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语风脸色一变,伸手就要阻止孟雨裳。
“师妹!”
孟雨裳见此更是生气,不过,她与孟语风自小长大,太知道孟语风的弱点是什么了!
见孟语风抓她,她转身挺起胸膛直接迎了过去,孟语风大惊,伸出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就这瞬间,孟雨裳长鞭已经抖落开来,如同水红色的长蛇,直向着严青栀的方向而去。
见此,严青栀不由冷哼!
对于这种小姑娘,严青栀治她的办法实在太多了。
她没有后退,而是伸手抄起了打扫马圈的竹扫把,挥手一卷,直接将孟雨裳的长鞭卷在了扫把之上。
而这时,另一头的孟语风也已经反应过来,伸手按在了孟雨裳肩头。
孟雨裳耸肩想要甩开孟语风的手,但还不等她得逞,严青栀便举着手中的扫把向前一送。
那沾着驴屎马粪味道的扫把瞬间凑到了孟雨裳面前。
霎时间,孟雨裳只觉得浑身战栗,一股寒意直窜心底,这种恐惧比之前与人生死缠斗更让她毛骨悚然。
那扫把上面还沾着不少未知的东西,颜色深深,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还在向她的脸靠近。
孟雨裳瞳孔紧缩,手指颤抖,一时间慌得都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
只能下意识的用力将孟语风推开,转身就跑,手里的长鞭都不要了,捂着脸尖叫着直接向着前院冲去。
严青栀呵呵呵一阵冷笑。
这时候想跑了,问过她的意见了吗?
“姐姐你跑什么呀?”
“你的长鞭不要了吗?”
“快把它拿下来啊!”
孟雨裳尖叫着冲向前面,连身法都用了起来。
严青栀虽然追不上她,但举着扫把追她的样子,还是把孟雨裳吓得够呛。
严青栀将那做作的态度维持到底,捏着嗓子招呼孟雨裳。
“长鞭给你啊!”
孟雨裳根本不管那长鞭,只留下一串尖叫身形飞快消失在了前厅方向。
严青栀不屑的冷哼一声,抬手撩了一把自己额间的碎发。
“小样儿!不治一治你,还当我好欺负呢!”
说完便拎着竹扫把,在院子里众多看热闹的人视线当中走回了马圈方向。
没了刚才给喂马孩子胡萝卜的柔软,严青栀现在看起来整个人都痞里痞气的。
一见孟语风,严青栀很不高兴的把扫把直接对准了他,冷冷的说道。
“孟公子,令妹的长鞭在这,劳烦你带回去还她吧!”
孟语风看着挂在扫把上的长鞭,犹豫着抬了抬手,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倒是不必了,孟某就算带回去,师妹也不会再要了!如此,便送与有缘人吧!”
严青栀原本阴郁的心情,因这一句话瞬间放晴。
视线四下环顾,看到几个喂马的人都向着这边瞧来,她当即板着脸将这件事落实。
“既如此,我可就不客气了!”
孟语风看着严青栀脸上瞬间出现的‘快乐’两个字,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应对。
只好疲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顺便在严青栀挥动扫把的时候又向后后退几步。
严青栀伸手抓住拖在地上的玉质鞭把,一用力就将长鞭扯了下来,她抖了抖那长鞭,冲着孟语风一拱手,拎着就回房去了!
孟语风见此,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严青栀牵着小花狗,几步之后就快乐跑走的背影,他最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气了孟雨裳一顿,又得了便宜,严青栀的心情大好,早饭都多吃了两碗。
吃过早饭,几人便要离开。
君同月已经把两人昨晚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严青栀下楼去结账,交代严青竹他们去后院的库房把东西装车。
下楼的时候,她没再见到孟语风,她觉着这么离开不礼貌,但内心里又不愿意再见到对方,便在掌柜那里给孟语风留了话,自欺欺人的当做自己与对方告了别。
结了账领了押金,她微微肉疼了一下。
虽然这里价格公道,但与她之前所住的客栈相比,还是要贵上不少,不过人多的好处到底更多,这点负面情绪便很快被她挥散。
快步从前厅之中离开,严青栀刚一走到后院不禁愣了一下。
只见苏阖已经坐在了黑驴的背上,板车停在一边,严青竹和君同月却不在板车上。
而板车旁边此时正站着几匹膘肥体健四腿细长的高头大马。
一匹白马,全身雪白,无一根杂色的毛,剩下两匹则是枣红马,都是神骏非常的样子。
严青栀视线越过马肚子,看到了另一边严青竹与君同月的腿。
她几步赶了过去,走到进前一看,又是花影剑派的几人。
“孟某手头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若你愿意,我们可以送你回去。”
这话分明是冲着君同月说的。
君同月看着孟语风的眼中全是恐惧,不自禁的往严青竹身边躲,如果可以她都恨不得把黑驴推出来回答这个问题。
严青竹见此,安抚的说了一句。
“不用担心,孟公子是好人,你顺从自己的心意回答便好。”
君同月听了这话,总归是没有向严青竹身后躲了,但她还是害怕的沉默着,就这样一直到眼角余光看到严青栀。
一见严青栀到来,孟语风也笑着与她打招呼,严青栀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孟雨裳身上。
孟雨裳换了衣服,脸色不太好看。
之前事情的始末她已经了解,长鞭是不会要了,但对于严青栀的仇视也肯定更上一层!
严青栀没搭理她,将视线转向君同月。
“同月不用怕,一切都看你的心意,你若想回去便回去,若是不想回去便直接与孟公子说。”
君同月顿时松了口气,背脊挺直,还是瑟缩,但有了严青栀撑腰,到底勇敢了许多。
她向前走了一步,给孟语风行了个礼,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
“孟公子厚爱,但小女不,不不想回去……”
说完,她匆忙施礼,再不敢看孟语风的表情,赶紧又躲回了原处。
孟语风见此,也没有勉强,君同月要是不回去省了他许多麻烦。
如此,他不管对李家,对严家姐弟,还是对君同月,这些被他牵连的人都算是仁至义尽问心无愧了。