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突然沉默,周围有人已经看出了门道,顿时跟着起哄。
“你们不要怕他们汇香馆的!就去衙门告他们,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对对对,咱们这的官老爷清廉的很,你们不要怕,还是去衙门吧!”
“她那么厉害,你们再不去衙门,看一会儿被她打死……”
“就是!就是!快去衙门吧!”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让那些不管是被捆住还是没被捆住的人都有些惶恐。
事情的发展与他们想象中区别甚大。
他们受雇于人,只当过来打打砸砸就能把这钱轻松赚到,却不想如今竟然演变成了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情况。
可眼见着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眼下似乎只剩下一条路能走了……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举着短棍指着严青栀恶狠狠的说道。
“我兄弟昨日在汇香馆吃饭的时候,可不少人都是见过的!从这里出去人就死了,就是你们害的!”
严青栀想说自己可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但不等她说话,另一人已经弯腰,‘刷拉’一声,把那蒙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
一阵腐臭瞬间充斥了周围。
刚凑上前些许的围观群众顿时尖叫着散开一大圈。
有的耐受力低的,已经开始干呕了。
还有一些人掩面后退,显然是只想看热闹不想看尸体……
严青栀五感敏锐,虽然跟那尸体还有一段距离,却也皱眉捂住了口鼻。
眼神下意识的向着那尸体的方向瞟去。
只一眼,她眉头皱的便更紧了!
她之前还以为那尸体是个胖子的,可谁知道,那竟然是个精瘦的人,浑身已经僵硬,面容青黑,眼窝塌陷,只是胸腔腹腔鼓起,隔着白布看的时候,才让她误以为这是个胖子。
“你们在这跟我扯什么淡!”
严青栀怒喝一声。
“这人**成这样,最少得死三天了!”
她这话一出口,围观的人顿时就不恶心了,甚至还有人冒着巨大的风险朝着那尸体看去。
眼见众人的注意力全被尸体吸引,那三人视线交换,手中短棍紧握,同时出手,三根短棍插在担架之下,一个用力便将担架连带着上面的尸体一同甩向了严青栀的方向。
与此同时,被严青栀捆住的人堆里,突然有几人飞快跳起。
严青栀不曾对几人搜身,他们身上还带着锐器,眼见着有了机会,飞快将麻绳割断,便挣脱了桎梏。
麻绳断开,剩下几人也跟着一跃而起。
这些人动作娴熟,配合默契,在围观之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已经朝着四面八方冲出,眼见着是准备欺负严青栀这边人少,不可能瞬间把他们全抓回来。
周围的人见此,吓了一跳,有人想要拦住他们,但又有人想让路,人影嘈杂散乱,明显就要拖延住这些人逃跑的脚步。
这些壮汉见此,有人恼怒,搞不定严青栀就算了,怎么连普通人都要过来阻拦他们!
他们之中不乏凶恶之人,那烦躁的情绪上来,根本不管不顾,抄起短棍直接挥向了拦路的人……
而严青栀那头,眼见着**的尸体朝她而来,只是躲避,很难保证自己不被波及,若是挡回,可她身边没有武器,却也不愿用手阻拦。
心思电转之间,她身形微转,反手便扯住了身旁最近一人的腰带,一个抖手,腰带飞出。
而被她扯了腰带的人瞬间疼的肚子收缩,刷的一声,裤子掉落,露出了两条粗壮的大毛腿。
严青栀无暇顾及对方撕心裂肺的尖叫之声,她屏住呼吸,将那尸体连着腰带一起,甩回了之前三人方向。
跟着她迅速从腰间一抓,直接摸出了十几枚铜钱。
手腕一抖,铜钱天女散花一般飞向了各处。
一阵或尖叫或闷哼声起,还没有跑出几步的众人腿上便全被铜钱打中,铜钱裹挟着寸劲,霎时间,还没有冲入人群的十几个人便全都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周围看热闹的人心中惊惧未定,有几人都看见铁棍到自己眼前了,但紧跟着那棍子就砸回了持棍凶徒自己的脑袋上,场面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跪在地上的那些壮汉瞬间冷汗涔涔,两股战战。
如果严青栀一上来就用出了这一手,他们就是把收的钱退了再倒搭一倍,也不可能上来硬钢啊!
而且,这人也太过无耻了,明明有碾压的实力,却偏偏如同猫戏老鼠一般,硬是把他们打成这副惨样……
严青栀当然不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不然一定会告诉他们,自己刚才不用,是距离不合适,怕控制不住力道,将他们打死。
而现在用出来,却是觉得宁可打残了,也不想让他们跑掉罢了!
可惜那些人不会问,她也不会解释。
那强大的压力,让这些人连跑都不敢,任凭严青栀不紧不慢的上前,一人一记掌刀,将十几个壮汉全都放倒,也不用别人帮忙,她手脚并用,把那些壮汉都踹到了一处,排成了一排。
场面相当壮观!
见此,震惊的众人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在谁的带头之下,呼啦啦的都给严青栀叫起了好来。
“严姑娘厉害啊!”
“真是当世女英雄啊……”
“好样的!”
“严姑娘慧眼如炬,明断秋毫,不愧是能考入白祁书院的女子啊!”
“哎呀!这位姑娘真是人美心善,为人又知礼又仁义啊……”
“仁义啊……”
……
霎时间层层的马屁如潮水一般拍在了严青栀身上,听的严青栀额角都见汗了!
要说之前还有人同情这些壮汉,可在这些壮汉挥舞着短棍冲向人群的时候,事情的性质就已经全都变了。
棍子不打在自己身上,那是不能知道疼的!
严青栀见此,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着与四下乡邻拱手回礼。
“客气客气!客气客气!诸位有空不如帮我看看衙门的人怎么还没有来!”
周围的人都很配合,答应的干脆利落,转头就和身后的人招呼下去,只是还不等有人跑走,便有一个苍老又洪亮的声音在不远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