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在桂州东城的一间客栈里面四个保镖打扮的人正坐在房间里面商量着事情“老朱,你领着我们在桂州附近转了十来天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咱们不去见三郎了么?”
“见是一定要见的,但什么时候见才是关键。”姓朱的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你说的也太绕嘴了,到底什么意思呢?”大汉显得有点沉不住气了,一把抓下了头上的帽子狠狠地扔在桌子上,露出了一头的红发,不是赤发鬼刘唐又是哪一个呢?
朱武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说咱们要是就这么直眉瞪眼的去找三郎,那咱们可就一点脸也没有了。晁节不是过去的晁节了,他现在已经是正四品副指挥使,你们想想这才多长时间他便爬上了这个位置?我们这些人拼死拼活把命别在腰带上,最高的也不过是个楚州安抚使兼兵马都总管而已。五品的武将能喝人家四品的文官比么?”
“那又如何?先生的意思难道是说晁节已经变了?那咱们到这里来又有什么意思?”白胜皱着眉头,本来还挺高的兴致现在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一点也提不起来了。
“那倒不是这么意思,我的意思你们还是不怎么了解。”朱武也看出了另外四个人有想法,于是急忙安慰他们“我是说咱们现在的身份说好听的叫急流勇退,说不好听的就是一群逃兵,要是不找个好的落脚之地,那么以后麻烦还会少么?我想来想去也只有晁节这里是最好的安身之所,但问题的关键是怎么能让晁节对咱们高看一眼,这对咱们的未来才有好处。”
刘唐眨眨眼睛“我看就是你想多了,三郎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他虽说那一场大病之后变了不少但对我们这些人还是很有感情的,要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援我们。还记得当初在前线,他喝大了吐露天机,说的那些人和那些事全都准了,从这一点看来他对我们还是很信任的。”
“那个时候他只是个小小的旗主当然无所顾忌,可现在我们成了逃兵,他成了朝廷大员,还会不会向过去一样对我们呢?再说了就算他像过去一样对我们,我们也不能和过去一样对他,现在形势变化了,我们也必须有新的变化才行。”
一直没有说话的汤隆忽然站了起来,一脸的悲愤“先生不要总是提起逃兵,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两个字了。我们做逃兵不假,但那也是形势所逼,要不然谁愿意做逃兵呢?当初我们在杭州得了瘟疫的几个人都以为自己一定是在劫难逃,没想到都被三郎救活了。这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没想到就因为这个便被宋江那厮猜忌,最后落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要知道如此还不如当初死在杭州一了百了,也落得个眼不见心不烦!至少看不到梁山败落到如今。”
刘唐也是叹了一声“好了老汤,你也别这么说,咱们要是都死了,那还不正好随了那些王八蛋的心愿么?他们就是想逼死咱们,然后让朝廷放心!”
汤隆摇摇头“本来我已经心灰意冷,不愿意再和朝廷为伍了,可现在又要投奔晁三郎,你们就敢保证晁节不是翻脸无情的人么?”
“这一点我到十分放心。”朱武立即说道:“晁节我们都是了解的,他可不是宋江那种人。我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不愿意见他,是因为我想找一个更加好的时机去见他,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更加重视我们,至少知道我们不是来白吃饭的,我们都有各自的作用,对他来说都是难得的人才。”
“三郎手下能有几个人可以用?我们愿意帮他,他还不满心喜悦?”
朱武白了一眼刘唐“那我就和你好好说说他手下的人。刘世杰之前是个无名小卒吧,可在大陆战船的那一战当中你们也看到了,他的表现如何?他带领的那支军队战斗力惊人,只不过他故意逃跑罢了,而如果他真的瞪起眼睛打仗,咱们这些人谁是他的对手?蒋伯芳武功高强,贾氏弟兄都刀枪不入,说起一对一咱们这些人谁是对手?就算那个最不怎么样的晁义,文不成武不就,但他忠心耿耿随时愿意为晁节去死,这一点也是他最可取之地。还有那个曹成,别看他是个降将,可他做生意的办法有多厉害?咱们的钱才多长时间就全部还上了,不但还上了,还给了咱们每个人一倍的利息,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去做这个能做到么?你们说说他手下的人哪一个是摆设?哪一个人不能独当一面?咱们要是去了,怎么也要和他们并驾齐驱才行,总不能吃人家的下眼食吧。”
“那你在等一个什么时机?”白胜也听出了味道。
朱武微微一笑“这一次就是最好的时机了,他们快要打仗了,我们只要抓住这次机会,以后也就没有问题了。”
“谁说他们马上就要打仗了?我看桂州非常安静也很繁华,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要打仗的意思?说起来咱们以前还真都没看出来晁节竟然还有治理地方的办法,你看看咱们看过的这几个地方,想什么德清,简直就拿晁节当亲爹一样,谁要是敢说他一句坏话,那恐怕在大街上就被人撕碎了。”
白胜却没有闲心听流淌唠叨,转而问朱武“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里要打仗的?我看这个地方一切都很平静,一点也没有要打仗的意思啊。”
朱武微微一笑“这还不明白么?咱们进城的时候难道你们都没看到城门口站着的是些什么人么?”他没有等众人说话就直接回答道:“我特意看了,门口站着的全是壮人或者苗人,偶尔能看到的汉人也一眼就能看出是新兵,他的那些老兵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和要打仗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他的那些老兵就是他的依仗,就算现在他要扩充实力,也绝对会让那些老兵当个小官来管理这些新兵的,可你们看到有一个老兵么?这也就是说表面上好像晁节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他的主力军队已经进入了作战准备当中,所以才没有出现在桂州,我判断现在这些军队应该正在向敌人悄悄地靠过去了,就等着晁节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想饿狼一样扑向敌人,这一手不但晁节喜欢用,刘世杰也非常喜欢,所以他们一定还是要这样开始一场战争的。”
“哦?”刘唐一下子来了兴趣“那你知道他的对手是谁么?”
“这也不难判断,我觉得他应该是要对一些土司用兵了,之前咱们在德清不是已经听说他干掉了韩家,现在恐怕应该是第二家了吧。”
“他这么做就不怕朝廷怪罪么?这些土司可都是朝廷钦定的,他说干掉就干掉,实在也太大胆了吧。”汤隆瞪大眼睛,他和晁节以前接触的不多,所以并不怎么了解这个人。
刘唐等人却同时点头“他一定有这个胆量,这个小子就没有不敢干的!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准备一下到他的府里去找他呢?既然马上就要打仗了,那么这个时候他一定正需要人才,咱们正好可以帮他的大忙了。”
哪知道朱武轻轻摇手,微笑道:“不需要咱们去找他们,如果晁节没有变的话,那么他现在一定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不过如果他已经不需要咱们了,那么明天咱们就直接离开这里,省得大家见面尴尬,要是让他掘回来那咱们的面子也真的没有地方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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