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创造 九 少女的一天（中）

神圣护盾的出现宣告了今天祈祷已经告一段落，凯妮丝刚刚站起身来，一旁看得入迷的理查德便扑将了上来，浑然不去理会身后那只上下翻飞的渡鸦。

“姐姐，这玩意好有趣啊！”他说着，用手来回***着那透明的薄盾，还不时用指头戳戳，像是在测量着盾牌的坚硬程度……如此把玩了好一会儿，小理查终于忍耐不住，再度向风飞扬恳求道：“您什么时候才会教我这些把戏啊？”

风飞扬笑笑，“还要一段时间。”

理查德不依不挠的继续追问，“一段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

“等你不在将这些视为把戏，能够理会到它们存在的真正用途后，我自然会教你。”

神竟然喜爱理查！这事是凯妮丝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从遗忘森林里活着走出来！这样离奇的经历无疑会起他人的好奇与猜测，就连手下也不会例外。事实上，就在凯妮丝返回到激流堡的当天夜里，四位骑士，老管家都不约而同的向她询问过经历。

当然，在风飞扬吩咐下，凯妮丝并没有将神的事情完全的说出来。

“也许是我们的祖先再也不忍我们受到那样的诅咒了吧。就在我将要绝望的时候，一只渡鸦从天空中飞下，落到我的肩膀上。她亲吻着我的额头，她高声大叫着，随后，我就感受到了神奇的力量……”

每个王朝都有着与之相对应的创业神话，凯妮丝的血脉并不会例外。以此为托辞，再加上渡鸦告死天使的配合演出，众人虽不能尽信，却也没有质疑的声音响起。

只是，却有了点小小的意外。

她的归来叫年幼的理查既是欣喜，又是后怕。当天夜里，小家伙就偷偷的摸进了自己的房间，抱着她嚎啕大哭着，他一边哭还一边道：“我不会再让姐姐遭遇那样的事情了，以后姐姐就由理查来保护！”

弟弟的心意当然叫凯妮丝感到非常的开心，只是选择的时间却并不太对……那个时候，她正在向主人，也就是风飞扬交流、汇报着事情。而理查就在哭泣中惊觉到了不对，小男孩忽然将手指向房间里风飞扬的所在处：“姐姐，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能够看见我！他有着做牧师的资质！”主人这样称赞着，让凯妮丝不得不将风飞扬的事情，告诉给了自己的弟弟。

也就是打那天起，理查就受到神的教育。

对此，凯妮丝是非常愿意见到的……

可对于风飞扬的回答，小理查却感到非常的不满意，在他看来，自己在比姐姐更加认真的在学习知识，可却没有得到相应的“报酬”，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保护姐姐啊！于是便嘟起了小嘴。

可还没来得及说出抗议的话语，理查德就感到身子一轻，回头看去，原来是被姐姐抱了起来。

凯妮丝将他抱出了小屋，在将他交给仆人照料前，又叮嘱着，“理查，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小理查德垂头丧气的低声应道：“是的，姐姐，我不会乱说那些事情的。”

“这才乖。”

理查德被管家带走，去学习身为领主必须掌握的东西。而凯妮丝再度返回到神殿中，同样进行着学习。

在这些天里，风飞扬会在每次的祈祷过后，为凯妮丝讲授些身为牧师所必须知道的知识。像是“神的定义”，像是“教义存在的意义”等等。偶尔他还会为凯妮丝介绍整这个晶壁的事情，“整个晶壁被障壁分为了上下两个部分，像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就位于下晶壁，也就是统称的下物质界里……”这些话，就是他昨天对女孩谈及的。

这样的话，这样的事情，是以前的凯妮丝想也想不到的。她对风飞扬所描绘的景象有些恐惧，有些好奇，有些憧憬，可更多的，则是疑惑。她昨天寻思到了小半夜，今天憋着一肚子的问题，想要去询问风飞扬。

“障壁到底是什么？”

“它是晶壁之源：秩序与混乱碰撞后所诞生的规则。”

“它的作用呢？”

“……”

这样的教学会一直持续到午饭前。当仆人敲门提醒时间后，少女会与她的骑士们一起共进午餐，商议领地事宜，留下风飞扬与渡鸦两个。

可今天却有些不同，当仆人敲门过后，起身的凯妮丝并没有立即告辞，而是面带犹豫的站在原地。

“女孩，怎么了？”察觉到这点后，风飞扬问道。

“主人，您曾对吩咐说过：只要我觉得人物、时机合适，就能随时向您引荐……”

“没错，就是这样。你有人选了？”

“恩……您也知道，那怪物尸体的伤口，根本不是我们能够制造出来的，也很难掩饰的住……而且，按照您的吩咐，我也曾对亲信的人略微透露过您的存在……所以，就在昨天，亨利（即阔斧骑士）他们四人，私下向我询问过。”

“这样啊……”风飞扬想了想，便点头允道，“那么今晚的时候，把他们引到这里来吧。”

问题得到了解决，凯妮丝.梅西这才心安，行礼后，便转身走出了这间小小的神殿。

而被留下的风飞扬，则在静坐了几分钟后，忽然笑出声来，这古怪的景象引来了渡鸦的好奇，“怎么了？高兴成这个样子。”

“不，只是想到刚刚丫头介绍人的景象，就觉得自己很像是老鼠会的头子，正在发展下线……”

告死天使一想也是，就跟着笑了起来，可才笑了几声，就发现这似乎并不值得高兴……不由生气的道：“胡说什么呢，还不是你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又说什么：既然这个世界有娜迦这种怪物，又有父神教这样的宗教，或许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简单，为了在初期不引起他人的注意，还是小心谨慎行事的好，我们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可她的指责落了空，回应她的，仍旧是那一连串的低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