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没有钱!”
严青栀一听要钱,第一反应就是卖惨,你捅她一刀都行,就是不能在这些地方跟她提钱。
梅横显然也不是真的想跟严青栀要钱的。
“嗯……这倒也是真的,其实要说钱,我确实比你有钱多了!要不咱们这样吧!钱呢,我帮你垫付,你呢,用人情来支付报酬如何?一个人情换一条你想知道的信息……”
严青栀虽然觉得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她为什么还是觉得不爽呢?!可话是自己说出去的,总不能食言……
“那行啊!这院子是我订的,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我想知道你刚才说的,你刚才的猜测是什么!”
严青栀从善如流,飞快找到了一个梅横无法反驳的点。
梅横露出了十分无奈的表情,好像对于严青栀这明显的赖皮行为,在内心之中深深的谴责了一番似地,但实际上他心里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
“虽然你说的有些牵强,不过咱们到底是头一次合作,便勉强算是个人情吧!”
“不管过程中如何,你的出现到底是打了他们的脸,想来他们自然也想要打回来的。”
严青栀点头,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祖坟给人住了,以为是换回一件传世的兵器,两厢对照其实不算亏,但谁知这传世神兵,不过才二十多年就要还回去,可受限于名誉等等……那人的坟冢又不能起出来,后人还要年年祭拜,这不就是欺负老实人吗,换谁谁不憋屈!?
“理解理解!”
尽管自己是当事人,但承了苏阖的传承,便要继承他的因果,严青栀不觉得委屈,相反还挺同情对方的。
“江湖中人自然要用江湖中的方式解决,左不过就是什么斩妖联盟,除魔大会,坐实了你妖女魔女的名头……”
严青栀脸色瞬间一变,她还要科举呢!名声的重要的……
见她如此,梅横恶趣味达成。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其实当年苏前辈能够促成那件事,是因为祝家之中有一位他的拥趸,身份地位颇高,在其中穿针引线,才能如此,只要那位苏前辈的拥趸还活着,想来应该不会做这样与你撕破脸的事情。”
严青栀:……
合着你搁这大喘气呢!?然后是不是又要告诉我一个悲惨的消息,比如说……
“拥趸?我大伯今年都七十多了,他的拥趸不会……”
不会老死了吧!?
“那位今年大约四十多岁吧!听说打铁的人身体都很好,这会儿应该还挺健康的!”
严青栀心里对着梅横翻了个大白眼。
“那如果他活着,会怎么做?”
“嗯……应该会,以铸剑山庄的名义举报一场武林大会吧!作为比武的头名,应该能得到一些奖励,比如说铸剑山庄刚铸造出的神兵,比如说前朝传世的武器……”
严青栀一脸震惊,她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以她的经验和天赋,起码得再过十年才能达到自己的武道巅峰,如果对方真的在这时候举办一场武林大会,她能取胜的希望不说基本为零,可差不了多少吧!
“那我也没希望赢啊,我到现在都打不过武道实力不断后退的苏大伯,我凭什么能拿武林大会的头名啊!?”
严青栀欲哭无泪。
梅横这时候转过身,又把自己的茶壶拎了起来,严青栀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哼!苏大伯让她去拿回破云枪,肯定是有把握的,虽然过程艰难,可也不会给她设定一条走不通的路。
眼下梅横将事情说的这么严重,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心思,严青栀嘴巴动了动,无声的说了一句。
“我大伯果然没说错你,花花肠子一堆!”
她这边刚才无声的叨叨完,梅横那头已经转过身来,严青栀立马摆出了无辜又悲伤的表情。
四目相对,梅横瞬间没憋住,直接笑出声来。
严青栀:……
她表情变化,神色淡淡,可越是这样梅横越是笑的厉害,到后来水都端不住了,撒了一地,而且根本无法直视严青栀,只要看见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好一会儿,这种情况才停了下来,严青栀已经懒得在梅横面前装了,她活动着自己的手指,心中已经开始琢磨是不是要用暴力解决问题了!
梅横这时候才渐渐平静。
“算了……呵呵呵……我比较习惯你这个样子!”
严青栀深深的叹了口气,总觉得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似地,但一时没想起来在哪听的。
“其实你不必担心,就算真有武林大会,也会有所限制,比如说,年龄,帮派等等……而且破云枪这顶级神兵的名头是对应枪法的,没有相应的枪法,这杆长枪因为重量等等的问题,只会成为武者的拖累。”
“想要将它带回去的,大约都是跟你们一脉有仇的吧!”
严青栀觉得梅横这话,安慰了跟没安慰一样。
“可不管对手是谁,我都必须考虑外界情况,都没办法保证自己会赢。”
“这是当然,他们的目的本就在此。”
不然人家出钱又出力的,难道就是为了捧你成名!?当然是让别人看看这一代的破云枪传人,实力多菜!后面好嘲讽一波,顺便还能说自己可没有食言,是你们自己没本事等等。
严青栀甚至都在想,如果他们再找机会将破云枪收回,自己是不是也没有办法。
“那如果不在我手上,我恐怕很难再将破云枪拿回来了吧?!”
她心中还是有些失落,虽然知道这些事情并不在自身,可想想以后要送上门去让人打脸心里也不会痛快。
“怎么会!不是还有苏前辈吗!”
“你倒是对我大伯充满信任,也不怕我大伯也没有这实力!”
听了严青栀的话,梅横眼中有惊讶闪过,但马上明白了什么,有些恍然的摇了摇头。
他神色的变化瞬间被紧盯他的严青栀发现。
“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梅横没有瞪着眼睛装无辜,见严青栀发现,对她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看来有些事情只能等你们参加科举的时候才能知道了!”
“什么时候学的旁人那话里有话的毛病,梅司使您可是好人啊,向来坦坦荡荡的……”
严青栀违心的奉承,听的梅横很是好笑。
“我可不坦荡,我花花肠子多着呢!再说,有些话苏前辈不和你说自由他的道理,我悄悄说给你听,那我成什么人了!?别问我了,你的一个人情已经消耗光了,再问就要收费了!”
严青栀的退路被他堵的死死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才是。
外面的天光正好,盛夏的微风吹过院中的绿植,游廊上挂着的灯笼轻轻摇晃,那流苏飘动之间,仿佛带着时光的线条,花窗之下的两人挨着坐着,一个笑着,一个拄着无语的看着对方,此刻时光静谧,岁月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