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凝想了想,在考虑是否要脱去他的裤子。他们现起在断崖底下复杂许多,那时候长孙凛是半死不活的病人,而现在他可是一举一动都能让她心跳加速的敏感人物。
不过犹豫归犹豫,她可是一点也想看到他难受的模样。就伸出一只手指,去摸他腹部的裤带。他那因为操练而晒成棕色的皮肤摸上去暖暖的。长孙凝好不容易才摆脱掉这种观看和触摸的快感,迫使自己集中精神去脱他的衣服。
尽管让她很不适应,可是脱衣服这件必须做的事迫使她挨近他。她用鼻子抵住他锁骨下面震颤着的结实的肌肉,一面伸出胳膊抱着他,一面扯下那些顽固的衣服和裤子。正当她将他那疲软的身子拉向自己,脱掉那些衣服时,他语无伦次地咕哝了几句,胳膊搭到她身上,一把将她搂过去。
她不大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一方面是因为他咕咕哝哝语句不清,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紧张到了极点。她每呼吸一口气,都能闻到他身上的男子体味,还有一股药味。她把脸偏向一边时,感觉他那身上的体毛骚动着了她的鼻子,轻触着她的脸蛋。
他那平滑的肚皮上有一涡黑卷毛,她能够一览无余地看见。她正看着,突然一阵凉风吹得外面营房顶上的旗帜飒飒作响,他的身体又动了一下。她连忙抬脸去看他的脸,发现他睁开了眼睛,黑沉沉的目光**辣地盯住她。
结实的胳膊搂紧了,一只手摸向她的肩膀和颈背,去撩她的头发。就那么一抖,将她秀发卷起来的发棒松脱了,如天鹅绒般柔美的秀发瀑布般轻轻落在她消瘦的两肩之后,就像她现在对他一样,温柔如水。
“你有一张最最漂亮地嘴。”他梦呓似地说道,目光掠过她地脸,固定在双唇的线条上。“每次当我抬头看见你,我就特别想尝尝它,过来。”也许连长孙凛自己也无法分辨,他是在对前世的妻子说话还是对今世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说话。
他动了一下,头弯得更低,把她拉得更近。还未待她表示抗议,他的唇已经轻轻地贴在了她的上面。他的嘴带着体内的饥渴在她的嘴上抚慰着,掠过嘴角柔嫩地肌肤、下巴和鼻尖,轻缓而充满了欣赏,最后带着不容置辩的强悍和专断驻留在她的唇上。
长孙凝清楚他正处于一种非清醒地状态,她心想他也许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潜意识里她明白地知道她应该阻止他,但是他那种单纯直率的激情简直势不可挡。
她已经习惯于和男人保持着一种绝缘,却没办法抵抗他对她的进犯,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身体上,所以这会儿只是含混不清地低声发着抗议。
他的嘴如饥似渴地在她嘴上游动。她正想着如何应付他这些吓人的所作所为,却仿佛听见了自己一声快乐的呻吟,火热的情感潮水般地在体内涌动。她作出了一个连她自己也感到羞愧的反应——她回吻了他!
微微地闭上眼睛,放纵自己跟随内心的感觉,她已经压抑了许久,长孙凝很清楚她之前不是因为不喜欢他而拒绝,反而是因为太喜欢他才会拒绝。有时候为一个男人独守一生地决心比嫁给他的爱更深、也更浓。
她敏锐地感觉到他的肌肉正在挤压她身上柔软的曲线,他那有些粗糙的舌头抵在她嘴部光滑柔润的肌肤上,她抬起素白的双臂,紧紧地搂上了他的颈项……
她正想着自己就要被这阵快感弄晕了的时候,他嘴上的压力减轻了,挽着她秀发地手也松弛下来。这个她被动地贴着的壮实躯体忽然之间紧张起来,肌肉一块一块地绷紧了;好象在抗拒着什么。他挣扎了一下,终于晕厥过去,双臂极不清愿地从她身上滑落下来。长孙凝与其说是听到了他嗓子眼里地抱怨声,还不如说是感觉到了他的抗议。
迫使自己那双颤抖地手臂把身体支起来,又把坏蛋那不听使唤的手指从自己地唇上推开,她的嘴唇因为刚才他那张大嘴的压迫还没有褪尽残痕。她使劲把一头被他弄得蓬乱的秀发从脸上甩到后面,颤抖着吸了一口气,俯视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她意识到自己的一只手还停在他那光裸的胸前时,已为时太晚,只见那他身体的温热传到她苍白纤细的手指,手指抵在他色皮肤上。
她从那诱人的暖肤和充满阳刚气的肌肉上迅速收回手指,当她察觉到自己正非常不矜持地盯视着他的身体时,羞红的脸颊变得更烫了。他被造物主造得实在精妙绝伦,有着宽阔的双肩,往下渐渐变窄,延伸到
达的胸部,再到更窄的腰际。他的肋骨和平坦的胃状肌肉极好地勾勒出来。
他的一只手抚在她的臀边,长孙凝轻轻把自己的一只手送到他那握成杯状的掌心里,她的指尖探到了硬硬的厚茧。她感到一阵强烈的自豪感袭来,他靠着他的智慧和才能,无论在哪里,都能成为英雄,更是她内心的英雄。这对她来说是一种陌生的情绪,却是根植于他那男子汉气魄里的一种本能,这一点她马上就意识到了。
他的嘴从她嘴上松开很久了,她还在体味刚才的那阵狂欢。她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个身份是她弟弟的男人身上的一切迷住了,而他现在正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这种情形是这样的特殊,以至于她总是很难相信真实感情的存在。
很久以来她便任凭自己对男子却了兴趣,拒绝了长安众多上门求亲的公子才子们。但这并不代表她放弃了少女怀春时编织的一些很浪漫的梦,如女孩子都憧憬的白衣翩翩、风流倜傥的少年侠士。严格地来说长孙凛并不是所谓的“江湖中人”,但他在关键时刻所作出的一切,恰恰迎合了长孙凝对于理想对象的理解。所以,上回他在断崖下救了她,让对他产生了爱情。而这回,他的伤病,又让她直面自己的感情。
长孙凝迫使自己站起来。她必须停止做有关他的白日梦了,还得给他擦拭身体。她把他的头扳起来,塞进去了一个枕头,一边把他在床上安顿好,一边感受着指缝里他那丝一般的黑发。她从床脚拿起被子,把它铺开盖到他的腰腿上。
“都病成这样了,还和以前一样坏……”她免不了对他抱怨一声,语气里充满着撒娇和幸福。这个时候,面对着昏迷不醒的他,她可以直白地表露自己的感情。
找了块白布给给他一遍遍擦拭,她叮嘱自己停止所有关于他的浮动,他还是个病人呢。过了一会儿,她就把所有的训诫全忘到九霄云外,跟没事儿似的拧了一块湿毛巾敷在他一脸嶙峋的骨头上,这张脸不知为什么在沉静中个孩子似地也更容易受到伤害似的,浓密的睫毛连着眼睑盖住了那双火辣辣的黑眼睛。
她迷恋地看着他,只是沉迷于一遍一遍地拧出湿毛巾来,盖到那他结实的皮肤上。皮肤下面鼓凸起二头肌和一条一条的胸肌。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家里那么多漂亮如天仙般的美人,都像飞蛾扑火一样扑向他。
本来女人爱俏是最没有内涵的特点,但这个男人,他的长相却是他最微不足道的优点。他的英勇、果敢、气魄和智慧,无论那一方面都足以吸引女人,至少能够让她对他着迷。
无论未来他们的结果会怎么样,至少现在这个嘴角噙着微笑的女子,是幸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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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新一天的太阳又从东方升了起来,灿烂的阳光消融了冬天离去后遗留下来寒冷,带给了人们新的希望和欢乐。
阳光洒入,营房里是静悄悄的,长孙凛在稠浆一样又浓又黑的黑暗里游动着。它粘着他,拖拽着他挣扎宁的神智,直到这神智不情愿地妥协,变成淡淡的灰雾。突然,他意识到了两件事。他已经中毒,而且喉头跟沙漠里的沙一样干。
他使劲抬起那重得像有铁子压着的眼睑,一把掀开被子,把脚往床边一搭坐了起来。这时一阵彻骨的晕眩袭来,他双掌捧住疼痛万般的脑袋歇息了一下。他那夹杂着疼痛感的咕咯声惊醒了正趴在床边睡着的女子。
“怎么了?你觉得疼吗?哪里不舒服了?”她那惊倦的声音带着焦虑。
“当然!这该死的毒药!”长孙凛低沉的声音粗哑而带着睡意,这一番动弹使得他的头显得像爆开了锣似的,疼得他一下子拧紧了一双黑眉。他望了长孙凝一眼,他喜欢每天起来第一眼见到她,可是不是在这种情况。
“今儿下午估计解药就能送到,这毒药据说是高句丽专有的一种,好在金城的皇宫里还配有这种毒的解药。
”长孙凝温柔地对他说道,按照李范的说法,他应该会一直虚弱地躺在床上,没想他的自我恢复能力会那么快,不过之前已经见证过一次奇迹的长孙凝倒也没大惊小怪。
她把冰凉的手指抚到他的前额上。“又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