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袖口处绣的灰虎,却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惹不得,他正是魔宗宗主的关门弟子——剑魔钟夏。
运起三年未用的缩地成寸,转眼千里,不过几刻钟,钟夏已经出了魔殿,这座宛如小城般的魔殿,正是魔宗的内宗门。
魔殿中的全是精英份子,在邪魔鬼道中,也只有魔宗收徒最宽松,但却只有优秀的弟子,才能进入魔殿修行。
落日荒原,广宽无比,同样也潜藏着许多的危险,但在如此的钟夏看来,却更多了一分感悟。
“天下之大,切不可骄躁,雪儿所中的消魂蚀骨雾,就能逼得我投奔魔宗,哪知还会有什么成名高人。”
也许是成家原故,也可能是见识广宽之后,更是一些说不出的原因,让钟夏洗去了年轻时的许多骄傲面貌,却抹不掉天生的剑骨。
“钟老大,我们要去哪里啊?”肩头的火猴子突然问道。
钟夏只在地上施展缩地成寸,不停的运用星辰法力,闻言答道:“我们要去临东海的一处地方,怎么了,你不喜欢水?”
火猴子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有点想老大老三老四了。”
“那好,事情办完了顺便回去一趟吧。”
钟夏展了怀中地图,辨了方向,真正的施展起缩地成寸的精妙,几乎是每一步,都迈出百丈之外。
迈开了步子,钟夏肆意的踏足这片大地,一路遇到不张眼的,也仅仅是甩掉而已,无须再动杀手。
白天赶路,日行千里,夜晚以地为床,天为被。餐风宿露,钟夏丝毫不觉艰苦,反倒有种悠然自得。
东海离魔殿十分遥远,钟夏不缓不急,终是在一个月后,踏足了东方之地,却遇上了一尾巴的麻烦。
“剑魔给我停下!”
“还我妻儿命来!”
“不肖徒儿,今日便为师傅报仇!”
“……”
数目繁多的罪行,钟夏从未听过,但身后追了几天的几十人。却都是实实在在的。
只是钟夏如今杀性大减,心中听得他们的呼喊,几番推演,隐约将事情的原故,落在了他的魔宗师尊身上。
“我且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又何必用这种方法逼我入绝路。”
其中原故钟夏猜测出来,但说出来也无法取信身后的追兵,钟夏也不想让他们绝望,干脆的让他们一直跟着。
那东方之地中央。有一片广袤千里的原野,钟夏这于半个月后,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逃,你怎么不逃了?”
钟夏随意几步踏上一座山峰之巅。回首身后追兵,只见是三男一女,分别做道士与剑修打扮,而且皆是五大宗的弟子。
“龙虎山、驭兽宗、天元宗。五大宗的弟子们,赶紧离去,莫逼我出手。”
钟夏负手而立。眉目平静,只是仍不愿再开杀戮,因为这一杀,压制已久的戾气,又将重新爆发。
领头两个男道士皆为龙虎山的二代弟子,修为高深,前者名易泰山,道基中期修为,后者名黄风子,道基后期修为;最后那女剑修,乃是天元宗的玉衡峰弟子婉玉眉,那驭兽宗弟子名庚道然,两人皆是道基中期修为。
那易泰山冷哼一声,道:“剑魔钟夏,你这几年来杀戮之事不断,早已臭名昭著,漫天下的正道弟子都见得应诛之,你一个心海期的修士,纵能侥幸杀了一两位道基高手,还能杀了四位道基高手不成?”
他身边的黄风子附喝,道:“易师兄说得没错,若你束手就擒,说不得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黄道友不可,此子魔根深种,更有闻已拜入魔宗门下,可杀不可留。”庚道然突然开口,一脸道貌岸然,不负其名。
易泰山思索之后,点点头,道:“确是如此,就依庚道友之言,我们齐齐围杀剑魔!”
三人几番话落,纷纷迅速拉开阵势,将钟夏围了起来,却都神情戒备,显然剑魔名声给他们的压力不小。
但是钟夏没有理会这三个跳梁小丑,只是目光落在那婉玉眉身上,天元宗中的玉衡峰多女子,天下皆知,只见白发青年的目光寂然,叹道:“这位师姐,不知我在厚德峰的几位师兄,如今过得还好?”
那婉玉眉本只是受庚道然盛情所邀,落不下面子跟来,听得传闻的剑魔之话,不由细细打量起这昔日同门。
映入她眼中的人,面容美得妖异,却掩不住风霜之色,显然曾历过人生几番大风浪,满头白发又不知藏了什么故事,倍添他的几分凄怆,眉宇间总有化不开的寂寥,但缚着长剑的身躯却挺拔笔直,有如古松悬崖般刚强不屈。
“不愧是威名远传的男子,真是气度教人心折。”
婉玉眉叹了一声,道:“自几年前一事,文晨就闭了死关,其他人还好。”
钟夏闻言,心中多了几分安定,淡笑道:“师姐且退去吧,我自知闭关一出,难免杀戮再起,却也收敛许多,明了些事理,你不应陨落于此。”
但他话音未落,就有一道爆裂火龙与喝声传来。
“剑魔不知好歹,且让你见识一下易道长的火龙符!”
那易泰山见得异性同伴被勾搭,自然妒火中烧,出手就是一张威力非凡的火龙符,化成一条熊熊炎龙,张牙舞爪的扑向钟夏。
“敢再无聊一点?”
钟夏反手抽出四尺长剑,瞬间刺出一十八道剑气,绞碎了炎龙,同时有九条黄泉龙剑煞飞出,直奔易泰山。
见得钟夏如此轻易破了一击,黄风子不免惊讶,取出一口黄光透体的道符,祭起后就拍向钟夏。
黄光一飞一散,忽在钟夏头顶化成一片黄雾,却有万钧之重,宛如泰山压顶,钟夏稍有不察,被黄雾笼罩住后,就觉得身上重量大增,不停的往原野下掉落。
“困住剑魔了,大家快快出手!”
黄风子见状大喜,连呼带喊,手中各种五行道符纷纷飞向,轰向了被泰山符压住的钟夏;易泰山落了面子,此刻脸色稍显狰狞,手中道符祭得比黄风子还要快上几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