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杨勇和三贤王杨俊万万没想到,皇帝会如此支持杨聪。
太子躬身道:“父皇,如此多年少成名的才子,都不得主考官杨聪的赏识,反而这个陈萼,年纪轻轻,便登顶状元,而且还被杨聪投了重金,这不正常呐!”
三贤王杨俊躬身道:“哪怕杨聪真的是运气好,也请父皇看一下其他才子的答卷,鉴定陈萼是否有状元之才!”
太子和三贤王竟然抱团对付自己,杨聪感到‘受宠若惊’,淡淡一笑,“对,我就是知道陈萼,我还知道他字光蕊,有个过门的妻子,以有身孕。”
面对杨聪的有恃无恐,重臣瞬间情绪爆炸。
“原来陈萼早已婚配,如此芊芊才子还是当今状元,老夫本想将女儿嫁给他!”
“还嫁女儿?杨聪与状元关系颇深,这回跳进护城河也洗不清了!”
“好大胆的杨聪,别以为有杨国公和忠孝王就能保了你!”
“果然科举就是一场笑话,真是欺天呐~~~~~”
就连陈萼本人也是惊愕万分,“为何杨大人对小生的情况会了如指掌?”
群臣就如商量好一般,组团向皇帝施压,“求陛下为天下仕子主持公道,为天下人......”
“肃静!!!”隋文帝杨坚再次一声龙吟,镇住了内殿。
“汝等以为朕是昏君,汝等以后朕被杨聪蛊惑,汝等以为朕老了,便不服朕了!”
“臣万万不敢啊,陛下!”重臣哀嚎道。
皇帝顿了顿,然后娓娓而谈。
“荆州才子苏群,殿试主题为‘古往今来’,立意有余,核心不足,而且通篇之间全是舍我其谁的傲气,试问一个有恃无恐的才子,如何做一个名臣?”
“崇州才子张无患,殿试主题为‘精忠报国’,文笔甚好,内容则是充满了战争与杀戮,试问一个心中装着屠刀的才子,如何做一个名臣?”
“青州才子田万里,殿试主题为‘以民为本’,内容间全是指示民众应该如何,应该如何,就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真的能以民为本吗?”
三贤王杨俊手中所掌握的试卷,皇帝看都没看,便大致说出了每个仕子的弊端。
杨聪在一旁也是佩服至极,显然能做皇帝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探花韦云起,殿试主题为‘上兵伐谋’,朕从他的文中,看到了其对兵法的熟练,对政治的敏感,这种文武全才,朕甚喜!”
“榜眼侯白,殿试主题为‘官场之道’,文笔生动有趣,此人圆滑世故且满心抱负,正是衔接君臣之间的桥梁!”
“状元陈萼,殿试主题为‘以史为鉴’,从虞夏至北周,各朝各代的亡国原因,那是生动非常,好一个以史为鉴,如此懂史、懂政、懂天下的贤才,若是弃了,朕悲呼哀哉,此卷朕看了整整十遍!”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打破气氛的却是金科状元陈光蕊,“臣谢陛下知遇之恩,臣定当穷极一生,维护大隋!”
“好好好,朕期待你的表现!”
隋文帝转头望向杨勇、杨俊,目光犀利道:“朕说过多少次了,管理国家不能只靠眼耳鼻,要用心,这点你们都不如晋王杨广!科举是大隋第一大事,你们都回各自府邸,闭门思过,禁足七天!”
“父、父皇息怒啊!”两位皇子哀求道。
太子和杨俊已经完全哑口无言,没想到皇帝竟然翻看了所有大才子的答卷,并且内容都是历历在目。谷
显然,陈萼的答卷深得皇帝心意,这是实打实皇帝钦点的状元!
太子杨勇默默后退一步,自己再次做个出头鸟。
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落到如此下场。
太子甚至有些瑟瑟发抖,难道杨聪能够未卜先知吗?
他是如何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陈萼是绝世天才,然后用这二十万两银子反将了自己一军?
杨聪静静站在杨广的身后,感觉自己身上聚集了千百人的目光。
杨勇、杨俊、杨广.....甚至是状元陈萼,全部一动不动盯着自己,全部是一副苛求真相的目光。
没想到这帮傻子的求知欲会这么强!
杨聪深吸一口凉气。
自从郭通提议,暗箱操作一个咸鱼状元,此事就被杜如晦一口断定有诈。
不愧是房谋杜断,杨聪相信杜如晦的眼光。
可郭通和张仲坚拿出殿试考生的投注表时,杨聪却改变了主意。
可能这就是缘分,躲也躲不掉,杨聪第一眼便注意到一个人,陈萼。
陈萼,字光蕊,陈光蕊这个名字在大隋是平平无奇,可对于杨聪便是触目惊心!
相信任何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青年都会知道,陈光蕊便是《西游记》里记载的,唐僧陈玄奘的亲生父亲。
《西游记》记载,陈光蕊是状元郎,在赴任的途中被强盗刘洪杀害,然后陈光蕊的妻子将年幼的玄奘装在篮子里,投入河中,被老和尚收留,起名江流儿,法号玄奘,后来就是鼎鼎大名,去往西天取经的唐三藏。
既然陈光蕊都出现了,只要历史没有被改变,那他就是本次的状元无疑。
果不其然,杨聪的二十万两银子投对了,幸运女神再次微笑了!
虽然钱是到手了,但是想到陈光蕊未来的悲惨人生,杨聪却是有些左右为难。
放着不管,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救了,岂不是改变了历史?
陈玄奘从小在父亲母亲的光环下长大,还取你妹西经,恐怕第一时间就把女儿国国王给娶回来......
若是因为自己的行为,让大乘佛教无法来到东土,这尼玛蝴蝶效应可大了,恐怕会影响自己的命运。
算了,反正一百多万两银子到手了,太子和三贤王还被皇帝禁足吃瘪,其他的,本公子也管不了,兄弟们自求多福吧!
大殿的典礼终于结束,有人欢喜有人忧。
杨聪在人群中见到了房玄龄,向其点点头,“房玄龄,你的文章我很欣赏,从此一定做个好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我!”
房玄龄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兴奋,作揖道:“谢过杨大人,小生只是进士第四名,好生惭愧,玄龄想好了,回乡苦读,势要高中下届状元,方不负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