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这个院子,严青栀和苏阖都还算平静,只是跟回来的拿东西的阿芙却像是生出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她踟蹰的站在院门之前,仔细的打量着自己住了许多年的地方。
这里是为古家历代大长老准备的,她与大长老在这里住了将近三十年……
严青栀不能明白她复杂的情绪,只是跟着站了几个呼吸后,随着阿芙一起走进了院子之中。
阿芙给他们找了休息的地方,而后又端了吃的过去,她对待严青栀的态度与最初无异,只是没有细谈,便匆匆离开。
严青栀没有盯着阿芙看她去做什么,她只等人离开以后,在房间中换了衣服,吃了些东西,又在空间里给严青竹留了纸条,便往床上一趟睡了过去。
就在她和衣而眠的时候,梅横也被人带到了村前接待外来人的院子,而他带来的那些弩车和弩车上的玄卫则退到了村子之外。
那些人直接在村外安营扎寨,似乎是准备和梅横等人一起离开。
梅横一共安排进来十四架弩车和两百的玄卫,这些人各个骁勇,扎营之后,很快便有人取水生火开始做饭……
全都是一副习惯如此的表情。
这些玄卫实力强悍,营地里的弩车更是厉害的可怕,古家村里九成九的人都没听说过这东西,剩下那些听说过的,也从来都没见过。
要是放在平常早就会有一大群村民过来围观了,只是这次古家村的人死的太多,不少人家都在办丧事,许多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倒是没人敢过来招惹天镜司的人。
营地周围只有几个古家安排的人盯着,他们之中也有人心不在焉的样子。
那些傀儡进村的时候杀了不少人,没有确定自家亲眷的情况,这些人心中总是平静不下来的。
村子里面,梅横已经疲惫不堪,他的身体不好,能一直坐到现在这时候,全靠意志硬撑。
虽然说这一切都是他布置的,到了收网的时候应该兴奋一些,可实际上梅横只觉得疲惫。
他被梅寒生扶到了床上,也不管那床板有多硬,躺在那里一歪头便睡了过去。
外面巡逻的玄卫已经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务,巡逻的人巡逻,休息的休息,吃饭的吃饭……
房间之中一片安静,不过房梁之上或是房间之中的阴影里或站或坐了四个人,加上靠坐在了床边的梅寒生,一共五个人。
可以说这屋里现在就是有蚊子都逃不过这些人的眼睛。
梅寒生跟几个人确认了一下,打了个呵欠,外靠在那便也睡了过去。
不管是梅横还是严青栀,他们到底都是外人,哪怕梅横是真正的幕后推手也不例外。
他可以安心的睡觉,但古家的其它人却还没有散开。
傍晚的夕阳穿过了山峰,淡淡的红晕落在古家村里,那阳光仿佛是一张大网,将整个村子都网了进去。
古禁的残破的尸体冰凉的倒在一边,古家的每一个人都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
之前因为傀儡和天镜司弩车包围的老供奉颓然的坐在地上。
他并不是没有离开,而是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在古尤等人被严青栀与那些玄卫引走以后,禁地周围的人家便已经在禁地外围搜索过了,那老供奉孙子的尸体,也被人找了回来,送回了家中。
他不需要去禁地那边看了,因为他回到家牵马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他最惦记的人。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可看着白布上残缺不全的少年尸体,他的心都好像被剜了出来。
一声声凄厉悲伤的哭声在古家村中响起,悲剧不止这一处。
那老供奉冲进房中,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一个盒子,而后不顾身边人的阻拦,直接冲出了院子。
他一路跑到宗庙那里,看着还没有死透的古禁,双眼赤红,头上的青筋暴起,粗暴的推开了古禁身旁的人,打开盒子便将那盒子里的东西扬了古禁一脸……
古禁尖叫着,四处乱爬,有些人于心不忍,可看着那些失去了亲人的族人,宛若疯魔的样子,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古双也没有开口,她又坐回了自己之前的位置。
她的身边依旧是古蔺。
有的族老和供奉也走到了古双身旁,似乎想要询问什么,但都被古双抬手压了下去。
等了一会儿,古禁已经被人折腾的没气了,尸体都快被人拆零碎的时候,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对着院中的族老和供奉行礼之后,方才说道。
“天镜司那些人,和那些火炮都没有离开,在村子外面安营扎寨了!”
听了这话,众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只有古双很是淡定。
“警告族人不要招惹他们,如果他们之中有人找到咱们要东西的话,也尽量满足。”
天镜司的人早晚会离开这里,他们古家还不值得一个五品官常驻,可梅横废了这么大力气图的到底是什么,古双还没有完全看透,她只能告诉古家人不要得罪梅横。
等到人离开以后,古双这才站起了身来,高声说道。
“诸位!”
她的声音唤回了许多人的注意力,院子之中渐渐平静了下来,古双看着望向她的一张张脸,悠悠的叹了口气。
“诸位!”
“今日一事,古家元气大伤,虽然古禁与他的同伙皆已浮诛,但家族之中到底还有多少人曾与他们同流合污犹未可知!”
“驭尸宗伤我古氏太甚,我等与他们不共戴天,理应将之一一查处,一个不留”
“只是此事非一朝一夕可成,如今内忧外患,古家恰逢乱时,吾辈理应团结一心,同闯难关,只是可惜老身年事已高,不管是想法还是身体都无法担任带头重任,自愿退居族老位置,将大长老之位传给古蔺。”
“今日吾与众人都在这宗庙之中,便正好将此事告慰祖宗,待得三日后一切准备妥当,再行传承大典……”
听了她的话,院中一片沉默。
古蔺也并没有太过兴奋。
他做大长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古双早在今年年初,便开始将手中的人脉与权利过渡到他的手里,即便没有今天的事情,也左不过再过一两年了!
何况一上手就是这把烂摊子,也实在没什么值得兴奋的地方。
见众人都是这样的表情,之前坐在古双身边的供奉,只能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那便将族长也一并选出来吧!”
说到了族长,有人的视线不自觉的瞟到了古禁那已经凉了的尸体上面。
古家除了大长老一脉,其余的几支都是轮做族长的,按道理讲其实早就该轮到古禁一支了。
只是因为驭尸宗的事情,族中不少人都在压制着他的发展,希望他能重回正途。
却不想这人还是越走越歪。
以前大家只觉得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驭尸宗名声多差也就那么回事。
可梅横将古禁的老底掀开,下面暴露出来的除了人性之恶还有人性之残忍。
说来说去,他们古家走到了这一步,还是因为没把外面的人当人,只以为只有古家的人才最重要呢!
说到了族长,之前沉默的人们便有许多话说了。
听着这些人吵嚷,古双眉头一皱,下意识就想喝止,可刚张开嘴,就想到了自己刚才已经卸任,这时候说的多了反倒不好了。
她皱着眉,坐在人群中央,听着一大堆人吵吵嚷嚷。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古家的人一直抄到了深夜,才因为一群老头老太身体不好,而暂时搁置了此事。
古双被人搀扶着回到了自家,古蔺跟着她一起回来,两人而后在书房密谈了许久,等到古蔺离开的时候,表情并不轻松。
他肩上的担子可重了,不止古家的问题需要处理,还有古家与天镜司的关系,与朝廷的关系,与驭尸宗余孽的关系……等等需要处理。
成为大长老并不难,难得是要如何做好这个大长老。
这一夜古家村中并不安静,不少人家都在守灵。
因为突然出现这么多办丧事的人家,村子里的白布都用了个一干二净。
有的人年纪轻轻死的突然,连身上的衣服和棺材都是找别人家借的,哭哭啼啼的声音传了半个村子。
像严青栀这种耳朵好使的人,只觉得周围都是呜呜咽咽的哭声,吵的她根本睡不好觉。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严青栀眼眶都青了。
她一大早起来耍了会枪,等到天亮了,便跟古双等人一起吃了早饭。
因为不知道苏阖与古双之间的关系有没有缓和,严青栀连早饭都只吃了个三分饱,要不是空间里还有东西吃,她都险些饿死。
不过也正是拿东西出来的时候,她发现了空间的异常。
而她和严青竹传递消息的盒子里面,也多了许多严青竹留给她的消息。
他们俩的这个空间,以前也没有多大,可严青栀昨天从明朗那里触碰到那块玉石以后,他们的空间竟然大了一圈。
打的并不算明显,只有一巴掌宽,可这一巴掌代表了许多事情。
严青栀昨天疲惫不已,又心神恍惚,只顾着跟严青竹说明朗的事情了。
严青竹对明朗的身份提出了怀疑。
其实也挺合理的,明朗这人肉眼可见的强悍,这种强悍根本不是后天能够达成的。
而巧的是,不管严青栀还是严青竹,天赋上都有与他雷同的地方。
他们说不清楚双方之间的关联,但如果从天赋上讲的话,明朗这个人很有可能跟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甚至他们可能是血亲!
可要是只说这点的话,又似乎说不通。
两人祖宗八代都清晰可见,大约唯一消失的就是祖母一家了,但他们翻遍了记忆,也没找到原身祖母一家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除此之外,就是玉环。
严青栀说到了明朗的空间,还询问严青竹,会不会明朗也是穿越过来的。
只是严青竹不太认同这一点。
明朗这个人虽然神秘,但并不带有穿越者的气质,从他的表现来看,还是更想从小生活在大赵的寻常人的。
两人是穿越者其实最有发言权了。
有些习惯是改不过来的,他们已经到这里五年多了,但两人的随性依然与从小生活在这里的人不同。
甚至君同月这样与他们生活了很久的人,也都没能将他们的习惯学会。
可见一个人的行为习惯有多难更改。
这种情况之下,明朗能把自己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古人的可能性不高。
所以说到了最后,明朗身上还应该是有其它的什么秘密,只是两人不知道而已。
严青栀抓心挠肝,真想找到明朗将情况问个清楚,可又想到了明朗表现出来的和梅横的关系,她又有些犹豫。
万一这人就是个托呢!?
自己又凭什么相信对方。
严青竹没有她这么纠结,他每天累的要死,实在不敢动用什么能力,这个世界在他们面前掀开了一角,他如今需要的不是找寻真相,而是尽可能让自己强大起来。
严青栀在房间之中躲了一会儿,便有古家村的人叫她出去。
村子里虽然好像各处都在办丧事,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幸运的人家,家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
村子里虽然好像各处都在办丧事,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幸运的人家,家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
村子里虽然好像各处都在办丧事,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幸运的人家,家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
村子里虽然好像各处都在办丧事,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幸运的人家,家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
村子里虽然好像各处都在办丧事,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幸运的人家,家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
村子里虽然好像各处都在办丧事,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幸运的人家,家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
村子里虽然好像各处都在办丧事,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幸运的人家,家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
村子里虽然好像各处都在办丧事,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幸运的人家,家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