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船眨眼间就在水面上狭路相逢,距离也就在二百来步的意思,呼延通已经飞快地抓起了扎枪,连续射了过去。索性陆域早就有了准备,立即用手里的盾牌挡住自己的身形,并且要身边的人开弓放箭还击,不管能不能打到人先射一阵再说。
呼延通却一点也不在意,反正他也打不到自己,他的扎枪连续射出,每一次都能讲一个敌人钉在甲板上,而且他攻击的目标还是敌人的床弩手,然后就等着再次接近的时候再用老招数将对方的船打沉。
陆域开始的时候还保持镇定,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床弩手被干掉他也有点着急了,毕竟他的船是一只海蛇船,船只不足以安装铁炮只能一看床弩,要是连这个都无法发射那还用什么办法来抵抗敌人呢?随着两只船越来越近他也有点着急了,看样子敌人是想用自己的大船优势来直接把自己撞沉,更何况要是真的进入了床弩的射程那自己依然会沉下去了,所以他马上命令自己的士兵转舵,海蛇船和海狼船相比最大的好处就是灵活性要高出很多,速度也更快一些,所以当他开始移动的时候并没有很艰难便已经离呼延通越来越远了。
呼延通却丝毫也不生气他也正希望能有这样的机会,水战最艰难的部分就是闯阵,因为很容易就要面对无数战船的集团包围,人家一阵乱射那自己应该怎么办,所以跟在敌人身后冲进去才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马上命令自己的士兵紧紧跟随陆域的船。
陆域也有点慌不择路了,竟然奔着自己的大阵冲了回来,这一下把一只观战的钟相差点气死,他一边在船上连连挥手一边让人迅速传令“要是陆域真的敢往咱们的阵里面闯,那就让所有人立即开始射击,绝不能给他带着敌人冲进来的机会!这个混蛋,简直就是敌人的奸细!”
就在陆域已经看到自己的阵脚的时候忽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而且他也看出了有很多自己的战船已经开始调整方向并将船头的床弩对准了自己,他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想通了自己有可能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于是马上命令自己的士兵“咱们回不去了,要不然他们会利用这个机会跟着咱们一起进入咱们的阵中,到时候咱们就完了,所以现在只能向别的地方转移了。”
士兵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再次转舵向侧面冲去,呼延通本来站在船头一直紧张的盯着前面的船,心里正高兴的时候忽然看到他掉转了方向,不禁冷笑起来“我还以为碰到傻子了,没想到最后这个傻子还看出问题了,不过既然他看出来了,那他活下去就没有意义了。弟兄们,都准备好了,等会咱们从他们前面过的时候把咱们准备好的东西放下水,等会就看好戏了。”这仗打得太顺所以士兵们全都士气高涨,大笑一声立刻开始忙和起来。
而前面的床弩连续发射了两次,铁炮也敞开了打,虽然都没有打中正在快速离开的海蛇船,但却也是将海蛇船附近砸的水花四溅,差一点就打到了。在水中的铁炮不能用火药,因为一接触水这种原始的东西就不会爆炸了,所以使用的全部都是脸盆大小的石头,好在晁节用的石灰水泥可以流水线制作,制作起来简单方便而且非常好用,有了这东西让他们的铁炮威力大增。
海蛇船被这雨点一样的石块打得东倒西歪,速度根本提升不起来,眼看着被后面的呼延通追了上来。当两船接近不到两百步的时候,呼延通这边的床弩再次射了出来,这一次没有再偏离目标,正中海蛇船的桅杆,只听到咔嚓一声桅杆连同船帆一起倒了下去,这一下海蛇船成了死蛇船再也动弹不了了。
呼延通的士兵立即冲了过来,用手里的连弩朝对方的士兵疯狂射去,二十个敌人眨眼间就倒下了一多半,剩下的人全都聚集在陆域的身边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呼延通已经纵身跳下了海蛇船,他手里还提着一条扎枪,一上船逢人便杀,那些士兵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杀的连连后退,好几个人都只好跳进水里逃跑。
陆域本来也想下水的,可现在他穿了一身整齐的盔甲知道要是下水必死无疑,还不如留在这里和敌人拼一下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大吼一声举刀就朝呼延通扑了过来。
呼延通叫一声“来得好!”手里的扎枪闪电一般刺出,陆域急忙用盾牌相迎,当的一声脆响枪头碰到了盾牌上面。陆域感觉对方的力量十分巨大举着盾牌的手臂就像是折断了一样疼痛难忍,就在他略微一愣的时候,呼延通的扎枪竟然在空中转了一个弯从盾牌的缝隙当中穿了过去。
扎枪本来就是用柔软的竹子编出来的,就是为了能够扔的更远一些,可用它来交手却很难控制,不过这个呼延通偏偏就是其中高手,一条扎枪在他的手里真的能够变成一条灵蛇。
陆域根本就没有想到对方的兵器还能在空中转弯,大惊失色急忙连连后退,可还是慢了一步,被尾随而来的扎枪一下子捅进了心口,他惨叫一声向后面倒去,胸口出现血液紧跟着喷了出来。
呼延通没有丝毫的停顿,一个箭步跳了上去,伸手捡起了陆域掉在地上的钢刀,一道将他的人头剁了下来,然后往空中一举,顿时人头滴落下来的鲜血将他的半个身子染成血红色,可在敌人的眼中却显得恐怖莫名了。
“嗷!”呼延通仰天长啸,发出了狼一样的叫声,他船上的士兵们也跟着一起发出了这样的声音,霎时间帽子军好像感觉天地万物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这种令人不安的声音充斥其中,阴冷的恐惧感让不少人都面如土色。
呼延通杀了敌将之后大摇大摆地爬回了自己的船上,往船头一站高举着陆域的人头“对面敌军你们听着!只要现在投降就可以免死,否则这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话音未落已经从敌阵中又飞出一条海蛇船,船头站着两个人,全都赤着上身只穿一条油裤,手里各自举着一柄三股钢叉,左手边哪个比较年长的人一边挥动兵器一边大叫“无耻狂徒,用下作招数赢了老夫,现在还敢在此吠叫,看我周仑取你的狗命!”说话间已经快速接近了过来。
原来刚才周仑师徒坐着快船跑回了阵中,却觉得脸上无光所以当即又要了一条海蛇船马上出战,下面的人不敢不听他的,所以只好让他再次出来,可他们两个人却都没有看到陆域是怎么败得,只是看到了人家举着脑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呼延通一看又是他们,不禁笑道:“来得好!小老儿,你还敢再回来和爷爷交手,看来你们师徒还真是有胆子,不过胆大的人也一样会死!你们上来吧。”
周仑虽然不知道陆域是怎么败得,但却明白自己的海蛇船对上海狼船是有很多劣势的,所以他根本就不让自己的船接近过来,而是朝着他们的上风口划了过去。呼延通刚刚取了胜,心里也是志得意满,完全不把这个人放在眼中,只说了一声追上去,海狼船就立即靠了过去,从远处看海蛇船还像是在画一个圈子,而海狼船则直接走一条直线,两只船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进入射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