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张军云的幻影几乎在林间拉出一道狂风,但几人仍然不是第一批赶到现场的,毒女阳炎早就站在了那里,背对着几人,似乎在等待着他们。
感到身后有人到来,阳炎微微侧过身,将无法防御的背部弱点藏于阴影中,然后用风情无尽的眼角在几人身上一掠而过。
她是甲贺最为强大的几名忍者之一,全身是一种特殊的剧毒体质,只要被触碰,强烈的毒液和毒气就会致人死亡。
同样她还有一种朦胧的魅惑性,引诱人在不知不觉间毫无自主的去靠近她。
阳炎深爱着甲贺的下任首领弦之介,也就是电影的男主角,但因为身体的原因,她根本无法与他在一起。
不过能够成为甲贺的最强忍者之一,她绝对不单单只有毒女这一种特性。
就算之前那种贴地飘行的能力,也不是普通人仅仅只靠训练就能达到的,除此之外她还有过人的身手和杀戮果决的内心,这也是这个时代忍者必备的条件。
比如她在见到几人的第一时间,就流露出戒备的神态,虽然几人和村子应该有约定,但阳炎的警惕性仍然非常高。
不过易嚣却注意到,她在转过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在见到几人后,她的表情才变成了脸谱化般的妩媚。
她对着张军云微微点头,但然后就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张军云远远就看到了阳炎,幻影一般的他绕着一颗大树转了两圈,然后缓缓落到了树干之上。
探小姐与张军云的能力相同,都来自于天狗,很快也找了另外一颗大树落脚。
然后紧接着,易嚣和黛茜的身影伴随着两声“啪!”的炸响,也出现在不远处旁的大树枝干上。
看清下面没有危险后,张军云从树干跳落下去,而易嚣则紧随其后。
“他。。怎么了。”张军云看清了下方的场景,忍不住问道。
地面上除了阳炎之外,还有几个其他人,想来他们就是惊叫的来源,因为那叫声听起来像是男人发出的,所以张军云直接就向那名倒在地上的男子问道。
但是话还在一半的时候,张军云就转了个弯,因为他发现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是一名农夫,他就倒在阳炎的面前,也就是那片空地上,衣服上繁琐和御寒的衣服似乎已经被解开,仿佛一件被子般,被扑在他的身上,同时衣服下除了他的尸体外,似乎还有鼓鼓囊囊的一些其他东西。
这个人的脸色乌青,脖子上有仿佛血管般隐隐的黑色脉络向他的脑后延伸,正是毒女阳炎的毒致人死后的反应,张军云记得很清楚。
他的记忆力显然没有易嚣那么好,但因为弄清自己到底在什么世界,可是有关生死的重要问题,就算张军云记不住,三人也在互相回忆和填补之下将故事的脉络理清了个大概。
就算一些细节,也都被回忆了起来。
张军云等人已经确认这里是甲贺忍法帖的世界,而忍者的能力,就是这个世界中至关重要的信息,因为一些忍者的力量,就连他也没有把握挡住。
比如说弦之介的超速度,阳炎的毒,胧可以仅凭目光就瞪死人的眼睛。
有过一次进入其他世界经验的张军云知道这里并没有小说中的主神空间那么危险,但仍然有死亡的威胁,张军云一直很小心,尤其是在面对超出自己能够抵抗的极限的那些人物之时。
面对张军云的问题,阳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摇了摇头,将目光落到了那名男子的身后,然后说道,“他疯了。”
“疯了?”狼人对于危险的感知也非常敏锐,他没有察觉到阳炎对自己有恶意,于是疑惑着转过了脑袋。
而与此同时,易嚣也看清了男子身后的东西,那被隐藏在尸体和衣服下的。。人。。
“窣窣。”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农夫的尸体被推开,然后从里面缓缓露出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
那是一名女子。
一名非常美丽,甚至是异常美丽,直至妖艳的女子。
她还没有露出真正的样貌,秀发和白皙的脖颈就已经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同为女性的阳炎和黛茜等人,甚至包括灵魂能量一直处于一个最低位的易嚣。
“好。。漂亮。。”张军云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股光芒,一股名为**的目光。
他想要保护这个女子,或者说,他要占有她。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容颜,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张军云的眼睛中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他的脑袋里面全被这张容颜占据,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要得到她,甚至是,如果无法得到。。那就杀死她!
女子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美貌异常的面孔,她的皮肤白皙,年龄不大,大约只有不到二十多岁左右,有着东瀛人特有的妩媚和大和抚子式的温顺。
最明显的是,她的左眼下方有一颗痣。
白皙的脸蛋上有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露出怯生生和少许对外界迷茫的感觉,仿佛一只令人怜惜的小猫。
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一双眼睛中,还带着猫类特有的高傲和狡猾。
只是目前所有人,包括易嚣在内,全都被她突兀的出现死死迷住,根本没有发现她丝毫异常和不对。
不过无论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被这么多人围观却是不争的事实,她怯生生的大眼睛在打量了周围一圈后很快就露出害怕的目光,然后似乎向尸体后面再次缩了缩,像是要躲回去一样,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身上压着一个尸体有什么不对。
看到这个陌生女孩的目光,张军云突然觉得内心似乎有些发痛,他非常想就那么扑上去好好安慰她,将她保护起来,但还好,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制止住了他,没有让他这么做。
但就在这时,那具早已死去多时的尸体突然再一次动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又被尸体压住,想要从下面爬出来一般。
易嚣的眉头皱了一皱,还没容他细想,那具尸体就再次被推开,然后又从里面爬出来一名女孩,并且如果仔细看起来的话,几乎和前者一模一样。
“嗡!”的一声,张军云感觉自己的内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炸开了,“得到她们!得到她们!”一声声仿佛从深渊里传出来的怒吼在他的耳边咆哮着,不住地盘旋着,时时刻刻的蚕食着他的内心,充斥着他的大脑。
这一下,他终于无法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张军云缓缓向两个长相近乎一模一样的女孩走去,他的眼睛中也只剩下他们。
似乎是张军云的动作吓到了她们,两个女孩推开挡在身前的尸体,然后聚在一起,长长的秀发披散的纠缠在一起,挡住了大片的身躯,但却让偶尔露出的雪白愈加诱人。
她们脸上挂着楚楚可怜的表情,但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俩人淡然的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尸体,就像踢开一块石头般,是多么的冷漠。
大片的雪白映入易嚣的眼帘,哪怕他对这样的东西不太感兴趣,一时间内心也有了少许的恍惚,但紧接着张军云向前的动作就惊醒了他,眼角将两个女孩冷漠的把尸体扔到旁边的动作收入眼底,易嚣瞬间清醒了过来。
“大脑封闭术!”
无声的咒语在易嚣内心浮现出来,他默念魔咒,立刻将大脑封闭术全力运转起来,好在这种奇怪的魅惑并不严重,在大脑封闭术的保护下,易嚣很快就脱离失神的感觉,开始从另一个角度观察现在发生的一切。
第二个挣脱开的是阳炎,她没有易嚣那么神奇的魔法,但在这个落后的十七世纪中,所有的忍者几乎都是无数的争斗中拼杀下来的,她的内心和直觉原本就比普通人更加坚毅强大,再加上她本身就是精通魅惑的高手,很快就察觉到自己的不妥之处。
只有张军云仍然直愣愣的向着两个女孩前进,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眼睛中除了她们外再看不到其他东西一样,就像一只僵尸。
站在后面,同为女性的探小姐和黛茜似乎也有些魂不守舍,但易嚣现在顾不得她们,因为张军云的状态才更危险。
“清水如泉!”
虽然情况有些紧张,但易嚣也没有慌乱,他仍然记得自己是处于伪装的状态,他没有使用更为复杂的心灵唤醒魔法,而是直接一个清水如泉浇在张军云的脸上,同时在清水如泉的掩护下,释放出少许安抚人心的心灵能量。
清水如泉被易嚣将温度降的很低,几乎犹如冰水一样,瞬间就将张军云冻得清醒过来。
而与此同时,他脚下前进的脚步自然也就停止了。
但是易嚣注意到,两个女孩目光中有一瞬间同时闪出一道名为愤怒的情绪,但很快就再次被掩盖下来,仍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张军云停下脚步,立刻变得有些迷糊起来,他犹豫着摸了摸脑袋,“这是怎么了。。”
不仅仅是他,就连探小姐和黛茜也被易嚣心灵魔法的余威震的彻底情形,身为新人,她还未接触过太多的超自然现象或是神秘力量,根本没有明白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但是黛茜反应过来了。
虽然她的实力没有易嚣那么强,但好歹也是一名巫师,无论是不是从科班霍格沃茨毕业的,都应该对巫师界的一些常识有了解,比如说危险的魔法物品,比如说最最危险的魔法之一,心灵魔法的代表,夺魂咒。
黛茜几乎是在瞬间脸色大变,她“啪!”的一声消失在原地,远远的躲到树林的阴影之中,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那两个女孩。
被两个女孩吸引住的凝固气氛似乎在一瞬间流动起来,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远处还未赶来的农夫们举着火把,远远看上去就仿佛阴影里的幽幽鬼火。
黑暗中,易嚣将黛茜的一举一动看的很清晰,因为他也悄悄将魔力提升了起来,虽然这样的举动有些冒险,但如果他不使用威力远超这几人上限的魔法,那些躲藏在暗处的异常应该仍然不会注意到或者发现他的存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这两个女孩实在是有些邪门。
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容颜,甚至漂亮到有些不似人类,最重要的是,易嚣对她竟然有淡淡的熟悉感。
易嚣不认识这个女孩,并未见过她们,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交友面特别广的人,但他却很熟悉,这就意味着,这个女孩也是某个电影中的人物,这也是唯一的可能。
而如果她是某部电影里的人,那么之前那种魅惑感,就不是易嚣的错觉,是实实在在的某种特殊能力,而是她们俩人的能力。
但。。江户时代的日本,双胞胎女孩。。易嚣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相关的电影。
张军云虽然平时看上去总是一副笑呵呵和大大咧咧的样子,但他并不蠢,相反,他的小聪明要更加多一些,脑袋回忆着之前发生的情形,稍微一转,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差点就着了道了。”张军云的脸色很难看,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他一直都非常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前进着,他早就知道一个世界中不仅仅只有一个电影或者剧情,而是数部混合在一起。
为了就是尽量避免碰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他一直都非常谨慎,但没想到,还是在一个不经意间差点被魅惑住。
虽然不知道被魅惑住之后,或者走过去会发生什么,但想来不是什么好事情。
幸亏最后时刻安戈用冷水唤醒了自己,不然还不知道会缠上什么麻烦。
想到这里,张军云立刻用愤怒的目光瞪向那两名罪魁祸首,但是下一刻,他愤怒的表情和目光就僵在脸上,就仿佛一瞬间被寒冰冻住一般,愤怒不似愤怒,笑容也不似笑容,显得异常诡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