认了与皇兄有过一段-私-情?不,也许不止皇兄?是了,你到底是包衣奴才出身,教养能好到哪儿去……”他狰狞的笑起来。
“皇上,臣妾与庄亲王毫无瓜葛,您要相信臣妾啊!”甄太贵妃面色惊惶,目光闪烁。
太上皇定定看她半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郁积的怒火狂猛燃烧。就这么个玩意儿,竟被他当宝一般捧了十多年!可恼!可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