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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由京城出发,一路南下,直奔燕市。关允和齐昂洋同乘一车,迎着晨日,踏上了返程之路。
阳光大好,万道金光洒满大地,虽是冬天,却给人生机勃勃之感。
阳光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北方的冬天虽然寒冷,但年一过,春天的脚步就近了。
没有严冬的严寒,就没有春回大地的喜悦。世间的事情向来如此,四季分明,才会真切地体会到春天的播种,夏天的生长,秋天的丰收和冬天的珍藏。
关允微眯了双眼,凝望窗外的原野,想起金全道并没有因为他撞坏了他的爱车奔驰而流露一丝不满,甚至提也没提,果然极有涵养。如果说齐全留给关允的印象是谦谦君子之风,那么金全道在他眼中,就如一名渊博的国学大师,无所不能无所不晓,又宽容大度,有古人坦荡之风。
只是奇怪的是,在齐全身上还能感受到一丝刻意内敛的官威,在金全道身上关允自始至终没有察觉他有丝毫官威流露,而金全道无论身份地位和职务,都比齐全还要高上许多,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大成之境?
总结京城之行的收获,关允用八个大字形容就是——方寸之间,天地渐宽!
老容头没有联系上,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去,反正他说过该回去的时候自会回去,关允也就没有再多操心,只有金一佳的话还在耳边萦绕——夏莱的信中,居然有她在进取学院搜集到的证据!
其实关允早就猜到夏莱手中必定有进取学院的铁证,否则她也不会被进取学院一路追杀,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但在夏莱醒来之后过了这么久,没见到进取学院的事件有突破性进展,就说明了一,她的证据还没有引爆。
更说明了一。她有证据在手,也一直没有告诉夏德长!
夏德长也真是可怜,被自己女儿瞒得这么死,说明在夏莱的心目中,夏德长已经失去了一位父亲应有的父德,夏莱宁肯不为自己申冤也不将证据提交到夏德长手中,可见她对夏德长是怎样的失望。
而她决定远飞美国,相信也是对李玉欢彻底失望了。这么一想。关允心中涌动的是深深的无奈,谁也选择不了自己的生身父母,但至少可以选择自己的归处,夏莱在美国,她一个人该承担多少悲伤和沉重。
夏莱送他的毛衣和信件,关允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在金一佳告诉他夏莱信件中有证据时,他也没有急着打开,还是静静地放到了后备箱中。想等回到黄梁之后再看……
京城之行有太多的事情在脑中涌动,需要他慢慢消化,而进取学院的事情他也掌握了大半的主动。夏莱的证据也算是雪中送炭,相信可以加剧郑天则的倒台进程。
而由京城之行和世家的接触,让关允心中对如何和黄梁三大宗姓相处更有了借鉴意义,在他的心中已经为黄梁三大宗姓的最终命运,设定了一个远景规划。
同时。在京城和世家子弟之间的冲突和矛盾隐患,让关允的理念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对他今后的成长,起到了不可或缺的推动作用。
“关弟,别胡思乱想了,李梦涵是我的女人,你不许和我抢。”齐昂洋沉默了半天,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是李梦涵。
关允哑然失笑:“我对李梦涵没感觉,倒是我在想苏墨虞该怎么办?”
齐昂洋误会了关允的意思,哈哈一笑:“苏墨虞你想要,随便拿去算了,我不在乎。关弟,我是真的恋爱了,这辈子就爱李梦涵一个了。天下的女人,除了李梦涵之外,随便你喜欢哪一个,我都不会和你争。”
“苏墨虞昨天晚上……”关允犹豫一下,差儿说出实情,忍了一忍,又咽了回去,“她昨天晚上没有找你?”
“真神了,这你也猜到了?”齐昂洋嘿嘿一笑,“找了,她摸到了我的房间,想要和我……我没同意,她哭着走了。我是有原则的男人,娶不了她,就不能毁了她的清白。我知道她的心思,这几天正好是她的危险期,说不定一次就珠胎暗结了,一次快乐,后患无穷。”
关允可是吓了一跳,幸亏他当时紧急刹车,否则激情难却之下,万一苏墨虞怀了他的后代,事情闹大了,他可就真的身败名裂了。想起老容头对他在女人问题上的教诲,他顿时出了一头冷汗,昨晚真是险之又险,差一一失足便成千古恨。
“过了正月十五,我就开始着手黄梁投资的事情,这几天,我再休息休息,最近也够累的。”齐昂洋没有注意到关允的异样,更想不到苏墨虞昨晚还摸到了关允的房间,他的心思早就不在苏墨虞身上了,“该收心了,女人是女人,事业是事业,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女人和事业,是男人的一对翅膀,缺一不可。”
关允笑笑,没再说话,心思就飘远了,他能理解苏墨虞的伤痛,但理解并不赞成他支持苏墨虞的做法,女人有时傻起来也真是让人无语。
早晨从京城出发,大概十左右的时候,汽车抵达了燕市,关允不在燕市停留,送齐昂洋下了出站口,他和齐昂洋握手告别,不料在关允正要上车启程的时候,齐昂洋刚钻进汽车又跳了出来,手里举着电话,一脸焦急:“关允,墨虞出事了。”
“怎么了?”关允心头一沉。
“自杀未遂!”
“什么?”关允大吃一惊,心头一阵沉重和悲哀,脑中呼啸而过昨晚苏墨虞临走时的一句话——关允,你记住,你曾经有机会拯救一个女人的绝望,但你没有!
因爱成恨,因恨成伤,因伤成痴,苏墨虞这个女人,真让关允怕了。
关允和齐昂洋赶到医院的时候,苏墨虞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她也是命大,吞了一瓶安眠药,在城角庄的寓所,一个人昏死过去,也正好房东前去收房租,见门没锁就推门进去了,一进门就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苏墨虞。
医生说,再晚半个小时,苏墨虞就没命了。
房东现在还惊魂未定,说是给再多钱也不敢租给苏墨虞了,齐昂洋好说歹说算是支走了房东,一脸忧色地站在病房门前,不敢进去:“关弟,你替我看看她,事情都是由我引起,我没脸见她。”
“……”关允也不想去见苏墨虞,他也心中有疚,虽然从根本上讲他也是无辜的好人,但齐昂洋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他不能回避,只好硬着头皮说,“我试试劝劝她,如果劝不了,昂洋,你……好自为之。”
“别呀关弟,这事儿你得帮我摆平,求你了,你不帮我,就真没人帮我了,我只有死路一条了。”齐昂洋紧紧抓住关允的手,“就当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成不?”
关允摇头苦笑:“我尽量劝她想开一些。”
现在齐昂洋才知道抓瞎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谁让他既不喜欢苏墨虞又不快刀斩乱麻,还非拿苏墨虞当挡箭牌?女人韶华易逝青春易老,耗不起时光。
不过说什么也没用了,关允推门进了病房,见苏墨虞仰躺在病床上,脸色灰白,神情黯然,目光盯着天花板发呆。
洗尽铅华的苏墨虞脸色虽然难看,但天生丽质的她此时反倒多了真实,不再涂抹口红的嘴唇微微泛白,却平添了几分性感,再看她整个人瘦了一圈一样,如果她一直以素颜示人,齐昂洋未尝不会爱上她,只可惜世事总是阴错阳差,错过的缘份就永不再来。
“墨虞,你好些没有?”关允向前,轻轻替她盖了盖被子,见她的手露在外面,就抓住她的手准备放到被子里面,却被她一把抓住了。
苏墨虞的手冰凉,她十分用力,指甲都刺进了关允的肉里:“关允,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很不值?”
“是。”关允实言相告,“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为情自杀是最傻的行为,想想父母和亲人,这个世界上,你不是只为一个人而活着。”
“我错了。”苏墨虞哭了,泪如泉涌,“关允,我醒来之后就后悔了,知道自己太傻了,太不值了,从现在开始,苏墨虞只为自己活着,不会再为齐昂洋流一滴泪。”
关允拿过纸巾替苏墨虞擦拭眼泪,她的泪是悔恨的泪,是新生的泪,一个人如果死过一次之后还不清醒的话,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谢谢你关允,从此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在最无助的时候,谁为一个女人擦泪,谁就是她心中最亲近的人。
关允吓了一跳,想说什么,苏墨虞又解释说道:“你不要多想,我不会再上你的床了,我就当你一辈子的苏姐,当你一辈子无关风月的红颜知己。”
苏墨虞仿佛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一样:“从此以后,千山万水,我一路追随在你身后,不管你走到哪一步,都做你最坚强的后盾……”
“啊?”关允大吃一惊,“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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