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晁节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对眼前这个女人不禁又加深了一层感情,他更加认定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了,像这种人实在太难得了,可偏偏被自己找到,这也真是幸运。如果当初只是放任自流,那么她也不过就是个被金人残害的公主而已,而现在她却是自己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了,也许应该给她更大的权力,这个人应该可以绝对的信任吧。
“我想把草芥交给你管理,我觉得它在你的手里会比在我的手里能发挥出更大的力量,说起来这种东西在我手里已经变成了鸡肋。”
“草芥?”赵福金不禁皱了一下眉,瞬间一双美目中就爆发出了两道精光“你说的就是当初刺杀蔡鞗和高衙内的那些人么?”这件事因为被很多人刻意的保密起来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可当时在皇宫的赵福金却还是听说了整个过程,自然也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
“不错,就是那些人。”晁节点点头“这一段时间以来我都一直忙于广西的事物和对外的战斗,根本就没有时间管理他们,只是给他们提供了无限的资金支持,可任务却一直都没有发出一个来。”他说到这里不禁苦笑了一下“当初我成立这个组织就是为了可以对付政/治上的敌人,可现在我却发现我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敌人可以杀死的。”
“有这样一个组织实在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最近一直都在头疼应该怎么处置白乙,现在终于可以解决了。”
“白乙?”晁节愣了一下。白乙他当然知道是谁,这个家伙在他们打破升龙的时候竟然恬不知耻的出城投降,还带着宋军到处扫荡,不过晁节还是命令将这个人全家都抓起来,这一次回邕州也将他带了回来准备日后当中千刀万剐,可他并不明白赵福金为什么要为这个人费心。
赵福金自然也看得出晁节的疑问,当即解释道:“我给朝廷上的奏折里面明确的提到了已经将白乙这个元凶抓住,这个人是我们出兵的唯一借口所以不能不提。可我也知道只要一提到这个人朝廷会立即要我们将他送到汴梁,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
晁节明白了“夫人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只要到了汴梁就会将我们的事情说出来?”
“不错!广西的事情他知道得很详细,而那些人也不会轻易的将他处置,他为了活命一定会胡说八道,其实就算他说的都是真话对我们来说也十分不利的。”
“这有什么关系?直接杀了不就好了,死人嘴里无应对。”
“说得容易办起来却难。公开杀了他会让朝廷对我们起疑心,所以必须要秘密进行,可这种任务十分难办,还不能在我们的地盘上干,我正琢磨着谁能担起这个重任,现在有了这个组织一切都好办了。”
“可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我们杀了他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么?这好像也是杀人灭口吧?”晁节又想到了另外一个意思。
赵福金甜甜的笑了起来“这就是我们面对一个聪明人的好处了,我说过我父皇这个人喜欢自作聪明,他一定会反着想问题,到时候他就会认定这时有人在对你栽赃陷害,如此一来一切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推到了别人身上么?”
晁节不由轻轻叹了一声“看来我还真是没有想错,这个组织交给你一定会发扬光大的。”说着他就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条小小的玻璃尺递给了赵福金。那东西制作的非常精美,里面还带着漂亮的花纹,而外面则具备着一些锯齿状的东西,看样子就像是个钥匙一样。
“这是一枚钥匙么?”赵福金接在手里爱不释手的仔细看着。
“可以这么说,也可不能这么说,因为它打不开任何的东西,但却可以打开一个杀手组织。”
赵福金点点头,忽然感觉到这东西好像变得非常沉重似地,她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然后将东西放进了自己贴身衣物之内,然后突然问晁节“这东西难道和那个宝灯是出自一个地方?”她顿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似地叫了起来“难道当初的那些东西都是你制作的?”晁节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可答案也已经不言而喻了。
直到这个时候赵福金才像是刚认识晁节似地又重新打量了他一下,然后才很激动的说了一句“原来夫君为了妾身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实在太让我想不到了,可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告诉我呢?”
“这些都只是小事,不提也罢了。”晁节轻轻地抓住了赵福金的手,很深情地说道:“有些事情我不和你说不是想要骗你,而是觉得这些事情只不过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是应该有男人来完成,而女人只负责花枝招展也就好了!可现在我却还是把事情压在了你的肩头,甚至还不能给你一个名分,这一点我已经感到非常抱歉了。”赵福金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的反握着晁节的手,两个人深情的互望着。
就在他们的头越来越接近很多事情马上就要发生的时候,忽然从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那是晁节的亲兵“大人,外面已经准备好了,毕大人让小人来询问大人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庆功宴?”
晁节和赵福金不禁苦笑了一下,晁节还想继续凑过去,却被赵福金轻轻推了一下“还是去吧,今天虽然都是自己人,但毕竟他们都是等着呢,特别是那些土司都在等着你给他们一个答案。更何况我听说有土司给毕应元推荐了一个非常有名的舞蹈班子,那里面有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台柱子,你可以去见见呢。”
“我要你陪我一起去!要不然我是哪里也不去的!”晁节忽然像个小孩子一样顽皮起来。赵福金甜甜的一笑,她从这话里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痴缠,这是所有女人都非常喜欢的。
说是一起看实际上却是不可能的,赵福金去了一个比较远的高处,那里支起了锦帐外人根本就看不到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
晁节一进会场就被那些人团团围住了,大家说的自然都是溢美之词,谁也没想到看着那么强大的交趾竟然这么快就土崩瓦解了,所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高采烈的神情。晁节也是挨个问好,挨个表彰他们的攻陷,说的这些人更是兴奋了。
好不容易将这些人打发掉,晁节才有时间和毕应元说话,一段时间不见老毕胖了不少“老毕,这一次你和老韩负责的后勤干得非常漂亮,给我们前方做了极大的保障。我也知道你劳苦功高本来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但你也知道我们实在太缺少能用的人了,所以你必须还得担负起更多的事情,对不起你了!”
毕应元也是个官迷,当初为了能做官他曾坚决的支持猿臂寨投靠晁节,现在虽然他已经成了邕州的知府,可谁不愿意做更高的位置?一听晁节说这话自然高兴的不得了,不过嘴上却说:“只要主公信任,我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粉身碎骨倒不用。我们这一战之后,将交趾的一部分土地都归入了我们的治下,现在我需要一个信任的人去做总督,想来想去你是最合适的,你去放手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