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营另外的一个大帐篷里,南阳城自唐王以下衙门各级官员在知府颜日愉的带领下齐聚于此,而且很多人还是都是盛装出席,也就是穿着官服官帽,毕竟是来参加一个侯爷的宴请,要正式点
“拜见福星侯!”卢旺刚走进去,地上便跪倒一地,想必卢旺封侯的事情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传遍了南阳城,只是,,,他怎么也跪了……
卢旺一把拉起最前边的朱聿鏼:“我说王爷您折我寿啊,玩笑开大了哈!”
“没,没,大仙您误会了,我怎么敢折您寿啊,我这是拜师礼!”唐王满眼小星星的看着卢旺,这可把卢旺给弄晕了,眼前这货有点不对劲啊,那小眼神看的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说,而且之前一张嘴就是本王,本王的,今儿都自称我了,对了,还有那拜师又是什么鬼!
“大仙,我有个不情之请……”朱聿鏼已经忘记了周围人的存在,拉着卢旺就要表真心,可是这是什么场合,卢旺手头那么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哪里有闲工夫和他扯淡,挥手就打断他:“王爷,请稍等,有话回头再说,现在咱们先开个会!”
开会?所有人都晕菜了,他们本以为今儿是卢旺封侯设宴庆祝的呢,而且很多人都带了贺礼来的!怎么看着侯爷的表情好像有重要的事情。
众人落座,卢旺表情严肃。“诸位只知道我封侯却不知道我马上就离开了吧!”
“啊!侯爷如何如此匆忙?”众人不解
“因为清军入塞,已经打到山东,皇上命我立刻发兵!”卢旺这话激起了千层浪。众人喧哗不已!
“我已经派先锋今晚出发,最迟明天我也要离开了”,卢旺说着脸上一片苦笑,“说实话在南阳呆久了还有点舍不得呢,不管怎么说和诸位相逢相识一场心中也有些许感慨”,说着端起酒杯:“都在酒里,干了!”
“侯爷召集我等。可是有什么吩咐!”酒过一巡,颜日愉起身抱拳。
“是的!”卢旺点点头。“我走之后,十万俘虏会留下来开荒修路城建,到时候还请诸位从旁多多关照一下!”
“啊,十万余人!可是侯爷。您走之后万一这些人……”颜日愉很是担忧!
“放心,我已经应对之策,并且会留下六千后备军在此压阵脚,由左良玉负责,对了左良玉现在是我的人,诸位可要好好关照哦”,卢旺说着微微一笑!
“您的人?”颜日愉眉头一皱!
“是的!他已经上书朝廷辞官了,现在给我打工”,卢旺嘿嘿一笑扭头看了一眼朱聿鏼。“王爷,以后您可得给我好好照看一下啊!”
朱聿鏼慌忙点头,他几乎秒懂卢旺的意思。因为卢旺不喜欢左良玉这事几乎人尽皆知,以他这种老油条自然想的到左良玉辞官和卢旺有极大的联系,卢旺说这话的意思,可不是真的要他照顾左良玉,是在提醒他监视一下而已!
“到时候我会留下一批米粮钱财,供应这些俘虏的饮食和饷银。后备军负责日常管理,至于人员登记。办理居留手续的事情就要诸位大人帮忙了!”卢旺看着颜日愉数道
“侯爷,办理居留手续是指?”和颜日愉一样不懂这话的人很多!
“这里有十多万俘虏,除了少部分祖籍山西,陕西的,其余大部分都是河南本地的,我要求衙门对这些人每个都登记在册,籍贯年龄性别身高以及照片做一个详细的身份表!至于居留手续,理论上这些俘虏有自由选择是回乡还是留在此处打工,要回乡的就给他们开路条,办理离开手续,留下打工的结婚的定居的,你们同样按章办事,具体情况回头有人给你们详细说,我会在这里留下一个办事处!”卢旺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办事处?”这次轮到朱聿鏼开口了,而且脸上隐隐有欢喜之色!
“是的,这是大明军的办事处,除了负责监管俘虏上的事情,同样有监管本地官员之责,而且专门针对贪污受贿这方面,我这个办事处叫纪检委,也可以叫廉政公署!”
“这……”在桌的衙门官员脸色立刻变了,各人心中已经翻天倒海,想什么的都有,骂什么的也不少!
“敢问侯爷,您这个办事处是皇上……”知县姚运熙一张嘴卢旺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打断,“这办事处是我大明军设立,和朝廷无关,将来大明各地各府都会有这样一个办事处!当然了你若想让皇帝批准,我一个折子的事!”
众人默默无语,私人监管朝廷,这事古往今来绝无仅有,这让传统的他们一时间无法理解和接受,可是面对卢旺又敢怒不敢言!
“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想,不过不用过多担忧,办事处只监管不执法也不参与政事,当然你们也可以互相监督,监督我的人是否有知法犯法之嫌,而且只要被证实会有重赏哦!”
哦,原来如此,原本心中反感的众人多少有了点快感,他们真的担心卢旺变成刘瑾,魏忠贤那样搞的天下乌烟瘴气!看情况并不是!卢旺并不是一言堂,自己也有反监管的权力,同时他的这些人手只负责监管没有执法权,挺好!
减少官府的**,让官员的清廉这是个大难题,古往今来,各国都没绝对的好办法,但是两个独立的体系互相监督毕竟有效多了,当然也不排除两个体系互相勾结的可能!只是天下事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情,卢旺不过是尽力而为。
“我知道,这样会让各位的收入大大缩减”。卢旺看着一桌子强作欢颜的尴尬表情微微一笑,“我体会你们的难处,工资那么低。养家糊口都难,不捞点日子都过不下去,有句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放心我会不做这么绝的,现在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不日皇帝会下诏,你们这些公务员都会涨工资的!”
安静。很安静,本来该有掌声的时候众人却只傻傻的看着他。这让卢旺哭笑不得,“俸禄,你们要涨俸禄了,至少是现在的两番!”
啊!果不其然。是文化不同导致的短路,现在搞清楚是涨工资的众人,脸上立刻露出了真诚的笑意!诚意十足!
“南阳免税两年,商业税照收,对了先给你们打个招呼,商业税马上就要提升”,卢旺边吃边说,可是其他人哪里吃的下啊!这消息一个接一个的,应接不暇。小心脏都快受不了!
“以后商家都必须办理营业执照,登记纳税,执照到我的办事处去免费办理。只针对有店面的那些商家,摆摊的不用办,也不收税!”卢旺一边说着心理一边骂着,大明这个时代的税收真是够x蛋的,商家赚的盆钵满满收的税低的吓人,而农民一年到头苦哈哈。税高的离谱!
就这样边吃边说,短短半小时过去了。席间众人心中算是五味杂陈,卢旺透出的信息量太多,让他们不能一下就消化完,不过总体听过来却也由衷赞叹,不管是税改,还是监管,又或者没免农业税等等,卢旺所做的没有一件是为了自己。不由的暗自佩服!
“少爷,少爷,圣旨到!”就在这时马汉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营口来了好多太监锦衣卫,说传旨呢!”
“估计是我的诰命圣旨”,卢旺微微一笑,众人赶紧起身道贺!
果不其然,浩浩荡荡的传旨队伍就是为卢旺封侯而来,该有的规矩该有的排场一个都没少,看着手中的金镶玉上边几个篆文:大明福星侯,卢!的那一瞬间卢旺脑中出现的画面很奇特:在一片荒芜人烟杂草层生的上坡上,一个土堆上边青烟袅袅,土堆前面貌似有个破败的石碑,上边的字已经看不清楚隐隐约约能看到个卢!
酒席散了,官员们各自带着不同的心境和自己带来的礼物回城了,卢旺并没有收他们的贺礼,用他的话说要以身作则,实际心理是看不上那些玩意!
军营里依旧喧闹,各营都在整理物资准备拔营,最忙碌的是军务处,各种登记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卢旺的军帐里李岩还在快速的写着什么,那是按照卢旺的意思给皇帝上折子,比如一些地区的免农业税,提高商业税,允许自己设立纪检处,其实最后一项卢旺本可以不说,但是介于崇祯那个多疑的性格还是和他打个招呼,避免这货胡思乱想!
而奏折最重要的一项是,卢旺要招聘,面对大明的贡院和国子监招聘精英入伍,要知道军中都是粗汉子,拿刀打架还行,能写写画画的行政人员太少了,仅靠卢旺原本培训的那几个显然已经不够用了!而这时也必须给崇祯打招呼!
“王爷,现在都十点了,你咋还不回去呢,有话你就说呗,你说有事和我谈,来了你又不说,你要闹哪样啊,”李岩在旁边安静的写着,卢旺抽着烟看着角落里的朱聿鏼满脸苦笑!
“我要拜师,大仙你收了我吧,收我做徒弟吧!”朱聿鏼忽然噗通跪了下来,卢旺还好,旁边的李岩吓的一哆嗦手里的笔差点掉了!王爷给侯爷跪着要拜师!稀罕!
“王爷您没喝醉吧!”卢旺哭笑不得,赶紧起身去拉朱聿鏼,只是这货怎么都不愿意起来,“我没醉”,我要拜师!我要学仙术……
哎,卢旺叹口气:“王爷,仙术不是想学就能学的,要是这好学的话满大街都是神仙了,起来,起来说话!”
好不容易朱聿鏼终于爬起来了,“卢大仙啊,我不怕吃苦,我有恒心,只求你收了我做徒弟!”
“这和吃苦和恒心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修炼仙术首先要看有没有灵根,有没有灵气,你都一把年纪,眼瞅着就要进棺材了,身上的灵气早就没了,学不成得!”卢旺信口雌黄只想赶紧打发这个缠人鬼!
“说啥呢,本王才刚四十,怎么就眼瞅着进棺材了”,朱聿鏼很不服气就要和卢旺杠上了!
“没什么差别,修仙必须在十二岁之前打开灵窍才有可能得道成仙,你是不行了的!”卢旺随口应道!
“啊!这样啊,大仙你别骗我啊,我怎么听道家说……”朱聿鏼满脸的失望
“道家说,道家放个p你也相信啊,道家说的可多了,你亲眼见到几个成仙的?老子专业修仙三百年,金字招牌不怕砸,我骗有什么好处!”卢旺一脸怒气,可是朱聿鏼一脸的惊喜,“啊三百年,原来大仙都已经三百岁了啊!”
咳咳咳,卢旺很矫情的一脸尴尬:“三百三十岁整,今晚正好过生日!这是秘密不要告诉别人”
“啊,今晚是大仙诞辰三百三十年的日子啊,值得庆贺,值得庆贺,大仙这是我给您的寿礼,您必须收下”,朱聿鏼说话之间从帐外下人手里抱了个小箱子进来了!
“这样不好吧,刚才我还说不能受贿……”卢旺看到箱子眼睛就发光,却装模作样婉拒!
“这哪里是受贿,这而是寿礼!”朱聿鏼很焦急,生怕卢旺不收,快速打开箱子拿出一卷轴出来:“大仙啊,这是珍品啊,保证您喜欢!”
“是么?”卢旺接过打开,这是一幅书法作品,龙飞凤舞自己认识不了几个字,“这写的是啥啊?”说着眼光瞄到下边其中一个印戳,“米柿?没听过这人啊!”朱聿鏼翻了翻白眼一头三条线,“卢大仙啊,这是米芾!”
“米芾?”卢旺脑中精光一闪,自言自语:“貌似听过这个人,以前语文课本上提过,好像听出名的”
“何止是出名啊,他可是宋四家之一啊”,朱聿鏼赶紧说道,就连旁边的李岩也忍不住的抬头朝这边张望
“宋四家?”卢旺一怔,“苏米黄蔡?”
“正是!”朱聿鏼一脸的期待,“这物件大仙入的了眼么?”他生怕卢旺又来了句,看不上!
“那我得试试”,卢旺随手收进戒指,脸上露出微笑:“挚爱!”
“既然收了你的东西,我也不亏待你!”卢旺说着拿出一瓶药丸,并且快速的撕掉上边的标签!“修炼仙术你是不行了,不过我这有些洗骨伐髓仙丹,可以送你一点,一日两次,每次三粒,久服可延年益寿!”
朱聿鏼大喜,立刻倒头就拜,“谢大仙恩赐!伸手接过急不可耐的拧开,额,这么小的仙丹啊,而且一天六颗,这吃不了多久吧!”
“足够一月的份量,假若我们以后还有缘分的话倒是在给你吧,此仙丹炼制不易我身上并没有多余,就这一瓶还是本来打算送给皇帝的呢!”卢旺微微一笑,朱聿鏼再次立刻秒懂,“一定还会于缘分的,一定有的!”
“嗯,天色不早了,王爷早点回府吧,哦对了,吃了这仙丹,可近女色,阴阳调和效果更佳,但不能纵欲,要适度,否则适得其反!”卢旺最后叮嘱道!
“那敢问大仙,怎样才算适度?”欣喜若狂准备离开的朱聿鏼闻言赶紧回头问道!
“一月三到四次为最佳!”卢旺说完挥手送别!不用说他专注吹牛逼三十年,所谓的仙丹不过六味地黄丸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