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半点都没有因她的冷淡退缩,听了她的问题,赶紧絮絮叨叨的回答。
“一个时辰前就回来了,大哥带回来的,伤的不轻,看来你们这次有些凶险,你怎么样了?一会儿我给你看看吧……”
高素见他叨叨起就要没完,皱着眉制止他的话。
“你带他们先去洗漱休息,我有事要与大哥商量。”
说完转头跟姐弟二人交代了一句。
“他叫高任,你们跟着他过去,有什么需要的也同他说,我晚些会去看你们!”
姐弟二人自然没有异议,连忙向着高素致谢,之后便一路跟着高任离开。
这个院子内里没看到什么乾坤,两人一路走去,大致情况跟外表看来都是差不多的。
可见这个院子还真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据点!
穿过了几条草顶的围廊,两人很快就到了后院。
里面房屋还很新,铺了地砖,虽然没有多精致,但胜在干净,平整的炕上已经铺好了厚实的炕被,枕头被子都在炕柜里面。
高任带他们过来以后,便让他们休息一下,自己出去喊来了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说给他们换身衣服洗个澡,又交代人送来了晚饭,烧了热炕。
这服务态度让姐弟俩受宠若惊,虽然严青栀和严青竹都不大喜欢别人帮着洗澡,但眼下严青栀的情况,还真必须得有人帮忙。
她又是跳车,又是杀猪的,一身狼狈不算,还有一身的伤,严青竹到底是个男孩子,她也不好麻烦,如今有个妇人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
很快,两人便都洗了澡上了药,又换上了刚拿来的新衣服,才在厅房之中见到有些焦急的高任。
高任虽然着急去看高素的伤势,但在他们这里也没有敷衍。
给姐弟二人把过脉,确认都是皮外伤,内里没事,又交代他们有事吩咐婆子,才大踏步的从厅中离开。
姐弟俩一点也没有客气,等高任走了,转头就回了房间里面,开始吃起晚饭来。
不得不说,这伙食是真不错,把严青栀吃的都眼泪汪汪了!
她们穿越而来快一个月了,还是头一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
把东西吃的一干二净,肚子才有了三分饱。
拍拍自己瘪瘪的小肚皮,俩人半点也不客气,当即又让妇人端来了一堆饭菜吃了起来。
把那妇人吓得够呛,以为俩孩子吃什么没够,还担心撑坏了他们。
就在姐弟俩这头吃吃喝喝的时候,高素那里已经转头穿过了垂花门去了前院方向。
小院是个三进的院子,不太大,房子挤挤茬茬的,不过布置的还算有些野趣。
高素不需要人带着,自顾自向着前院而去。
前院是他们这样的人住的地方,第二进是主院,不管主人在不在大家都会空出来,第三进则是客院,严家姐弟就住在那里。
前院不大,只有五间房子,一间稍大些的是偏厅,另外除了一间书房,剩下的三间都是卧室。
这院子应当是租的,里面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看起来空空荡荡。
高素在偏厅的圆桌旁坐定,端起桌上的温茶喝了两杯后,就见到一个高大挺拔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衣着华贵,头上插着一根白玉簪。
他容貌不算出众,三四十岁的年纪,却有一种和善的气质,眼角眉梢都带着亲切的笑意,既不刻板也不做作,如冬日暖阳,明媚又不过分谄媚。
见到高素,他显得十分随意。
“小妹回来啦?”
高素点了点头,情绪难得的软化了许多。
“嗯!那两个孩子我也带回来了。”
高安撩起长袍的下摆,在圆桌的另一侧落座。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高素之前的狼狈已经在进城之前处理过了,现在看着还好,她也不是个卖惨的人。
“大哥放心,我没什么事!对了,我把袁四杀了!”
杀人这件事被她说的轻描淡写,对面的男人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袁四这人枉曲直凑,唯一的优点就是忠心,他知道的事,夫人那也定然收到了风声,你最近且躲一躲,那两个孩子交给我来处理。”
高素听了这话皱了皱眉。
“不必,这是我的任务,我自己可以应付,如今行事未明,你不必为我分心!”
见她眼神坚定,高安也没有勉强,而且他手里的事情确实更多。
“如此,你自当小心行事。”
高素当即点头应下,跟着马上想到了什么。
“好!对了,高庸怎么样了?”
听到她询问高庸,高安脸色不大好看。
“他伤的不轻,身上全都是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跟你离开了。”
高素沉默了一瞬,没有高庸也是好事,高庸原本就是她遮掩身份的,现在身份已经暴露,再带着他就是累赘了。
不过听到一个孩子伤的比较重,她心情还是有些沉重的。
“这次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不止是高庸,还有那姐弟俩,但事出突然她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朝这样两个孩子下手。
“不是你的责任,我们消息收到的太晚,是临城那边出了变故。”
高安就事论事,他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高素叹了口气,公子才出来没有几天,这些人便着急给自己找新的主子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再分我一两个可靠的人暗中跟随。”
高安自然不会拒绝,好手他没有几个,但可靠的人倒是不少。
“临城那边飞鸽传书过来,说是那两个飞贼没有眼色,得罪了福瑞市场那边一个地头蛇,被人直接抓了,就把玉佩的事情都交代了,袁家在那边的人脉比较深,很快就查到了你们去巢郡的事。”
“说来也是生气,那几个人审出的结果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两个孩子的重要性。”
高安苦笑摇头。
“正好我这边抓了袁十六,刚才审了过来,这些事居然都是袁四那傻子想出来的昏招。”
高素听了这话眼神之中透出了深深的无语。
“那怎么说,傻子还挺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