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人显然已经看清楚了对方的实力,明白这样下去任务肯定完不成。
他们索性也不再隐藏,眼神对视之后,一人手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暗器。
夜色之下,就算是严青栀也很难一瞬间判定出那些到底是什么暗器。
严青栀顾不上下面的情况,飞身直接跳了下去。
下面的几人已经随着她的移动包围了过来。
这几人围而不攻,直将那各式乐器挡在身前,以防守的姿态,想要将严青栀留在原处。
眼见着头上青烟弥漫,严青栀屏住呼吸,脚步前冲,左抹右挑,几根手指直接飞起,不过因为速度太快,那断指的主人甚至都没有感觉,还在捧着乐器向前冲着。
要是平时,严青栀自然是一人一脚再一人补上一剑,把他们全都送走。
只是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同,而对方这些人之间的默契也在这时候提现出来。
严青栀两臂交叉,脚步没有停顿,看着向她撞来的男人,没有半分畏惧,一步踏出,直挺挺的和对方撞在了一起。
那没了手指的两人这时候才感受到了疼痛,而另外一人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看见,严青栀那不自量力的举动。
男女的力量差距是经验和武功无法弥补的。
严青栀速度这样快,在别人看来,那自然是牺牲了力量才换来的。
在这个低武的世界,内功的作用只在爆发之时,这种纯粹的力量对抗更主要的还是看体重和肌肉的爆发力。
而阻拦严青栀的男人虽然并没有顶级的身体条件,可如果对手只是严青栀的话,他那身高和体重,但就力量而言,也足够碾压任何一个身材纤细的小姑娘了!
那人见此,不禁放松了些许,甚至还直接从腰间掏出了一颗珠子,用了力气,直接甩向了严青栀身后两步的地方,只等着严青栀自己撞到那珠子上来……
这也是他们相熟多年才养成的默契。
严青栀不知道身后的情况,她因为闭气眼睛微微泛红,对前面那人的杀气隐在了其中。
面对那高她半头的男人,她没有半点畏惧。
身后的珠子已经快要落下,那失了手指的人也开始两声哀嚎。
房顶上的一人探出了头,空气似乎都有些凝滞,严青竹若有所感,在挡开了一人之后,下意识的看向了这边。
就在这一刹那,严青栀纤细的身型与面前那人相撞,霎时间骨骼断裂的脆响和那男人的呼痛之声同时响起。
但严青栀脚步未停,带着那人直冲出四五步,直到那人脚步跟不上,一下仰到在地,她才微微停下了脚步。
当啷啷!
那男人翻滚的时候,他的月琴落在了地上。
他双手张开,两根拇指已经彻底变型,剧痛让他全身紧绷,额头的青筋也已经暴起。
严青栀原本是想要再给他补上一剑的,只是低下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对方扭曲的表情。
那人的颧骨和下巴上浮起了三个大包,这人原本肤色很均匀的,可偏偏出现了这样的变化,光影之下看着,分明有些恐怖。
整张脸好像是空气注入了猪皮之中一般,连质感都跟之前不大相同了。
看着这样诡异的场面,严青栀的手下意识的不受控制,原本刺向他喉咙的剑,直接命中了他颧骨的位置。
在那人没有准备的时刻,一剑挑起,一块面具直接被巨力挑起,换来了对方歇斯底里的尖叫。
那人疼到抽搐的手,下意识的够向了自己的脸,那脸上,从严青栀刺入的位置,到眼皮下方,正好缺了一块细腻的皮肤。
而皮肤之下,却不是一片鲜红。
那里的皮肤是干黑色的,粗糙的有些像是老树皮,其上的某一个位置,还能看到一个疤痕的印记,只是其余的位置被上面的皮肤挡着,看不出他的长相和具体情况。
显而易见的,那被严青栀掀开的,并不是什么皮肤,应当是一层面具。
回忆起了面具,严青栀就想到了之前在宋伯清那里得到的易容术。
其中有一本上面记录的一种面具就和现在她看到的情况大差不差。
这也让严青栀一下子反应过来,难怪刚才她觉得这些人为什么都有一种精准的美感,原来,他们的都是假脸。
被人看破了秘密,那些人都变得有些疯狂。
“啊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那个被揭了面具的人倒在地上,健康的手指用尽全力,可既不敢去动自己的拇指,也不敢触碰自己被人刮开面具的脸。
他们常年带着面具生活,皮肤已经很久没有呼吸道新鲜的空气。
不过,他们也不在意皮肤透气的问题,甚至有微风吹过他脸的时候,他还觉得那凉意都带着刺痛。
他拼命的佝偻着,同时还用胳膊捂住了脸。
明明没有人开口的地方,他却总觉得身边有好多人在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一样!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如此恐怖的感觉的。
仿佛不钻进地缝里面,他就怎么也找不回自己的安全感一般。
听着他咆哮的话,严青栀深深的叹了口气。
原本正要冲过去的严青栀,深深的感觉那人应该是活不到杀自己的那天了!
她手中的软剑随着她抖开,如同游龙一般,瞬间刺入了刚才那男人的眼眶之中,剑锋的抖动没有停止,只呼吸间,便连对方刚才发出的哀嚎声都不见了……
严青栀脚步没停,直挺挺的扎向了严青竹的方向。
那边刚才的人不多,现在死了两个以后,就显得进攻阵容更加单薄了!
其实以严青竹和君同月的实力,并不需要严青栀的帮助,但陆涧这人实在是太给严青竹拖后腿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被人打晕了,严青竹没有放手,而是将陆涧直接扛了起来。
虽然陆涧比较重,严青竹看着也不像有力气的人,这确实让人震惊。
而那个刚才预判严青栀走位未果的人,在看到这样的严青竹时,显然也没有想到要用什么语言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