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声音很油滑,就好像一百斤蜂蜜里调进了一千斤猪油,然后又用酵母发酵了三个月,再加入一百斤新鲜的蔗糖后,将它捏成拇指大小的一颗丸子,塞进一个人的喉咙里,说出来的声音就是这样。
甜得腻味,油滑得让人想要一刀砍死他,那是一种在噩梦中才会出现的声音。
随着这让人不快的嗓音,一个身穿五彩长袍,宛如一头大公鸡的青年男子从露台下翻身而上,笑呵呵的坐在了露台的栏杆上,满不在乎的向林齐点了点头:“东顺王是吧?我们应该是一家人呢。”
林齐搂着身体僵硬的青黎公主,只是用眼角余光斜睨了这人一眼。
看起来二十多多的年纪,生得普普通通的脸蛋,倒是有一张足够白的白面皮,就好像人死后被泡在水里泡上了半个月的那种惨白。两条眉毛一条粗一条细,一边高一边低,尖嘴猴腮,而且是脑后见腮,加上那尖尖细细的鼻梁,尖尖细细的小嘴,一口细碎的小白牙,整个人生得格外的别扭。
他身上的五彩长袍,是用无数拇指粗细的五彩丝绦编织而成,身上还挂着起码百多根拉拉扯扯的饰条,他身体一动,这些饰条就随着他的身体乱晃,看上去无比刺眼。
让林齐不欢喜的是,这青年一出现,就用**裸毫不掩饰的贪婪目光向青黎公主和极乐天分别看了一眼一那种目光就好像一柄刀子,要将青黎公主和极乐天的衣服给切开了扒下来,充满了一种邪恶到了极点的**之意。
就他这一瞥,林齐巳经在心里给他定下了死罪。
轻轻的拍打着青黎公主的后心,林齐指尖隐隐有一丝青光渗出,逐渐注入青黎公主的身体。这青光来自桂花树,在林齐的小心配合下,青光已经在青黎公主的皮肤下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东顺王,客人到了,怎么酒水都没有一杯?”看到林齐不吭声,而起也不正视自己一眼,彩衣青年恼怒的呵斥道:“青黎公主这女人不会有事,但是如果你怠慢了我……”
林齐冷冰冰的一句话将他顶了回去:“如果青黎有事,你今天就死在这里罢!”
彩衣青年惊愕的看着林齐,过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他突然抱着肚皮笑了起来,他笑得是那样的欢快,以至于他重重的从栏杆上摔了下来,四肢朝天的在地上爆笑不止。笑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喘着气笑道:“哎晴,东顺王这话说得真有意思!你想杀我?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居然想杀我?你以为,你做得到?”
一条高大魁伟不似人类的身影无声无息的从彩衣青年的身后浮现,林虐伸出大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宛如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然后一耳光抽得他半边脸颊差点飞了出去。林虐的这一掌足够打死一条地龙,彩衣青年措手不及被他打了一击,差点没被抽晕了过去。
林虐那张密布着黑毛的狰狞大脸凑到了彩衣青年的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老子的孙子说要弄死你,老子一指头就能捅死你!小子,你,能听懂人话么?”
从刚出现开始,就一直故作玄虚显得高深莫测的彩衣青年犹如见鬼的看着林虐,就和箕莲娘娘一样,任何一个人猛不丁的看到身高超过两米五零,雄壮根本不似人类的林虐,从心中生出的第一种情绪就是恐怖。彩衣青年惊恐的看着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前……前辈!”
“我是你祖宗!”林虐很不客气的说道:“错了,我没你这样阴阳怪气的灰孙子,所以……你说错了话!你居然敢叫我祖宗,你这不是在嘲讽我的子孙后代和你一样不争气么?”
又是一记耳光沉甸甸的抽打在了彩衣青年的脸上,打得他另外半边脸肿胀了起来,一颗大牙从他半角飞出“叮叮当当,的在露台上跳出了老远。彩衣青年委屈的哭喊起来:“我没有叫您祖宗!”
林虐蛮横的说道:“可是我觉得你叫过了,所以你就该打!”
彩衣青年闭上了嘴,他看出来了,林虐就是属于那种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傻的当中那个‘傻,的!这是一个一根筋的人物,偏偏他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面对这样的‘傻子”他除了闭嘴,多说一个字都是自讨苦吃。
林虐看到彩衣青年不说话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抓着对方的肩膀重重的往地上一杵,就听得‘哗啦,一声,彩衣青年的两条腿陷入了露台的底板,他顿时只露出了膝盖以上的半截儿身体。
轻轻的拍打着彩衣青年的脑袋,林虐狂虐如火的说道:“乖乖的,不要动什么古怪念头,否则老子掐爆你的卵蛋,让你进宫里面去做太监!嗯,还是一个死太监,因为送你进宫前,我会砍掉你的脑袋!”
林虐自以为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他突然放开嗓音大笑了起来。
笑声中,彩衣青年的脸扭曲了,他气得浑身直哆嗦,却又吓得不敢吭声,不敢动弹。
但是还没等他从这怪异的情绪中挣扎出来,阿尔达、哗哩哗哩和酒桶一行人又凑了过来。白天、黑天犹如鬼魁一样闪身到了林齐身边,彩衣青年居然没看清他们是如何出现的。
白天看着林齐,低沉而有力的喝道:“父亲,他冒犯了您?要我们将他撕成碎片么?”
阿尔达则是挥动着矮人族赠送的刺剑,不怀好意的看向了彩衣青年的下身:“伟大而恐怖的主人,您忠诚的仆人阿尔达最近学会了一手切黄瓜的好手艺,您觉得,我可以将他那条小黄瓜切成多少片呢?一千片?还是,一万片?”
白天说要撕碎自己,彩衣青年丝毫不觉得畏惧,但是阿尔达说要将他切片,彩衣青年顿时吓得魂飞天外的叫了起来:“东顺王,如果我在这里出了事,你,你。口。青黎公主的性命不保!”
青黎公主僵硬的身体不能动弹,但是她呆滞的阵子里充满了恐惧。林齐轻轻的吻在了她失去光彩的眸子上,凑到她耳朵边低声咕农道:“放心,没人能伤害你!这小子是弥罗神教的人?我会让他们后悔这样对你!”
轻轻的拍了拍极乐天,林齐将青黎公主递到了她怀中,轻柔的说道:“极乐,保护好青黎,你们是姐妹,可不能让她受到半点儿伤害!”
极乐天唯林齐之命是从,听得林齐的吩咐,她乖巧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搂着青黎公主站在了一旁。
林齐腾出手来,他晃了晃身体,然后大步走到了那彩衣青年的面前,一言不发的伸出手,右手食指紧紧的扣在了彩衣青年的眼珠上。在那彩衣青年惊恐、绝望的惨叫声中,林齐再现了当年他对亚瑟做过的事情,一模一样的事情。
林齐的手指深深的没入了彩衣青年的眼眶,慢慢的在他的眼眶内搅动着,过了足足一刻钟,林齐才慢慢的,在那彩衣青年绝望充满了无穷恐怖的尖叫声中,将他的眼珠挖了出来
一刻钟,和当年对亚瑟一样,林齐用了一刻钟挖出了彩衣青年的一颗眼珠。在这期间,黑胡子带人赶来了,胡馨竹带人赶来了,沙心月带人赶来了,青黎公主的那些心腹也赶来了,但是所有人都被林虐放声咆哮着赶得远远的,除开黑胡子,其他人不许靠近一步。
林虐欣赏的看着林齐这慢条斯理带着几分雍容气息的残酷举动,他不断的点头赞叹道:“这才是我们林家的子孙,对敌人么,就应该这样!嘿,想要用一个女娃娃威胁林家的人?这怎么可能呢?”
“哗哩哗哩!”林齐冷冷的呵斥了一声。
哗哩哗哩会意的张开了嘴,林齐随手将彩衣青年的眼珠丢进了哗哩哗哩的嘴里。
作为一个纯血统的恶魔,哗哩哗哩并不介意品尝一下人类血肉的滋味。他慢慢的咀嚼着彩衣青年的眼珠,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声:“伟大而恐怖的主人啊,您就是行走在地面世界的恶魔之王!他的眼珠太鲜美了,充满了力量的气息,哦,他起码也是圣师级别的强者,不然他的血肉不会有这么鲜美!”
阿尔达则是嫉妒得双眼通红,他浑身战栗着咆哮道:“主人,我需要他的灵魂!他的**属于哗哩哗哩,但是他的灵魂,让您卑微的奴仆吞噬他的灵魂吧!他的力量,将变成我的力量,我会好好的蹂躏他的灵魂的!”
林齐笑了笑,然后重重的一耳光抽在了吓得裤裆浸湿的彩衣青年脸上。
“你自以为高高在上主宰他人的命运,但是很不幸,你碰到了一群真正的恶魔!”
古怪的抿嘴一笑,林齐轻柔的说道:“现在,可否告诉我一件事情?青黎是怎么回事?你,或者说你们,或者说守护神宫的这群该死的神棍,用什么方法控制着她?”
彩衣青年强忍着心头的恐惧和钻心的剧痛,他声嘶力竭的说道:“你以为我会说么?如果我说了,你肯定会杀死我,是不是?”
一张狰狞的大嘴突兀的从彩衣青年的身边闪过“咔嚓,一声,他的一只胳膊被齐根咬断,鲜血瞬间喷了出来,随后虚空中传来了可怕的咀嚼声。
林齐摊开了双手,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彩衣青年:“如果你不说,你会被慢慢的吃掉!”
彩衣青年最后一丝心理防线被彻底摧毁,他绝望的哭泣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闯入了魔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