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雄鹰号,这艘红衣艾萨克的爱舰,象征着死亡与杀戮的毁灭之船,此刻已经一片狼藉reads;。 ( )。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甲板上一片废墟,像是被重火力肆虐过一样,舱中的情形,只会更加糟糕,因为重要的承重结构已经被悉数破坏,底下又破了几个大‘洞’,海水不间断地涌入,船身不断下沉,用不了多长时间,这艘曾经七海的舰艇,即将沉睡于大海的怀抱。
西格玛早已不见踪影,船上也一片寂静,似乎所有人都死在了某名圣骑士层出不穷的歹毒陷阱之中,即将与这艘船一道,葬身于茫茫大海……
但是下一刻,某处废墟传来了一阵响动,随即碎木纷飞,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来,正是亨利-贝拉米,船上的二副,他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大难不死的庆幸表情,然后恨声大喊道:“没死的都给我起来!已经安全了!”
随着他的呼喊,呻‘吟’声从四处响起,有不少跌跌撞撞的身影爬上了甲板,但的表情,已经悉数成为惊弓之鸟,他们割下了帆布,包裹着伤口,更多的人则是惊慌失措,大声喊道:“亨利老大!船已经被炸坏了很多地方,下沉速度会越来越快的!”
在这种情况下,海盗们本应该跳船求生,但之前跳船的人已经被不知道哪里‘射’出来的刀枪剑戟切成了碎片,或者直接被绳索缠住,拖下海中,因此海盗们早已学得‘精’乖,知道那该死的圣骑士还在水面布下了歹毒的陷阱,哪里敢轻举妄动?
亨利望着惊魂普定的船员们,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海盗们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还以为亨利老大已经被一连串的打击和陷阱给‘逼’疯了,有人犹豫了一下,喊道:“亨利老大你笑什么!要怎么做,给句话啊!”
亨利的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讥讽:“我笑那圣骑士自以为是,又装模作样,想要杀我们灭口,居然也不亲自动手,炸了之后也不补刀,反而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去……太小了吧!我们可是飞翔的雄鹰号上的海盗啊!我们擅长杀人,更擅长在拼杀中活下来,他那些可笑的小把戏,怎么能将我们击败!”
他捡起了地上的弯刀,虚劈了几下,风声呼啸,海盗咬着牙,眼中闪过嗜血的无穷恨意,冷声道:“这虚伪的圣骑士,一定会因他的自大和疏忽付出代价……哼,大海中的规矩就是,如果不能杀死敌人,就要做好被报复的觉悟!”
亨利望着人心浮动的海盗们,喝道:“慌什么reads;!这圣骑士就算再厉害,也想不到这艘船已经经过了数次改造,即使舱底漏水,一时半会儿,船也沉不下去!他就算再狡猾,也不知道我们的本领和技能!放着全船的木板缆绳和帆船,我们足以在船只沉没之前,制造出几条足以载着我们掏出这里的小船!大海,可是我们的家啊!”
海盗们面面相觑,初时的慌‘乱’退却,求生的希望浮上心头,当他们仔细思考,发现亨利所言非虚的时候,所有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有人想到了刚才那“报复”的言论,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们离开这里后,马上去黑暗皇后岛,通知红衣艾萨克?”
“蠢货!”亨利骂道,“艾萨克的儿子已经死了,我们要是回去,哪会有好果子吃?”
他望着海盗们,厉吼道:“艾萨克的儿子已经死了!这艘船上的人,无论是谁,包括你我,艾萨克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也要让那个圣骑士付出代价!”
他跳上了高台,俯瞰着海盗们,以不容反驳的语气喝令道:“银‘色’月光号!那个该死的圣骑士与那阿尔敏小贱人‘混’在一起,两者大有渊源!这家伙想要将我们杀掉灭口,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害怕我们走‘露’消息,使那个小贱人遭到我们的报复!”
他‘露’出了残忍的笑意:“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找那群阿尔敏人!杀光他们!报复他们!然后把杀死这些人的黑锅,栽赃到红衣艾萨克身上!”
“这样的话,那些阿尔敏人的惨状一定会引起圣骑士的无穷恨意,教廷与红衣艾萨克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那圣骑士一定会带领教廷大军,与艾萨克杀个天翻地覆!”亨利狞笑道,“教廷出手,艾萨克还能蹦跶多久?我们再把圣骑士杀了他儿子的消息放出来,保证这两方能把脑浆都打出来,届时艾萨克自保都成问题,哪有时间来追究我们!?”
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听他那信誓旦旦的分析和靠谱到极点的计划,海盗们以那所剩无几的脑细胞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发现——诶哟我‘操’,这计划,我
不仅不用回去面对艾萨克的雷霆之怒,还能让那圣骑士刻骨铭心地后悔,又令两方不死不休地‘混’战一场,让他们谁都无法顾忌自身!对圣骑士的怨恨,对艾萨克的恐惧,这两个无法解开的死结,随着屠光银‘色’月光号后,都将迎刃而解!
危局之中,豁然开朗,海盗们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大笑起来,其中亨利笑得最为响亮:“跟我‘混’,总没有错的!我可是用脑子吃饭的!你说,我该不该笑?那圣骑士自以为是,虚伪恶心,留下了这个大大的后患,你说,他可不可笑!”
海盗们闻言,笑得更大声了,他们想起了这个计划实行后的美好前景,那些该死的阿尔敏人临死前的惨叫声,那个该死的圣骑士听闻噩耗后的伤心模样,那个该死的艾萨克被教廷的整编舰队打上‘门’来时的恐惧模样!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同样会被小人物的愤怒和‘阴’谋耍‘弄’得疲于奔命,他们,也不过如此!
但正在所有人笑得欢畅之时,一声惊叫打破了愉悦的氛围。
人们惊奇地望着惨叫声的源头,却发现一个海盗面‘色’惊恐地方,在一处小岛中,一个黑影从峭壁的遮掩中驶出,向飞翔的雄鹰号急速驶来!
那那是……
“幽——灵——船!”
海盗们沉默了片刻,纷纷炸开了锅,方才的愉悦迅速转变为恐惧——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如今刚刚有了一线生机,好死不死的,幽灵船居然出现了!
亨利那畅快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他不由想起了西格玛在准备离去之时,所‘露’出的奇异表情,还有那句没头没尾的“我先告辞,你们玩的开心”,都像是意有所指……而且,自己之前的一切图谋和念头,都会被他轻易这样一个狡猾残忍的家伙,怎么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也不补刀,也不检查一下全船人的死活,就这么飘然离去?
而且,他凭什么敢直接闯上黑暗皇后岛?
之前心中的种种疑虑,随着幽灵船的出现,仿佛都得以印证,没错,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的话,那么一切都会得到解释,但是……这怎么可能?
一个圣光浓烈得如同日辉的圣骑士,居然,居然,居然能召唤幽灵船?
太扯淡了吧!
这绝对是个巧合,绝对是个意外……绝对是这样!
海盗们望着不断‘逼’近的幽灵船,心中惶恐再现,大部分人频频利,期待着刚刚妙语连珠智慧过人的狗头军师再出妙计,危难之间,他们已经开始将这位二副当成了主心骨,若在平时,亨利肯定兴奋到不能自已,但是现在……
现在也不能慌‘乱’!仅仅是一艘幽灵船,仅仅是一艘而已!
突然之间,亨利又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老实说,这次海盗们的心情有点复杂,刚刚亨利先生大笑了一阵,讥笑圣骑士无谋,最后笑出了一艘幽灵船,虽然很难将两者之间牵扯上因果关系,但这笑声总让海盗们有些心理压力,谁知道这次又会笑出什么来……
“你们知道我在笑什么吗?”笑了一阵,没有一个凑趣的人上来问“二副何故发笑”,于是亨利自问自答,“我笑你们,太过胆小!吗?那艘幽灵船,仅仅是中级船只的规模,船上能有二百只亡灵,就算不错了!飞翔的雄鹰号上的勇士们,我来问问你们……”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弯刀:“没未被损坏的弩炮吗?忘记了你们曾经与幽灵船战斗过吗?愚蠢懦弱的人都将幽灵船视为死亡的象征,但是,我们击败深海舰队的次数,还少吗!”
亨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暴喝道:“你们知道我在笑什么吗?我在笑,我们打定了主意,决心用我们的愤怒和杀意报复那个圣骑士和残忍的艾萨克,这些愚蠢恶心的亡灵,就干巴巴地凑上来——给我们送船来了!”
他挥刀指向不断‘逼’近的幽灵船,远方人影晃动,不死的怨灵提着锈蚀的刀剑,摇摇晃晃地走上船头,向着这里不断嘶吼,然而亨利无所畏惧,他觉得此时自己像是最强大的海盗领袖一样,鼓励着他的船员们,去对抗凶暴的强敌:“架弩炮!准备接舷战!老子们刚觉得拆木板做船‘挺’麻烦,就有现成的送上‘门’来了!我们去抢了这艘幽灵船!”
“他们只是一些可笑的不死者而已!是最低等的僵尸!幽灵船上没有强者,没有指挥官,只有一群摇摇晃晃的智障僵尸!而我们这里,则是身经百战充满怒火的勇士!我问问你们,我们怎么才能输!”亨利吼得声嘶力竭,“准备开战!”
三言两句间,海盗们的杀气又被撩拨了上来——没错,幽灵船绝非不可战胜,他们在红衣艾萨克的带领下,也把深海舰队绞杀过一遍reads;!那些幽灵船的战斗力,海盗们都清楚,唯有吓人和数量多罢了,连一个强者都没有,这边怎么输!
海盗们涌上船头,望着幽灵船驶来的方向,抓起手边的缆绳和木杆,握紧了兵刃,发出了咆哮的吼声,他们面‘色’狰狞,用吼声为自己和同伴增添着力量,亨利站在所有人的前面,指挥着他们,部署着他们,鼓励着他们——他知道,今天之后,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会对他心悦诚服,以他为尊,那时候,他就是真正的船长,有了自己第一批忠心的属下!
总有一天,我要成为……海盗王!
在幽灵船破‘浪’而来的刹那,亨利发出了雄烈的吼声,他带头冲锋,用力一跃,冲向了幽灵船,高举手中的弯刀——这一群缓慢可笑的僵尸,根本无法阻拦他!
但身在半空中的他,突然听到了钢铁敲击甲板的声响。
密集的僵尸群惶恐散开,视野之中,一身黑‘色’的狰狞甲胄显现,那幽灵船上,竟然出现了一名一身黑‘色’重甲的人形生物,而且……像是个‘女’的?
因为这身重甲虽然沉重霸气,但在‘胸’部腰肢‘腿’部等部位,却有强调‘女’‘性’柔美的设计,使这甲胄狰狞与美感兼具,融合出一种血腥的暴力美学。
亨利的内心,顿时被惊讶所占据。
这……这是什么?
但是下一刻,浑身的汗‘毛’倒竖,因为他个莫名出现在幽灵船上一身重甲覆盖的雌‘性’不明个体,举起了手中沉重的黑‘色’巨刃,她微微抬起头来,亨利这才发现,面甲只是覆盖了对方的上半张脸,随着她抬起头的动作,‘女’‘性’那‘精’致的下巴小巧的‘唇’瓣和一点苍白的发丝,暴‘露’在了海盗的视线之中。
然后,风声凌厉。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飞翔的雄鹰号上的海盗们,目睹着亨利先生勇敢地冲向幽灵船,又被以数倍于前的速度打回来的惊奇场景。
就像飞翔一样。
亨利一头撞回了自家船上,沿着长长却破碎不堪的甲板一路滑行,撞到了主桅的残骸之上,吐出了大口的血,他弓起了身子,痛苦地翻滚着,但心中的惊讶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那……那到底是什么?
幽灵船上,明明全都是死而复生的僵尸亡灵啊!
怎么会有……一身重甲的‘女’人?
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船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他都无从得知,只是亨利有所明悟……他似乎见证了历史。
饱经深海舰队困扰的伟大海域,今天翻过了新的一页……今天,幽灵船上诞生了新的个体,在之前从未有类似的情报,所以说,他,亨利-贝拉米,也许是第一个发现此事经历此事的人……
但此刻的他,只能听着海盗们的惨叫声,道狰狞的黑影冲上船头,挥舞着巨大的兵刃,撕开血‘色’的帷幕,亡灵们在她的指挥下蜂拥而上,一点一点地撕碎绝望的生灵。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只能手持兵刃的不明个体慢慢向他走来。
记忆的最后,是一双材质不明的漆黑长靴,勉强抬起头来,对方修长有力的大‘腿’映入眼帘——真好他想,他不禁再猜测面具之下的人的容颜,一定是个很靓的妞儿。
然后他听到了对方的话语。
发音很晦涩,很艰难,就像是很久很久没有说过话的人,尝试着发出音节,磕磕绊绊地说出话来,只是那声音寒冷如冰,仔细一听,充满了挣扎与绝望,就像此时此刻涌上船来的,彻夜嚎叫的亡灵们,不知从何而来,不知被谁所驱使,以不死者之身挣扎在这个世界上,无助而绝望,渴望着安息与终结,却不得不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目标……已逃逸……准备继续追击……捕捉……回收……消灭目击者……”
巨大的黑‘色’利刃,毫无犹豫地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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