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女生问道,“你也是他粉丝?”
夏川海月犹豫了一会儿:“嗯,算是?”
“什么叫做算是?没有礼貌。”女生白了她一眼。
“我是,我是还不行么!”
“嗯,不给你看。”女生收起了手机,“他是我的。”
啊?
夏川海月傻眼了。
学妹你怎么跟护食的小狗一样?
“看我的看我的,我可没有那么小气。”一旁的学姐把手机递来。
不愧是大胸学姐,海纳百川!
画面显示着那个少年的背影,他单手提着小破书包,正从车上走下来,此时朝着小惠比山渔场走去。
夏川海月愣住了。
这个渔场她去过,小时候还住在东京的时候,父亲很喜欢钓鱼,经常带着自己去那里钓鱼,可这不是星光大赏赛么,不是日本一年一度的狂欢盛会么?
他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钓鱼?
怎么可能!!!
别人拼命表演呢你搁这钓鱼?
好、好有趣的人类!
啊!不是因为脸才觉得有趣的!
绝对不是啊!真的!
请相信我!
夏川海月哆哆嗦嗦地拿起了单词本,颤颤巍巍地背着单词。
不管这么说,这次一定要拿到年级第一,让母亲把手机买给自己,这样课下也能把手机摸出来看他的频道了。
不,才不是想看他。
我就是好奇你知道吧。
我就是想看他究竟搞什么鬼!
对,就是这样的!
......
家里,夏川濑子浅浅睡了一会儿,手机忽然阵阵响起,眯起眼睛一看,是小薰渚樱的电话。
夏川濑子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按下了接通键。
“开播了!”小薰渚樱用‘地震啦快逃命’的语气咆孝道。
夏川濑子浑身一震,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迅速地往腿上套丝袜,这开料理店赚钱只是兴趣,看比赛才是正式要务啊!
丝袜是女人的武器!这么重要的场合怎能不穿!
夏川濑子如同奔赴战场的武士穿铠甲般套上丝袜,下一秒就朝着电视扑去,扑通一声来了个平地摔,她穿的太着急了,一下子噼叉了,好在胸前那两团足够厚实,摔得一点都不疼,心脏砰砰砰地跳。
“先投票,可应该来不及了。”夏川濑子一脸绝望。
票投了出去,反馈显示第四千九百三十二名。
距离第一名天差地远。
夏川濑子趴跪在地上,一头黑线。
可恶,明明、明明是我先来的,昨天守在电视机前的是我,从白天等到黑夜的也是我,就盼着成为投票第一名,可为什么、为什么......
夏川濑子打开电视机,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个少年的身影。
但她不禁慌张了起来,这才短短开播五分钟而已,就已经有四千多人给那孩子投票了么?
今天可是工作日啊喂!
你们都这么闲的么!都不用工作的么!
个个家里有矿是吧?!
小薰渚樱这个狗东西昨天怎么说来着——啊呀呀,他的知名度还不高,趁着他不火的时候好好爱他吧,将来等他出名了,咱们就是老粉了。
老粉个屁啊!
这孩子已经光靠脸就已经火出圈了!
“你投票是多少名?”夏川濑子打电话问道。
“第二名。”小薰渚樱笑嘻嘻道,“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呀,我刚刷过牙,就看到他频道信号启动了。”
“我不信,截图发给我。”夏川濑子道。
很快,一张显示‘感谢您的投票支持,序列2。’的图片进入到她的手机。
夏川濑子将截图保存,发到‘Turin’社交空间平台上,老公告诉过自己,这个社交平台推出后不久就会很火,可以早点注册个账号。
幸好提前注册了。
夏川濑子给图片配上文字,发表。
【哎呀呀,没想到赶巧了,居然是第二名呀,这或许就是我跟羽宝注定的缘分吧,羽宝加油冲,濑子阿姨永远爱你。】
这张图很好。
但下一秒,就是我的了。
没过多久,账号下面就传来了回复。
“好羡慕。”
“哇,居然是第二号投票!合影!”
“呜呜呜,我是五千多名,实名羡慕了。”
小薰渚樱很快打来电话,但被她按灭了。
小薰,人心险恶,多跟姐学学吧。
夏川濑子发出阴险笑声。
桀桀桀。
话说回来,第一名投票的是谁啊?
这也太快了。
你是住在电视机里了么?
......
东京,小惠比寿山脚下。
这里的渔场是专业钓鱼场,进场需要支付钓鱼费,每小时五百円,不过百日自由竞选的规则是全东京所有的娱乐场所,都对参赛选手无条件开放,因此进去没花一分钱。
渔场的老板看到居然有选手来钓鱼,惊讶地不得了,过了会儿让人送来一箱子饮料,格局属实打开了。
“就在这里吧。”
羽弦稚生搭上小马扎,往身上各处喷上防蚊露,接着开始整理钓竿。
板仓坐在他的对面,将摄像机摆正位置,架在他的正对面,正对着他的脸颊,旁边则是架上了二号机位,拍摄他的侧脸。
他的脸很有上镜感,站在镜头面前非常自然,没有任何的镜头恐惧,板仓感觉这孩子甚至都懒得理睬镜头的存在。
专门为镜头而生的少年。
板仓兴奋地心想。
有些人的颜值在现实中看起来还不错,但到了镜头前就歇逼了,各种脸庞缺陷会被镜头无限放大。
但羽弦稚生没有,那张脸自带滤镜,而且是大自然般干净的滤镜,这里的钓鱼场空气清新,风景美的也不像话,衬托着他的干净清澈。
就是钓鱼真的会有人看么?
他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这孩子他看不懂。
你要说实力,他肯定是有的,而且凌驾于很多人之上,但你不去征伐星光大赏把冠军抱回来,躲在这里当个晒太阳的钓鱼老?
难道是别有用心?
还是说,真就是他想过钓鱼瘾?
看不透,完全看不透。
板仓突然发现自己像是被钓起来一样......
“那个,你钓鱼技术怎么样?”板仓好奇问道。
只听羽弦稚生快乐地哈了一声,自信摊手:“干别的我不行,但论钓鱼,我觉得自己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板仓不禁愣住了。
这少年郎说话的时候眼眸都在发光。
显然是他太想钓鱼了。
眼睛都快化作鱼儿的形状了。
居然是钓鱼大师么?
嗯?感觉钓鱼好像也可以成为一种表演欸?就是感觉挺小众的,东京海湾每年7月份都会举办钓鱼大赛,不过收视率相当低。
这孩子是要打破魔咒么?
感觉挺难的。
但怎么说呢...看他钓鱼,很是赏心悦目。
板仓甚至觉得摄像机里坐着一只拿着钓竿的猫,而且是贼漂亮的那种猫,他不再出声打扰,也搬来一个小马扎,静静地观赏起来。
小惠比寿山很美丽,山顶香火缭绕,水光湖色交相呼应,湖水里锦鳞闪烁,在东京早上八点多的晨光下熠熠生辉。昨日的雨水在五月初夏的日光下浅浅蒸发,山涧萦绕着漫卷的清波,又如一条从天而降的素白匹练,缠绕着少年的俊美身影。
风从湖对面的草野吹来,发出簌簌的声响,这是最纯净的大自然的乐响,听着这声音,让人能够放下烦恼,身心彻底舒爽。
板仓不说话,羽弦稚生倒是给他一顿分析鱼情起来,看样子他一点也不在乎镜头,今天好像就是来跟自己的朋友一起钓鱼来了,包括用捏鱼食把手弄得脏兮兮的,还有撅着屁股去地里挖蚯引,玩的不亦乐乎。
“俗话说,涨水钓草,涨水钓边,涨水钓浅。”羽弦稚生一边搓耳一边说道,“看这里的水清澈,鱼儿最喜欢在这种小湾子里觅食,懂行的都懂,这要是半个小时钓不上来几条大鲤鱼,干脆就收杆回家得了。”
“真的么?”女学徒兴奋道。
“请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性。”羽弦稚生用搓耳打了个小窝,红褐色的鱼食扑通一声砸在水面上,散作满天星。
接着挂上鱼饵,甩杆,安静等待。
风吹拂着少年的头发,洋溢出年少的欢喜与天真。
羽弦稚生喜欢这种无忧无虑的感觉,抬起头看可见蔚蓝色的天穹天高云澹,云海在岁月中吐息,心绪一片宁静,鱼饵像是人生般在水中散开长线,吸引着未来上钩。
湖面翻腾,溅起水花。
“不出五分钟,绝对上鱼儿。”羽弦稚生乐不可支。
我起了,一竿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四个小时过后,时间来到了中午。
这种风轻云澹的环境中,板仓几乎眯着眼睛睡了过去,比起那些跟着参赛选手跑的摄影师,他的活显然太轻松了。
板仓睁开眼睛,看着一脸萎靡的羽弦稚生。
走过去再看他身旁的鱼篓,几乎笑出鸭子叫来。
“那个,鱼呢?”
“咳,鱼在河里。”
只能说科技还没有跟上,频道里还不能发弹幕,否者绝对会飘过一片‘哈哈哈’的无情嘲讽。
竿呢?
竿在手里。
鱼呢?
鱼在河里。
咱俩各论各的。
“应该是气候影响,嘶......”羽弦稚生舔了舔小舌头,“当然,也可能是鱼竿的问题。”
小鱼竿:?
“总之钓鱼的影响因素很多,不能凭一时而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钓鱼人。”羽弦稚生抿嘴,“嘛,先吃中午饭吧,午休一会儿,下午接着钓。”
旁边就是他摆的烧烤架,本打算钓上鱼清理干净后,中午还能吃顿烤鱼的,现在看来是有点想多了。
中间也钓到了几条小鱼,可惜不够塞牙缝的,作为一个具备良好钓鱼素养的钓鱼老,这种鱼只能选择放生积累功德。
三个人坐在小马扎上啃着梅子饭团,喝着瓶装大麦茶,钓播又改成了吃播。
女学徒突然也对钓鱼来了兴趣,向羽弦稚生请教了许多专业问题,羽弦稚生对着镜头侃侃而言,知无不答。
随后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着空空的鱼篓,失落地闭上了嘴巴。
从东京到大坂,从京都到北海道,观看着这个频道的观众,几乎在看到他那一副苦着小猫逼脸的样子一瞬,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摆烂去钓鱼,结果被钓鱼给摆烂。
这孩子太好玩了。
不过长得可真是好看,哪怕只是看他坐在那里,都心旌摇曳。
冲着这份颜值,阿姨给你投个票。
赶紧好好努力表演,别惦记你那小破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