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男人原本看着她的眼神还带着仇恨,可一见这目光,顿时憋回去了。
玛德!疯子!真倒霉!
也不知道这么大点个孩子怎么这么邪性。
见他输了,周围也没见人出头,围观的兵役都在同一时间装作看不见这边的情况,立马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兵役都不管,看热闹的人们就更不在乎了。
那两人在草寮住了一段时间,什么便宜都占,许多人吃了亏也没地方说理,对于他们的观感都很不好。
如今见他们被人收拾,心中畅快着呢,才不会替他们说话。
还有人路过的时候,还悄么声的踩了好几脚地上的东西。
见此两人也不敢在这里闹下去了,连忙爬起身,收拾东西便离开了这里。
严青竹看着自家老姐这么彪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笑的一脸欣慰。
反倒是严青栀首战告捷并没有表现出多高兴的样子。
不止如此,她甚至还有些意兴阑珊。
好战的人都是这样的,痛快的打了一架之后,哪怕跟人打得一头包,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只会觉得身心舒畅,热血沸腾。
但反过来,要是对方才一开始就认怂,是不会让她们有任何成就感的!
同理可参考跟傻子吵架,就是输了很憋气,但赢了也不快乐的那种。
这两人来的轰轰烈烈,走的悄无声息。
严青竹见没人叫好,只能亲自对着自家老姐比了个赞,严青栀皱着眉头不愿意收下,甚至还有些懒得提起。
人群之中都在忙碌着,姐弟二人怕走失散,也没有去给别人帮忙,以两人现在的能力,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实在没有必要烂好心。
“我看,咱们这个车上肯定还要上人的!”
严青竹小声的跟严青栀说道。
严青栀转头看了看身后空着大半的车,又转头看了看面前昂首挺胸的骡子。
“不过也不会过来的太多,顶天也就是一户几口之家,幸好我之前给咱俩都多准备了几双皮靴,车上实在坐不下,咱们下去走一走也没关系。”
想到了皮靴,她又觉得似乎是准备的少了,万一走在半路,鞋底都磨穿了怎么办!?
又想起自己带了针线和布,总归还是能找到东西缝一缝的,不会光着脚到巢郡。
跟着她又想到了这一路休息的问题,如今天寒地冻的,这么上路晚上睡在哪里啊?
要真是铺了被子就在板车上睡觉,只怕用不了几天就全军覆没了……
又担心准备的棉衣不够,庆幸自己之前换下来的几套都没有扔,到时候不管是铺铺盖盖总也是好的。
严青竹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从袖子里伸出手拍了她一下。
一见他的手,严青栀下意识的又想起自己都没来得及准备手套围巾,都不等上路,这会儿坐在马车上,便觉得小风溜得脸疼。
“莫想那些,船到桥头自然直!”
严青竹比她看得开,他是个能过日子的人,比严青栀考虑的更多,但眼下也没有机会再添置,两人能准备的也就这么多,多思反倒无益。
“也不是担忧,就是总爱想!”
严青栀顺嘴回了一句。
但两人彼此之间何其了解,一看严青栀的表情,严青竹就知道她这是出门综合症,明明都带了一堆东西了,还总担心带的不够。
对于如何治自家老姐,严青竹向来很有心得。
“你若是担忧这个,还真是没有必要,毕竟这么多人一起走,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我倒觉得,你有功夫不若想想那个……会不会影响咱们的身体或是寿命,之前没有时间去细琢磨,但现在,倒是闲下来了,有些事还是要实验一下的好,免得以后吃了亏。”
“实验数据多了,咱们还能解析一下它的原理,未必能真的计算出什么,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吗!回忆一下以前学的知识点,省着忘了!”
严青竹没有说出是什么东西,可严青栀却立马明白他说的,是两人那个空间。
空间的存在是无法用现在所知的理论去解释的,但在严青栀看来,严青竹是个严谨的人,他能忍到现在才去实验,估计已经到了极限。
搞数学的吗!
谁还没接触点奇怪的猜想……
何况现如今不是猜想的问题,而是这个空间就真真正正的存在,以此为条件,严青竹脑海里怕不是已经计算好久了。
严青栀知道他的尿性,顿时闭了嘴。
现在这条命就是捡来的,多活一天赚一天,她脑抽了才跟严青竹一起去搞研究。
吃吃喝喝痛快活着不好吗!
有钱有闲睡懒觉它不香吗!
作为一个学酥,严青栀当年念书的动力就是严青竹,那可是硬按着脑袋学的呀!
现在好不容易不用念书了,她巴不得一个字都不用看!
扯什么害不害怕的,大不了等稳定下来以后少用空间就是了,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严青竹见她不再多想,只笑笑就没再提。
严青栀不明所以,在人看不见的角落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胸口。
差点暴露自己的本质!
两人正想着各自的事情,那个之前带两人过来的兵役,又带了人过来。
来的是一个脸上带着两道刀疤的女人和一个低着头一脸脏兮兮的和严青竹身量差不多的孩子。
她们穿的并不好,全是灰色粗布的短袄,不过补丁打的很仔细,也没有漏棉花的地方。
女人的年纪看着不大,二十几岁的样子,身量不高,容貌普通,但发质很好,梳着妇人的发髻,整整齐齐,一丝凌乱的碎发都没有落下。
这样的发型,让她脸上的两道刀疤更加明显,其中一道从右眉骨划到鼻梁,另一道在左脸上,方向跟之前的那道正好相反。
因为是刀疤,伤口平滑,所以疤痕并不算狰狞。
严青竹看到这人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应该是个非常自信的人!
不过严青栀与他感官不同。
她敏锐的感觉到了异样,那女人虽然看起来干瘦,但她步履稳重,呼吸绵长,虽然装作寻常人走路的样子,但她的演技显然还不到家。
严青栀不禁看向了严青竹方向,正好严青竹也转过头来看她。
他们都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两个飞贼说过的话,如果那玉佩真是面前这个女人的,那她的身份只怕不会太单纯。
两人如果冒冒然把东西还回去,未必会有好的结果。
他们一瞬间便沉默了下来,都在思忖着下一步的方向。
反正玉佩在空间里,只要他们两人不拿出来也不会有人找得到。
只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冲着他们来的,还是说一切都是偶然。
眼下看来只能先观察观察再说了!
希望他们的运气好一点,能有一个平稳的‘童年’。
姐弟俩视线分离,又重新看向了女人的方向,他们的演技比那女的强多了,这时候装成孩子麻痹对方才是最好的选择。
“大嫂,我叫严青栀,这是我弟弟严青竹,以后同车,还望您多多关照。”
出面交涉的还是严青栀,不过,这次似乎没有得到太好的结果。
因为那女人的眼中没有太多的情绪,甚至都没有在两人身上停留的太久,便沉默的把东西搬到了车上,丝毫没有认识姐弟俩的意思。
严青栀也不觉得尴尬,乖巧的坐在一边,尽可能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样子,偶尔也瞪着自己天真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女人和她带来的孩子。
女人的东西也不多,行李卷和一些衣服琐碎什么的,严谨的摆在了骡车的另一边,跟姐弟俩的东西,分出了泾渭分明的一条线。
等东西放好,那个瘦弱的小孩子也没有用大人扶,自己按着车板,灵巧的翻身,直接跳上了骡车。
见此,严青栀和那女人眉头都不禁皱了一下,虽然孩子年纪不大,但行动之间那利索的状态,和身体协调能力以及发力技巧,都让严青栀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个受过训练的孩子。
她的演技比那孩子强的太多,眼神中适时的表现出了些许艳羡,可见到那孩子也不搭理她以后,便只得淡淡的转头,和严青竹又说起了其它的事情,生怕被那女人发现异常。
两个同时经受过训练的人,和她们姐弟坐上了同一辆车,而自己手里还有对方的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这种关系下,不管从哪个角度分析都让人怀疑对方是不是盯上了自己。
可要真说盯上,又好像太过勉强,据那两个飞贼所说,这女人原本就住在草寮这里,显然是早就要去巢郡了,而姐弟二人是昨晚才得到的玉佩,这中间的前后因果关系是不对的!
严青栀觉得自己一脑子浆糊,转头看自家弟弟,发现对方已经进入了风轻云淡的状态,甚至还很有兴致的看着周围。
严青栀:……
所以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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