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眉,刘煜淡淡的说道:“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的死?”
叶卡捷琳娜激动的道:“你不在乎,可有人在乎……只要你敢真的这样对我,我就决定不会活下去!到时候,那些在乎我的人,自然会来找你算账!”
不以为意的一笑,刘煜道:“可你又不是我杀的,你是自尽而死,这样一来,责任就全不在我们身上啦,别人就算想来找我的麻烦,却也师出无名……嗯,你知道什么叫做‘师出无名’吗?你的汉语水平不错,应该知道这句成语的意思吧?你所谓的那些在乎你的人,左右不过是丹柯家族而已,我相信,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丹柯家族绝对无法挑唆俄罗斯的其它修行界势力联合起来针对我。即便你们丹柯家族手腕高超,能够合纵连横,可要是俄罗斯的修行势力‘无故’进入我中土闹事,必然也会引来我中土修行界的联合打压,那时候的热闹可就大了!如果只有你们丹柯家族一个势力来为你报仇……嘿,不是我小瞧你们,即便你们丹柯家族是俄罗斯首屈一指的修行势力,但要想在中土修行界放肆,那还不够资格!”
一拍手,思汉飞大声附和道:“汗王说得好,其理正该如此!丹柯家的大小姐,你要用哪种法子上路呀?告诉我一声,也好替你先行准备准备,刀子?绳索?毒药?哪一样?用刀会流血太多,死后收尸有些麻烦……绳索。嗯,也不太好。这上吊虽然容易,但舌头会伸出老长,相信你也会在意自己的遗容……那就还是用药吧,让我给你找一种合适的,效果快,痛苦少,且事后又不损及你这张俏脸容颜太多的……”
叶卡捷琳娜尖声喊叫:“住口,你这个狗奴才……”猛的站起。叶卡捷琳娜全身飞越桌面,暴扑思汉飞。
思汉飞面带不屑的站立未动,他知道现在叶卡捷琳娜的脚踝处有一根钢链子,钢链子的另一头嵌在石壁里,坚牢无比,而长度却只够叶卡捷琳娜在半个石室面积活动,所以无论她怎么凶恶。都不可能够得着他的!
果然,在一阵哗啦啦的金属声响中,叶卡捷琳娜被绊倒,可她一点也不娇气,甫一沾地,立又跃起。忿怒得双眼发红的盯着思汉飞,尖声大叫:“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下贱东西,我恨不能剐你的肉,扒你的皮……”
思汉飞挺胸捋袖,毫无风度的吼回去:“睁大眼睛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撒泼?老子马上就给你上刑,刑完了再剥你个jīng光。他姥姥的,到了那时,我看你还有什么力气和脸面再跳再叫!”
刘煜慢吞吞的道:“叶卡捷琳娜,你要寻死,我不反对,更不会拦阻,无论你用任何方法上路都无关紧要。不过,我要告诉你,无论怎么样,你死了以后,都不能避开这种遭遇……我仍旧会把你光溜溜的放在大铁笼子里,直到你发烂发臭,皮剥肉腐,化为白骨……”
叶卡捷琳娜尖叫:“刘煜,你是狼心狗肺、毫无人xìng的畜生!”
冰冷的一笑,刘煜硬邦邦的道:“就算我是头畜生,却也是你自己不开眼,送上门来让我咬的!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算我,我根本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热血冲入脑际,叶卡捷琳娜被刘煜那种漠视刺激的心很痛,她努力镇静着,凹凸有致的躯体却不住颤抖摇晃……
搓了搓手,思汉飞的视线从叶卡捷琳娜的身上收回来,建议道:“汗王,我们这就剥下她的一身衣服,然后用刑如何?”
刘煜笑吟吟的道:“等她缓—口气,那时才更有意思!”
“咯”的又咽了口唾液,思汉飞就像个孩子,即将获得某样向往已久的玩具似的,兴奋又加上渴切的道:“汗王,我可以再叫几个弟兄进来,一起上前将她按倒,然后三下五除二,几家伙就可以令她返璞归真,那时,我们就能以逐步上刑了!”
刘煜颔首道:“好,就用你的方法,但小心别叫她伤着了我们的人,要知道这贱人可是丹柯家族的核心弟子,烈焰斗气造诣颇高,一但疯起来,就如头母狮子无异!”
一拍胸膛,思汉飞道:“汗王放心,全包在我身上,她再强也不过是个女人,而且有镣铐加身,钢链拘束,在这种情形下,按倒她并不困难,汗王,等一会你就看我们几个人‘饿虎扑羊’吧,他姥姥的,我们才是虎呢,这大洋马马上就会变成一只光溜溜的大白绵羊啦,哈哈哈……”
刘煜也露齿一笑:“还有,别忘了备好一只大铁笼子,大小要足以容得下一个人的体积——当然,只要容得下一个有如叶卡捷琳娜那样窈窕的体积即可!”
思汉飞忙道:“没有问题,汗王,而且,铁笼的眼孔格子我叫他们放大一点,大到不会妨碍人们的视线!”
拍拍思汉飞的肩头,刘煜赞许的道:“不错,思汉飞,你果然是深知我心啊……”
这时,叶卡捷琳娜已经勉强平静下来,她深深吸了口气,冷冷的道:“刘煜,你要仔细考虑考虑你们这样侮辱我的严重后果,就算我们不能入侵中土修行界,但是你别忘了,我们丹柯家族在蒙国的势力也很强,那里可是你们元蒙遗族的根基所在,你就不怕我们丹柯家族的怒火肆虐蒙国大地吗……”
思汉飞的脸sè微变,显然被叶卡捷琳娜说中了他的顾虑所在。
和经过了“灵魂忠印魔法阵”调~教后的元蒙遗族八大高手不同,包括思汉飞在内的金帐武士对刘煜虽然堪称忠诚,但也还没有到盲目的地步。如果刘煜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伤害了他们的至亲,他们的忠诚度必然就会有所下降。
看到了思汉飞的表现。刘煜知道自己需要有所解释,不然难以收服这些新晋下属的心。于是,他冷冷的道:“我根本不会顾虑这些,因为这些全不是问题。你要知道,蒙国是元蒙遗族的蒙国,是我的蒙国,以前让你们丹柯家族插一手进来,已经是迫不得已。现在,我这个汗王有义务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蒙国,不是你们能够染指的地方!你们丹柯家族就算愤怒,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早就要和他们决一雌雄了,有这件事也要干,没这件事也要干,总之火并一场。惩治了你,非但没有影响,更可借此打击丹柯家族的声望与士气……”
唇角急速抽搐着,这一次,叶卡捷琳娜的脸sè又转为死灰,她痛苦的道:“你……刘煜。你不能这么恶毒……不能这么卑鄙……不能这么赶尽杀绝……”
刘煜冷冷的道:“你这是在后悔吗?在你挑拨华氏家族对付我的时候,在你暗示夏氏家族对我女人出手的时候,你若是‘后悔’都还算来得及,可是现在……晚了!”
轻轻抖索着,叶卡捷琳娜紧咬下唇。小巧jīng致的鼻翅儿急速翕动,却是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侧。思汉飞恶狠狠的道:“汗王,我已经忍不住了,干脆上手处置这大洋马吧!”
点点头,刘煜冷静的道:“思汉飞,你去把该用的东西备妥!”
高应一声,思汉飞大步出了石室,而就在思汉飞离开的一刹,叶卡捷琳娜已震恐又惊惧的悚然抬起头来!
这俄顷间,叶卡捷琳娜的双眸中竟已显了泪光!颤生生的,她道:“刘煜,你真的要这样……这样迫害我?”
刘煜寒声道:“这不是‘迫害’,这是‘报复’!你挑唆华氏家族来对付我,我还可以宽宏大量的放过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的想要对我女人出手!嘿,若是这样我还能无动于衷,那真是枉为男人了!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做错事的后果是什么!”
激灵灵的悚栗了—下,叶卡捷琳娜的眼中泪水满盈,顺颊流淌,她哽咽着道:“不要这样……刘煜……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毁我,毁丹柯家族……刘煜你好歹是中土享有盛名的人,是一家之主……你怎可以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羞辱一个女孩子?你们可是礼仪之邦啊,就算我们彼此之间有什么芥蒂,那也只限于某方面行动上的争执,观点上的差异以及肉~体上的折磨,却不该在对方的jīng神上、名誉上,甚至自尊上加以玷污……刘煜,我只是个女人,而且今天又落你们的手掌中,你……你怎能再这样欺凌我……”
不禁有些意外,刘煜想不到,叶卡捷琳娜这个一向养尊处优、心傲xìng强的丹柯家族大小姐,居然也会说出这种类似于“屈服”的话语来!若是其它事,刘煜可能就此原谅她,只施与一些小惩。可是,谁叫叶卡捷琳娜惹到陈燃身上了呢!
虽然刘煜常常说,对自己的女人会一视同仁,但手指都有长有短,这无形无质的爱情有怎么可能没有偏颇?!
像陈燃这样的女子,说实话,刘煜平时是有些忽略的,而这份“忽略”,在她“出事”后,就化为了“内疚”,刘煜想要弥补陈燃,而这“弥补”的第一步,自然就是为她出一口气,将给予陈燃“委屈”的所有人等,全都给予严惩,而叶卡捷琳娜这“幕后黑手”,自然是绝对跑不了的!
摇了摇头,刘煜冷着脸道:“说得倒是中听,叶卡捷琳娜,你几句话就想将你犯下的错误全部抹消?那未免想得太美了!”
仰着头,叶卡捷琳娜伤感的道:“刘煜……我可以让你报复……你打我,折磨我,甚至杀了我,我全接受,但是,你不能再侮辱我……这样你不只将使我此生永难抬头,就算死了也名誉染污,而我们整个丹柯家族亦同样再也无颜见人了……刘煜,你折磨我吧,穿透我吧,但求你不要毁灭我及我的亲人在jīng神上的尊严……”
刘煜愤怒道:“你说得很感人,叶卡捷琳娜。你可记得你也曾授意将我的女人陈燃送到别人的怀中么?你怎么当时就没有考虑到我及我的女人的声誉和jīng神上的尊严?你是丹柯家族的千金小姐,我亦是刘氏家族的少主、元蒙遗族的汗王。莫非只有你才要名誉,要自尊,要清白,我和我的女人就可以不要?”
叶卡捷琳娜啜泣着:“那……那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刘煜双目喷火般叫道:“你觉得你的身份高过我,你的眉毛胜过我女人,还是其它的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你到底有什么不同?”
叶卡捷琳娜哭得更悲切了,她咽着声道:“别这样对我……刘煜……我求你……我……我……我承认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求你宽恕我……刘煜……别再折磨我了……”
呆呆的,刘煜怔在那里。从叶卡捷琳娜的口中,竟说出了“求”“认错”“宽恕”等等的字眼,这是如何不可思议又如何令人惊愕的事?
刘煜深切知道,若非到了实在绝望恐惧地步,这些语句是极不可能由叶卡捷琳娜这样倔强骄傲又任xìng孤僻的女子嘴里说出来的,这等于变相的削割自尊。袒呈心灵深处的委屈,暴露本xìng的弱点及毁灭一个美丽少女的矜持和含蓄,尤其是,这个少女是丹柯家族族长的掌上明珠!
泪水像珍珠断了线一样,成串的往下落,叶卡捷琳娜抽噎着。啜泣着,她却一直仰着那张美丽无比的面庞,那是一张如何哀怨,如何凄楚,如何叫人见了心痛的面庞啊!宛似梨花带雨烟笼雾月。多么值得怜悯,又多么值得同情……
悲伤的。她又哭着道:“原谅我吧……刘煜……你该知道,我说这些话……我求你……我是克服了多大的困难,忍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讲得出口……刘煜,你会明白的……在以前,就是叫我死,我也不肯向人示弱……但现在我什么保留也没有了……我一切全践踏在你的脚底,我只求你不要侮辱我,不要侮辱一个无助无靠的女人……我可以向你下跪……我可以给你磕头……”
微微皱眉,刘煜沉声道:“不准哭了!我答应不让你光着甚至进铁笼,不羞辱你就是!”
睁大了那双泪盈盈的眼,自薄薄的晶幕中惊喜逾狂的瞪着刘煜,叶卡捷琳娜颤抖的问:“真的?你……你不是在骗我?”
哼了一声,刘煜没好气的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愿怎么做就怎么做,用得着骗你?!”
全身簌簌抖个不停,叶卡捷琳娜却仍深深地一鞠躬,泪如泉涌,咽泣着道:“谢谢你……谢谢你……刘煜……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的赐予……我会永远怀念……永远感谢你……你是个好人……”
挥了挥手,刘煜淡淡的道:“你先不用感谢我,我免除了你的铁笼之辱,却仍要对你行刑,这是你对我女人出手应付的代价!”
连连点头,叶卡捷琳娜带泪笑了:“我接受……我完全接受,心甘情愿的接受……”
一卷衣袖,刘煜生怕自己又心软下去,他借着心头一腔才升的怒火,大步向前,恶狠狠的道:“很好,我先代我的女人掴你二十记耳光!”
叶卡捷琳娜吸了口气,凑近了些,她微微仰起斑斑泪痕的柔嫩面庞,轻轻闭上眼,仍然带着哽咽声,但却柔顺又服贴的道:“随你打我多少下……什么时候打累了再停止,打死我也没关系……”
重重一哼,刘煜“呼”的举起右掌,目光狠狠盯在叶卡捷琳娜那俏丽的,柔弱的,泪漓漓的脸蛋儿上,窒了窒,他又注意到叶卡捷琳娜沾在弯密微翘的睫毛上的两颗泪珠,那两颗随着睫毛轻轻颤动,晶莹的透明如两颗小小水晶球似的泪珠……
接着,刘煜又看到叶卡捷琳娜侧面的美好轮廓一一毫无瑕疵的皮肤,洁白细腻,滑若凝脂,那jīng巧的耳朵,细致圆润的耳坠,那粉嫩均匀的颈项,乌黑柔软披拂下来的秀发……
逐渐的,刘煜又看到她的嘴唇一一玫瑰sè,小巧的,有如两片柔嫩花瓣似的嘴唇,嘴唇在微微颤抖着,是润湿的,有泪沾着吧?仿佛是—朵盼望有人怜爱的小花,正发散着那种娇羞妩媚的芬芳气息,多么令人有吻上去的啊,那张唇一定是软软的,柔柔的,又温凉甜蜜的吧,会像是吻在香香的花瓣上,会像是吻在一颗颤抖的心上,会像是吻在……
突然间,叶卡捷琳娜全身剧烈的一震,她猛然惊骇又怔愕的睁开了眼睛,因为,她发觉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已被刘煜紧紧拥住,那双原来高举准备痛掴她的手臂,如今拥抱在她的腰肢上,而刘煜的嘴唇正密密吻在她的唇上,两张嘴是张开的,两人的舌尖还吮合着的……
天啊,这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啊,浑然中,默默里,那么自然又那么安详和谐的便吻在—起,拥在一起了……这,这原不该是这样的,但,却竟如此毫无艰难及阻碍的形成这样子,多平顺,又多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