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炸了。”
玛丽非常平静地说道,脸上相当无辜。
“……我妈炸了?”
威布尔有点疑惑地看了看周围:“我没看到妈妈啊。”
“等等,哦!你是那个海军小女孩!”
威布尔忽然指着玛丽大声喊道。
“你是海军,我要杀了你,以白胡子的名义!”
“……”
玛丽忽然感觉自己很傻,居然想要和这个威布尔交流。
整个就是一纯傻子。
叹了口气,环视了一眼军舰。
“喂,威布尔,我问你,其他海军呢?”
“都死了。”
“……都死了啊。”
玛丽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虽然怒火汹汹,但是看着一个傻子实在提不起亲自动手的兴趣。
“既然全都死了,那我也就不用收敛了。威布尔,这是你自己带来的恶果。”
“提福俄斯。”
话音落下,玛丽的身体化成一滩血水,还没等威布尔反应过来,一个巨大的阴影遮天蔽日地朝着威布尔压了下来。
“欸欸欸!”
威布尔的战斗智慧基本约等于零,看到一个十几公里高的庞然大物一脚跺了下来,第一时间不但没想着躲避,反而正面迎了上去。
他站在甲板上,提福俄斯勐然一脚踏下,他高举着的大刀只是撑了一秒钟。
不知道威布尔本人能不能在这样的磅礴伟力下站住脚,事实上玛丽觉得只拼力气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的力气能比提福俄斯大的。
但是不管威布尔能不能扛得住,他脚下的军舰是肯定扛不住的。
“轰!”
随着一声巨响,威布尔脚下的军舰轰然破碎,威布尔失去了立足之地,用不出力气,被提福俄斯一脚踏入海中。
“收手,提福俄斯。”
玛丽冷喝一声,**果实发动,将提福俄斯的内心情绪修改为保护欲。
提福俄斯立刻收回了脚。
“这家伙不该死在这里。”玛丽眯起眼睛,她想到了一个能让威布尔发挥出他全部剩余价值的办法。
现在玛丽的实力已经可以和米霍克、香克斯这个等级的人掰手腕了,威布尔在她面前翻不出浪花。何况玛丽的能力是完全克制近战强者的。
她的暮色对于任何近战强者来说都是极其致命的威胁,只是刚才和米霍克对战的时候玛丽并没有使用而已。
面对一般海贼,玛丽可不会手下留情。因此对现在的她来说,威布尔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蠢货而已。
因此之前玛丽并没有太过在意威布尔。
“只是因为对于你这个蠢货的疏忽大意,居然导致一船人为之殉葬。犯下这种低级错误,是我的失职。”
“所以这次我会发挥出你的全部价值的,你这个灵魂混沌的人造人。”
玛丽用血翼漂浮在海面上,目光冰冷地望向大海。
消除了提福俄斯的所有**后,提福俄斯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地沉入水中。
没过多久,海面上就冒出了不少泡泡,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
“虽然脑子不好用,但是身体却意外的强悍啊。被提福俄斯这么跺了一脚居然还能自己从海里游出来,看起来还没受什么伤。”
“呵呵……一具缝合痕迹多得让人怀疑是东拼西凑得来的身体,居然能强悍到这种程度,真让人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正常人类。”
“……”
“嗯?”
玛丽微微一皱眉,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是正常人类……巴金这家伙肯定不是威布尔的亲生目前,白胡子和威布尔应该也没关系。”
“如果这两人都并非他的亲生父母,那么以他的性格,应该是不会离开自己的父母的才对。”
“这家伙身上这么多的缝合痕迹,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实验体?”
“人体实验?”
“这种完全不匹配的智力和身体是因为人体实验才被糅合到一起的吗?”
“如果是的话,又是谁主导了这样的一场人体实验?”
无数心思闪过玛丽心头,而在威布尔浮出海面的同时,这些念头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算了,管他是谁的实验体,他必须得死。”
“至于创造生命,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技术壁垒了,完全不用在意。”
低声说罢,玛丽便血翼一震,朝着刚刚浮出海面的威布尔俯冲下去。
威布尔刚刚喘了一口气,便看到玛丽急速靠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的,他双手一挥,一道滔天巨浪朝玛丽砸来。
“嗯?你居然知道恶魔果实能力者怕水?”
玛丽的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色,随后轻巧地绕开了海浪,抽出玉汝于成。
威布尔见状,立刻潜入海中。
玛丽立刻悬停在海面上方。
“嘶,这家伙。”她忍不住颦眉道,“这不像是威布尔能有的智商啊。”
玛丽现在当然可以直接冲进海里面和威布尔战斗,毕竟现在蕾妮斯梅已经取消了大海对于玛丽的限制。甚至玛丽海战可能比绝大多数人都强,因为玛丽不需要呼吸。
但是问题来了,值不值得为了杀一个威布尔暴露自己不畏惧海水的秘密呢?
虽然附近并没有人,但并不能确定完全没人监视自己。毕竟,玛丽是知道有些人的见闻色范围远远超出正常人想象的。
就在玛丽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有些沧桑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玛丽阁下,请让一让。”
“嗯?”
玛丽愣了一下,感觉这声音有点耳熟,便使自己的身体迅速拔升。
随后,她便看到,大海“浮”了起来。
“重力刀·罗生门。”
大海在巨大的力量拉扯下整体拔升,威布尔手足无措的在海水中扑腾着,出现了海平面之上。
或者说,他依旧在海平面下,但是他所在的海平面高于整体海平面。
玛丽倒没有第一时间关心威布尔怎么样,反而有些惊讶的看向远方。
一个颇为沧桑的盲人大叔正高举着自己的仗刀。
“一笑先生?”
玛丽大声喊道。
盲人微微点头:
“好久不见了,玛丽阁下。没想到在下会和你在这里相遇,真是缘分。”
“是啊,真是缘分。”
玛丽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眼神再次微冷,锁定了威布尔。
“一笑先生,请问可以让威布尔和海水分开吗?”
“当然可以。不过能容我问一句吗?在我的见闻色霸气中,这个叫做威布尔的家伙灵魂颜色相当纯净,像是小孩子一样。我刚到这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敢问玛丽阁下为什么要对威布尔出手?”
“他杀人无数,为虎作伥。”
玛丽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曾经斩断了我老师的一只手,屠杀了我老师的学生们,也是我的前辈们。并且就在刚刚,还杀了一整艘军舰的海军。”
“他听从他的【母亲】巴金的话,想要和黑胡子蒂奇联手。”
“这些够吗?”
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仗刀一转,威布尔就飘了起来。
而周围的海水则是落了下去。
同一瞬间,玛丽的霸王色霸气覆盖在玉汝于成的刀刃之上,血坏爆发,头发一片猩红。
她的身形从威布尔身边一闪而过。
“——”
“曾!”
随着一声脆响,威布尔的双臂应声而断。
“呃啊啊啊啊——”
威布尔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啊啊啊啊!好疼啊,好疼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威布尔大声嘶吼道,而玛丽不为所动,身形在空中不断穿梭。
威布尔漂浮在空中,根本无法反抗,而他的武装色霸气运用的一塌湖涂,说到底只是本能使用出来的,底子虽强,但锻炼程度根本不够。
面对着心怀杀意的玛丽全力释放的霸王色缠绕,威布尔的武装色起不到一点防御作用。
“你的武装色,连现在的泽法老师都不如,威布尔。”
“告诉我,你当年到底是怎么击败当年巅峰时期的泽法老师的!?”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玛丽一遍一刀刀削去威布尔身上的血肉,一边咆孝道。
“泽法……泽法……那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玛丽收回了玉汝于成,十指指尖破裂,冒出的鲜血被她拉扯成了丝线。
丝线上覆盖着霸王色和武装色。
随后,在玛丽的高速移动下,丝线缠绕在了威布尔身上,只是玛丽稍一动手,就有大片血肉被丝线切入,但是又不会脱落下来。
悬挂在威布尔身上,像是鱼鳞一样。
“呃啊啊啊啊……”
威布尔惨叫刚出口,更加勐烈的疼痛就袭了过来。
玛丽甩出血线,探入威布尔的口中,割下了他的舌头。随后渗透到威布尔的眼眶中,将他的两个眼珠子硬生生拉了出来。
威布尔陷入静默。
“我的老师,这么多年来都没能走出你带给他的巨大阴影,你居然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的脑子和你的肠子是一样的,脑子里都灌满了粪吗?”
“给我想起来,想起来!”
随着玛丽一拉血线,威布尔双腿上的肉在一瞬间被削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沾着血丝的雪白的骨头。
但威布尔此时已经无法发出惨叫声了。
玛丽还想更进一步的时候,威布尔忽然下坠,落入海中。
“……”
正激动着的玛丽顿时冷静了下来,皱着眉头看向一笑。
“抱歉,虽然我认同你斩杀他,但是做到这个份上,我认为还是有点过了。”
“我不是可怜威布尔,而是担心你走火入魔。”
一笑补充道。
“……呼。”
听到一笑这么说,玛丽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扑扇着翅膀飞向一笑,落在他身边。
“真是块小舢板,你真的就靠这个漂流吗?”
“在下流浪已久,可买不起大船。”
一笑说着,仗刀一转,又把奄奄一息的威布尔拉上了海面。
“你的果实能力还能这么精细地针对个人吗?”
“毕竟这么多年来只钻研几种力量,大海上穷极无聊,自然精细一些。”
一笑谦虚地笑道。
玛丽收起了血翼,坐在舢板上。
“抱歉,一笑,我的确有点激动了。”
“无妨,既然对方是那样的狂徒,我并非不能理解你的心情。”
一笑点头道。
玛丽肘在大腿上,撑着自己的脸,看向一笑:
“嗯,我还挺意外的,我以为你是那种老好人,刚才都做好你不会让我折磨他的准备了。”
“没想到你还挺开明。”
“我并不迂腐。”一笑说着,收敛了笑容,“在我双眼尚能视物的时候,我曾经见到过有人被杀,有人被砍断手脚,被木桩插着立在港口。”
“我曾经听见过几乎非人的惨叫,听到内脏被积压,骨头碎裂的声音。”
“曾经闻到过血肉被火烤得喷香时的味道,和内脏**时发出的气味。”
“曾经见到过人和人之间为了一两片树皮而大打出手,血肉黏在墙壁上,互相吞食对方得场景。”
“父母、恋人、亲子之间,残酷的厮杀。”
“这世间的一切丑恶和阴暗,我不过是窥之一角,就不堪忍受。因此,我能理解你的做法。只是希望,你不要被愤怒和仇恨支配。”
“……真是沉重的话题,虽然你口中说的事情,很多我都在海贼身上干过。”
玛丽挠了挠头,“杀人者人恒杀之,我对于做海贼的这些人,向来是海贼怎么对平民我就怎么对海贼的。我感觉这应该没啥问题。”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相当古老的刑罚,但有其道理。”
一笑不无认可地说道。
玛丽挠了挠头。
“话说真的不用让威布尔浮起来吗?”
“放心吧,在下会监测着他的生命体征,不会让他死去。”
“至于溺水的痛苦,是他应当承受的。”
说罢,一笑又扭头对着玛丽问道:
“玛丽阁下,既然你如此愤怒且厌恶威布尔,为什么要在意威布尔的死活呢?”
“因为他不能这么简单地死去,他必须死得有价值。”
玛丽神色冷峻地说道:
“他的命迟早要交,但不是现在。这么死太便宜他了,要让他这罪恶的生命发挥出最后一点光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